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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清阿欢便开始去找寻俏儿的踪迹,然这茫茫人海,她们又怎么晓得这俏儿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好在这事玄奕和亦宸也知晓了,本着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玄奕和亦宸自然也都帮忙寻找。
只是虽说有他二人相助,但想在这六合四海之中去寻一个俏儿,那就等同于大海捞针,实非易事,阿清阿欢也只能漫山遍野,外加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可闲逛了几日,却还是毫无头绪,也不见玄奕和亦宸前来回话,搞得阿清和阿欢每天都很沮丧,提不起精神来。
好在这众多烦心事中,还是有那么一件喜事的,那便是婉月的生辰到了,凌风设宴邀请众位仙家为婉月庆生,离忧与久久自然也得去九重天赴宴。
虽说阿清阿欢身负找寻俏儿的重任,但她俩毕竟生活在和平年代,看着平时不少挨打挨骂,终究还是快乐更多,对于内心险恶这些词,她们还是个孩子,也着实不是很理解。
她们觉得只不过一个小蛇妖而已,量她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能找就找,找不到也就算了,而她俩也并非不找,只是想放松放松再去找,但又怕久久不同意她们去凑热闹,便决定背着离忧和久久去到天界,届时,即便久久看见她们也来到天宫,想必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有句话说得还是不错的,家丑不可外扬,她们这上都上来了,为了面子,久久也不可能把她们再踢下去,打定这个主意,便特意起了个大早,颠颠儿地去到了天界。
站在天门处,想等着离忧与久久到达后,给他俩一个大大的笑脸和拥抱,那久久这火气也定然就发不出来了,只可惜久久向来不喜欢等待,这种宴会也经常都是掐着时间出席,阿清阿欢等得无聊又无事可做,只能打量着众位来贺寿的仙家。
是时,阿清才发现,这来的仙家里可不止那些老一辈的神仙,还多了不少她没见过的仙子,均都是光鲜靓丽的扮相,离老远就能闻到那香气扑鼻的脂粉味,阿清是不大喜欢这样媚俗的装扮,便与阿欢闲聊道:
“你瞧瞧,这些仙家里有好多以前都没见过的女仙,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恨不得自己才是今天宴会的主角,这不是要抢月姨的风头嘛。”
阿欢明了地笑笑。
“这太正常了,今天这场盛宴来的都是各路神仙,青年才俊保准是少不了的,打扮得好点,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婚事着想。”
阿清向来对情事是不大上心的,她儿时对这个世界最好奇的时候,便经常缠着凌风说故事与她和阿欢听,只是凌风可不是那种八卦之人,他平生经历过最大的事情,也莫非是他们先前所发生之事,便只好将离忧与久久的往事说与她们听。
彼时的阿清虽听得开心,然心里却对爱情这档子事望而却步,也并不大期待,她总觉得这事太过于伤神伤心,不如每天吃喝玩乐,肆意人生得好,是以,对于那些女仙这般恨嫁,她实在不能理解也有些不屑,便随口吐槽道:
“这好好的一场生辰宴,眼看就要变成相亲宴了,还真是可惜了。”
阿欢与阿清的想法差不多,她也是棵开不了花的老铁树,对于她来说,有吃有喝的日子就足够了,爱情这东西还是不沾染为好,但却也不似阿清那般惋惜,毕竟无论是生辰宴还是相亲宴,于她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找乐子,什么宴都一样,阿欢也回应着。
“你管它什么宴会,只要这宴会有热闹可看不就行了,你看这宾客如云,保不准一会儿就会有个佳人不小心撞到才子,才子伸手接住她,而引发的一段浪漫爱情故事呢,就像我们在司命那里借的话本子上写的那样。”
阿清不以为然道:
“你可拉倒吧!那也得长得好看才行,你看看这些仙子,跟咱老娘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许是从小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个绝色,那这眼光必定只会越来越高,况且,自当年那事之后,这六合四海也的确再也未曾出过像久久这般的绝色美人了,就似婉月那般的都十分少见,然也不是说不美,只是美得一般罢了,大概也是因着一代不如一代了。
可阿欢不那么想,她承认久久的确美,甚至超出这些女仙不知道多少倍,只是这美丽的外表下,也得有一副好脾气相称着,久久那个脾气阿欢实在不敢恭维,说来她就是个暴躁性子,她一直觉得这都是遗传久久的,对此她还颇为不满来着,是以,便白了阿清一眼,回怼道:
“你光看她的脸了?你想想她打你的时候好不好看?”
