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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念情慢慢睁开眼,入目却是碧蓝的天空。
他吓了一跳,旋而便是反应过来。
原来,昨晚和蝉羽商量完事情后他本想着在湖畔休息一二,结果竟然直接睡着了。
看来,确实是太累了。
陆念情自嘲一笑,紧接着又觉得不对劲。
奇怪。
自己怎么好像枕着很软的东西。
下一瞬,他微微抬眼,就看见了洛海棠正浅笑地看着他。
陆念情见状,也是微笑一笑,反而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洛海棠拍了一下陆念情的肩膀,微红着脸,啐了一口道:“还没睡够呢。”
“嘻嘻。”陆念情笑嘻嘻地起了身,在洛海棠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你坏。”洛海棠笑着拍了一下陆念情的手。
陆念情揽过洛海棠的肩膀,望着湖面,长长出了一口气:“小海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黎明时候吧。”洛海棠抿唇,柔声道,“倒是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能在外面睡着。要不是我来找你,还当你失踪了呢。”
“嗐,有些累吧。说实话,当这大燕少主真的比我想象要疲惫。”陆念情无奈地摊了摊右手。
“也许是因为还没适应吧,过些时候想来会好些。”洛海棠轻轻偎在陆念情怀里,微笑着揶揄道,“以后呢,要多多休息,别总是事事都自己揽过来。为君者,要学会用人。不然,每件事都亲力亲怀,迟早会心力交瘁。到时候,你不是得英年早逝?”
“哈哈哈,放心吧,我命硬,累呢是累不死的。”陆念情洒然笑道。
“瞧把你得意的。”洛海棠白了陆念情一眼。
陆念情嘿嘿一笑,旋而话锋一转,问道:“哎,对了,小襄儿怎么样了,她醒了么。”
洛海棠轻轻摇摇头:“还没有呢。她身子不弱,只是经过那天一番折腾,精力消耗许多,还要休养些时日。”
“没事就好。”陆念情点头,“正好这几日的事,她便无需参与了,也算少些危险。”
洛海棠看了看陆念情,眨眨眼睛,道:“已经想好怎么找出那幕后之人了么。”
陆念情苦笑,徐徐吐出一口气,道:“勉强算吧。不过也拿不准。只是在赌罢了。而且,还要看牧族长的意思,希望他能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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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弥族主帐。
陆念情、叶风吟和牧默再次聚集于此,之前在湖畔和陆念情一起的洛海棠此刻却是去照顾曲襄了。
陆念情神色平静,徐徐说道:“多谢牧族长相信我们,整理出来的信息我们已经看过了。其中确实有几个可疑之人,但暂时还无法确定。”
“是谁?”牧默沉声道。
陆念情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闭口不言。
牧默微微一怔,旋而问道:“陆小友,怎么不说话了。”
陆念情眉眼微垂,嘴角轻勾道:“有人来了。”
牧默仰头,心中略奇,片刻后,果然有人推帘而来。
正是云弥诸长老中的虎皮衣大汉和褐袍老者。
褐袍老者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虎皮衣大汉一进来,却是立即粗声粗气道:“族长,曲侄女的事情我等都知道了。要我看,多半是这姓陆的故意设下陷阱。既然这姓陆的不仁,就别怪我等不义。族长,只待你一声令下,我们便擒下这几个小贼,哼哼。”
牧默蹙了蹙眉,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奇光,旋而淡淡道:“好了,现在诸事未明,莫要胡言乱语。稍稍过些时候,我自会让你等来主帐议事,且先退下。”
“族长,你可莫要听这几个小贼巧言谗语!他们必是别有用心!”虎皮衣大汉大声道。
牧默声音微沉,低喝道:“够了!先下去,我自有计较。”
虎皮衣大汉见此,方才愠然瞪了陆念情二人一眼,拂袖而去。
褐袍老者跟着离开,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两人离开,陆念情等人依旧没有开口。
又是几个呼吸后,牧默才叹了口气,说道:“陆小友,你们怀疑的人里面,应该有这两位吧。”
陆念情点点头。
“那剩下还有谁?”牧默问道。
陆念情悠悠说道:“那位祁连长老,另外还有步长老。”
“步长老?”牧默微感诧异。
说实话,陆念情说祁连长老,他倒还能接受,但说步长老,却是他没有想到的。毕竟,步长老一直属于非常支持他的存在,他平素也对之极其相信。不过,陆念情不是会乱说话的人,既然说了,便必然有其理由。
牧默没有多问,正色道:“陆小友,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吧。”
陆念情略略上前半步,郑重道:“敢问牧族长,云弥族是否有历代以后长久守护之物?”
牧默重重点头:“有。”
“是与符咒之术有关么?”陆念情抿唇道。
“对。”牧默捋了捋胡须,幽幽一叹,“此事也算不得隐秘。我们云弥族以符咒与御兽术为根基,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们敬拜天罗云莲大神,在拜月窟供奉着一件圣物。这件圣物,既与符咒有关,亦传御兽之道,是我族根本。”
陆念情与叶风吟对视一眼,旋即认真说道:“牧族长,实不相瞒,我们猜测那些人恐怕怀揣着两个目的。一则是见机行事,若遇我至便寻隙而动,觅诛杀之机。二则是长远之谋,所图便是贵族圣物。眼下,他们借小襄儿对我发难,没承想却是失败,恐怕不会再轻举妄动向我出手。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有别的念想。”
牧默并不傻,他立刻明白了陆念情的意思。
然则,族中圣物关系甚大,他愁容隐现,也无法立刻作决断。
陆念情长长呼出一口气,陈明利害:“想要引蛇出洞,以贵族圣物为饵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一切终究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而且,圣物之重要,我们也很清楚。甚至,或许将来还有别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说不定。所以,牧族长,我们会完全尊重你的意见。眼下这一种方法,是最快、最锐、最决然的,却也是最难寻实处、最惊心动魄的。说白了,这是赌。不知牧族长,可愿和我们一起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