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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这样的传言。
一对情深缘深的男女。
各自无名指间会有一根看不见的红线。
红线,代表着相知的心意。
当两人远隔山南水北。
无名指一动。
便代表思念起了。
而现在。
江忆染左手的无名指动了。
他也确实在想洛海棠。
可是。
越想。
心越痛。
且深藏。
且深藏。
红衣不知道江忆染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江忆染喃喃了什么。
她一跺脚,没好气地说道:“喂,‘有的’算什么嘛,你倒是说出来呀。”
背对着红衣的江忆染向前慢悠悠地走去。
他将一时的心痛藏起来,边走边摆手,看起来很是洒然地笑道:“我说,能不能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前面的路,还很长呐。”
“什么叫鸡毛蒜皮啊?你你你,你这张嘴!”红衣咬着嘴唇又跺了一下脚,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
骊山中。
那缕金光之外。
某座靠近的断崖之上,有一株大柳树。
大柳树下,有一块大青石。
大青石上,洛海棠盈盈坐着。
在她身边,玉衡静静侍立。
忽然。
洛海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袖中伸出手,低头看去。
她的眸中浮现涟漪,好像还有一抹晶莹。
玉衡问:“洛姐姐,怎么了。”
洛海棠摇摇头,旋即露出一个略带忧伤的微笑,稍稍抬头:“你听说过民间流传的一种说法么?”
“什么说法呢。”
“痴男怨女,无名指间似有红线牵缠。若有心念动,无名指就会轻晃,就像在引动红线。”洛海棠悠悠道。
“刚刚,是无名指动了么?”
“嗯。”洛海棠无比确认地点点头,“所以,他一定就在那金光里,我们就在这里等。”
******
江忆染和红衣来到了那扇彩眸女子时常凝望的的青铜巨门前。
红衣上下打量那青铜巨门,咕哝道:“咱们确定走这道?”
“那不然你说走那一道?”江忆染呵呵一笑,“再说了,走哪道不是走,都一样的。这一道,说不定安稳一些。”
红衣白了江忆染一眼:“得了吧,你不就是借着彩眸姐姐对这扇颇多留意所以才选了么。”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江忆染洒然笑了笑,伸手便往青铜巨门上按去。
这完全是不自觉的反应。
江忆染并没有因为先前莫名其妙一碰青铜门门就打开而想着这次再试一试。
纯粹是他觉得这样更舒服,于是便这样做了。
结果,见鬼的事情又发生了。
青铜巨门缓缓打开。
江忆染傻眼了。
红衣也傻眼了。
好久之后,红衣才拍拍江忆染,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来过啊?”
江忆染扶额:“我哪来过这啊。”
“没来过,怎么做到手碰上去,门就开的?”红衣鼓起嘴。
江忆染摇头,无奈道:“我也想知道啊。”
红衣突然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江忆染,问道:“你不会是始皇帝的私生子吧?用什么秘法偷偷活到现在?”
江忆染“鄙夷”地看了一眼红衣:“拜托,小姑奶奶,猜测能不能有点根据呀,这怎么可能啊。”
“那不然怎么解释。”红衣撇了撇嘴。
“嗐。”江忆染再次摇头,“管他呢,能开不是更好么,省得麻烦。”
说罢,他踏前一步,向门后望去。
又是一座宫殿。
如果说,江忆染和红衣身后的宫殿,是玄远缥缈,那么,他们眼前的宫殿,便是真正的恢弘壮阔。
这一座,色调明显暗一些。
墙壁地面,皆是暗沉的黄玉砖。
但依旧是不失精细。
每一块砖上,都刻着一种兽类。
所有的砖,放一起看,那便是百兽汇聚、啸动山林。
殿中无水,也无高台。
只有一座座兵佣。
这些兵佣,都是用沉烽土制成的。
沉烽土,在过去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灵土,氤氲着浓郁土属性天地灵气。
可惜的是,现在,这种灵土已经非常稀少了。
所有的兵佣,都是持矛而立,整齐划一,没有一分一毫的不协调。
同时,它们也并非毫无规律地摆放着。
而是每一座,都占据着特殊的位置。
此刻,若能从高处往低处看,便能发现,这些兵佣分明结合成了一座军阵,端的是威武,涌动着磅礴之气。
在这些兵佣的前方,也就是相对江忆染和红衣而言宫殿的另一边,有两座与众不同的俑。
这两座兵佣,也是沉烽土制成的,但异常的高大,是寻常持矛俑的两倍。
左者抱剑,右者持刀,皆披战甲,飒飒生风。
抱剑的,笑容湛湛,潇洒不羁。持刀的,棱角分明,严峻酷厉。截然不同的风格,却都是栩栩如生,犹在眼前。
很显然,这是将军俑。
望着这一切,江忆染忍不住心生赞叹。
与之前的三座宫殿相较,眼前的这一座确实更有冲击性。
最重要的是。
看着这些兵佣,江忆染仿佛窥见,当年大秦军势横扫六合之景。
刹那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是置身于始皇帝的无双军阵之中。
气贯山河,纵横天下,令人不禁热血上涌、豪气澎湃。
江忆染难免感慨。
古物者,何为最上?
一角一隅,可窥过往。
很显然,这座宫殿中的兵佣做到了。
红衣似乎对兵佣不感兴趣,并不太兴奋,只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而两人背后的的青铜巨门却是在这时缓缓合上。
红衣顿时有些诧异地转过身,而江忆染也是微微蹙眉,望向了合上的青铜巨门。
“奇怪,前面几座宫殿我们进来以后门都没有合上,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呢。”红衣眨了眨眼睛。
江忆染没有什么头绪。
他摊了摊手,叹道:“算了,这始皇陵里,古怪的事情比比皆是,总不能一个个都探明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危险,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他便是继续看向那些兵佣,甚至靠近了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并不触碰,只是细细观察其上的纹路。
红衣则是撇了撇嘴道:“你倒是心大。”
话音落下,她便也转身向前看。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