此话一出,阿清是哑口无言,傻愣愣地看了阿欢良久,才向事实低了头。
“好吧,娘还是太恐怖了,不知道爹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背后有人道:
“我看你俩是皮痒痒了吧?”
此时此刻,阿清阿欢瞬感背脊发冷,那双小狗腿都有些瑟瑟发抖了,谁让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们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正是久久的声音,毕竟这样清透的嗓音,显然除了久久是不会再有别人了。
方才,久久与离忧刚踏上这九重天之时,因着阿清阿欢实在太出众了,个子小小的,一身柔光水滑的毛发,且似人一般双脚站立在这天门处,在这一众锦衣华服的仙家中十分亮眼,所以,久久一眼便看见了阿清阿欢。
本以为这两个小天狗崽子一早就不见身影,应该是去寻俏儿了,没呈想竟是先斩后奏,跑来这天界不干正事了,可来都来了,久久也不好当众发脾气让阿清阿欢丢了面子,便想着带她们一起进去。
却不想,阿清阿欢这嘴里向来就说不出什么好话,久久听得又真切,自然是不大开心的,吐了一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话语,示意她俩闭嘴,哪知阿清阿欢回头瞬间,看见久久那副阴沉的面色,顿时就像风一般,“嗖”地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
“啊......杀狗了......杀狗了......”
喊声引得周围众位仙家,向久久这边投来了八卦的目光,并指指点点猜测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甚至还有些笑声传到了久久的耳朵里,久久向来好面子,这样丢人的事自然也让她火冒三丈,离忧倒会看脸色,忙拦住想要追过去的久久,笑脸相迎道:
“别生气,我这就去把她们抓回来。”
话毕,迈开步子随着阿清阿欢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阿清阿欢穿梭在众仙家之中,边跑边喊边回头看,却不想,因着她俩只顾身后不顾眼前,倒霉催地就撞在了一个仙子的腿上,而刚刚阿欢幻想的浪漫爱情故事,也至此一语成缄了,只是与她说的稍稍还是有些出入。
“啊!”
“啊!“
两声高喊同时传出之时,阿清阿欢的身子顿时向后仰去,好在离忧腿长跑得也快,伸手便将她们稳稳地扶在怀里,她俩才没至于摔了个跟头,只是那被撞的仙子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她自己一个趔趄没站稳不说,还连带她的侍女珠儿,也一起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与石地碰撞带来的痛感也使得那仙子万分不悦,还娇滴滴地喊了句。
“这谁啊?没长眼睛吗?”
想着毕竟是阿清阿欢撞了人家,离忧虽吝啬动手扶起那仙子,却也不吝啬一句道歉,拉着阿清阿欢向那位仙子道:
“你没事吧?都怪她们太淘气冲撞了仙子,真是不好意思了,还望仙子不要动怒。”
那女仙一腔怒火,不说别的,就说眼前这男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都不晓得该伸手扶一下她这样的弱女子,可见是半分修养都没有,扑扑衣裙上的褶皱,本想冲着离忧发火,但在抬头看清离忧的脸后,她就愣在了原地,直到珠儿轻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柔声道:
“啊......没关系的,小仙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您是哪位仙家,还请告知小仙。”
阿清揉揉被撞的鼻子,插了句话。
“这你都不知道?我爹就是天狗族的离忧帝君啊!”
那女仙方才屈膝行礼。
“原来是离忧帝君啊,是小仙眼拙了,小仙是狐族公主苏柔,今日能够得见帝君,实乃小仙三生有幸。”
离忧回以一个客气疏离的笑容。
“公主不必多礼,方才之事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苏柔细声细气道:
“帝君言重了,小仙怎会怪罪二位公主,想来二位公主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小仙这腿着实跌得有些痛,大概是扭到了,若帝君不嫌弃,不若让小仙跟随帝君一起前去赴宴,小仙还可替帝君斟酒添菜,如何?”
苏柔的声音温柔得太过刻意,目的也太过于明显,离忧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他年轻时就不是脑子愚笨之人,如今加上岁月的沉淀,他的心智只会更为成熟,那些细微末节也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
比如离忧早就看见苏柔在整理裙摆时,还是疾言遽色,而自见到他的脸之后,那股怒气就全然消失不见了,面上倒增添了些因动情才会出现的红晕,之后的刻意举动也让离忧晓得,这苏柔应该是看上了他。
离忧不大喜欢这种不知分寸的女子,这六合四海都知道他有妻子有孩子,苏柔定然也知道,既知道还倒贴得这般明显,那离忧就不大愿意了,眼里冷若冰霜,嘴里也不客气道:
“公主的好意本帝君心领了,只是本帝君不大擅长照顾人,倘若公主只是扭伤了脚,依本帝君多年习武的经验,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一点点蹭到大殿也是可以走到的,我师兄仁厚,也不会怪罪公主来迟的,刚刚的道歉还请公主收下,本帝君的夫人还在天门处等着,本帝君就先失陪了。”
不给苏柔回话的机会,离忧便拉着阿清阿欢的小毛手,转身离开了,将她们抓回到久久的身边,故作严肃道:
“还不快向你娘赔罪。”
阿清阿欢耷拉着耳朵,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娘,我们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离忧也劝和着。
“好了,久久,她们都向你赔罪了,这大庭广众的,你就别打她们了,再说这宴会都快开始了,还是先进去吧,别让师兄等急了。”
久久想着离忧的话说得不假,这么隆重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各处的仙者,还是不要让人看笑话为好,又见阿清阿欢态度还不错,便也放了她们一马,跟着离忧向大殿走去了。
大殿之中,凌风与婉月早已坐于上座,等待着离忧与久久他们的到来,不时还会与前来贺寿的仙者闲话几句,还是阿清阿欢扑到他二人怀中,甜甜地叫了句。
“师伯,月姨。”
这才让凌风低头看向怀中的阿清阿欢,温柔一笑,宠溺道:
“怎么才来?你们月姨方才还念着你们呢。”
阿清拿过桌上的一只柑橘剥着皮,无奈地说着。
“还不是因为我娘总发脾气。”
是时,离忧与久久也坐到凌风身边的宴桌旁,久久瞪着那双美目,严厉道:
“你还说,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俩扔回桃花源去?”
阿清阿欢适才撇撇嘴,坐到婉月怀里撒娇,也不再惹久久了,凌风也好笑问向离忧。
“这阿清阿欢又怎么惹到小久了?”
离忧拿起酒杯,轻声笑道:
“她俩背后说久久坏话,被久久抓个正着。”
凌风扑哧一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离忧也道:
“她们娘三每天不都这样,我都习惯了,来,师兄,咱们喝着,不用管那两个小崽子。”
凌风无奈一笑,这样的日常他太熟悉了,自阿清阿欢出生以来,她们不是每天要挨打就是正在挨打,从来都没有让久久消停的时候,可偏偏却从来没有与久久分过心,想来阿清阿欢心里也都知晓,久久是有多爱她们的,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与离忧闲话饮酒了。
宴席之上,八音迭奏,余音绕梁,天界舞姬也配着丝竹之声翩然起舞,众位仙家也喝酒聊天,久久自然也不例外,悠然自得地品着美酒,欣赏着凌风为婉月精心准备的盛宴,却总觉得有些目光在盯着她这个方向看。
一开始久久没大当回事,只是后来持续很久,这种感觉也没消失,她便顺着目光看去,却发现一位长得还不错的女仙,一直在凝视着离忧,眼神里还有着诸多爱慕的神情,久久心里不大舒服,便悄声问向离忧。
“对面的那个女仙怎么总是看你啊?”
离忧不经意地侧头扫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闲聊道:
“她是狐族公主,刚才你闺女把人家撞到了,我替你闺女道歉来着。”
久久略有些吃味的语气再次质问着。
“那她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啊?”
这话让离忧心中一喜,附在久久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道:
“怎么?吃醋了?这么在乎我?”
久久早就觉得离忧的嗓音低沉得迷人,不经意地说一句话都会让耳朵十分享受,更别说是这种刻意为之了,饶是他们同床共枕多年,久久还是会怦然心动,那白嫩的小手轻轻推开离忧,娇羞道:
“滚,谁吃你的醋,想得美。”
离忧没再说什么,反倒一展那潇洒的笑颜,赖皮赖脸地凑上去将久久揽在怀里,在久久素白的脸上轻轻一吻,又斜视一眼苏柔的方向,其实,离忧诚然是刻意这样做的,他本以为先前说的话已经够难听了,苏柔也可以会意他的拒绝,没呈想,这话终究还是轻了些,苏柔还是这般得不自重。
他原是不大想理会的,却觉得这狐族公主有点麻烦,脸皮也有些厚,便做了些样子出来,既哄得久久开心,又能让苏柔明白他眼里心里只有久久一个,可谓两全其美,果然,在与苏柔视线对上的瞬间,苏柔的眼神里就有些受伤的神情,随即眸子也黯淡了下去,离忧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微笑,便将这事彻底抛之脑后了。
而那日宴会结束后,苏柔也回到了狐族,许是情窦初开的她被离忧伤得不轻,便每天郁郁寡欢,垂头丧气,珠儿不大明白苏柔是怎么了,在疑惑多天后,好心问道:
“公主,您怎么从天界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呢?”
苏柔并未正面回答,只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桌子上花瓶里的花,问了句。
“珠儿,你觉得帝君怎么样?”
珠儿也没有多想,天真地眨了眨眸子,轻快地说着。
“帝君啊,还真是如传言中一样俊美呢。”
苏柔也失了神地嘟囔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她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珠儿听得明白,怔了怔,珠儿掩面一笑,问向苏柔。
“公主不会是喜欢帝君了吧?”
苏柔回过神来,脸颊上也顿时浮出两团红晕。
“珠儿,你......”
眼看苏柔这羞涩的模样,那想必一定是没错了,珠儿轻声笑道:
“公主喜欢就是喜欢了,还想瞒着奴婢。”
然苏柔并非是想瞒她,只是想起当日离忧那刻意的神情与举动,苏柔这心里就微微有些泛疼,刚刚的害羞也随之消退了,且失落道:
“只是帝君如此宠爱他夫人,想来他眼中定是看不到我的。”
珠儿从小伺候苏柔,苏柔待她一向还不错,如今苏柔不开心,她只得想法子让她开心,便哄劝道:
“公主,您不要这么说嘛,想来您与帝君就见过一面,他不了解您也很正常,不若我们去阴山住一段时日,多和帝君偶遇几次,时间久了不就熟悉了,况且公主生得貌美,若是帝君经常见着,一定会动心的。”
珠儿没什么学问,想出来的主意也都是小气巴拉的,可这苏柔诚然也是个没主见的,珠儿这三言两语也就让她产生了动摇,想着这男子三妻四妾的比比皆是,离忧这等优秀的帝君自然不可能专情到哪去,不然,也不会大庭广众就做出那般亲密的举动,想必定是情场老手了,微微抿嘴咬了咬朱唇,下定决心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就这样,苏柔便带着珠儿来到阴山,幻化一幢小竹屋住了下来,并且,还经常默默地到桃花源偷看离忧,也等待着能与离忧再次交谈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