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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时光的美好
没有意外,没有安排,一切都是那么的凑巧,写完初恋以后,第二天晚上蓝蓝接到了靖哥哥的电话,肯定是喝酒了:蓝蓝,我生气了,为什么不回哥的信息?蓝蓝还是往常一样的声音:哥,我没看到了!回答跟从前的语调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同。昨天开会,蓝蓝将手机调成了震动,来了信息蓝蓝没有感觉!
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是这样不把我放在心里,每次都是过节才发个信息,打个电话,我今天喝了酒,我要把藏在心里的事说出来,蓝蓝,你知道吗,喜欢你好多年?靖哥哥在电话那头大声的吼道。
蓝蓝惊呆了,一直以来这段感情被自己深深的埋在心里,一直以为一厢情愿的暗恋着靖哥哥,一直以为靖哥哥从来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的疼爱,一直以为这份感情就这样了不开花不结果的,直至跟着自己生命结束,堆成一堆黄土。
冥冥中似乎天意弄人,在蓝蓝写完初恋后,鬼使神差的接到了靖哥哥的电话!
电话断了打,打着断,断了再打,就像这些年的飘泊,年少的那些事,一丝一扣的串起来,听蛙鸣、闻稻香、看月亮、偷黄瓜、摘西红柿……第一次的心动,第一次的刻苦铭心,第一次酸酸甜甜,当那些最纯美、最珍贵的东西浮出,蓝蓝在电话一头放声大哭!
回不去了,靖哥哥,永远回不去了!
我要见你,蓝蓝!
我不会见你的,保持这份美好吧,靖哥哥!
你是在拒绝我吗,蓝蓝?
不是,我们都长大了,你有家了,我也有家了,我们再见面就不太合适了!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沿着时光的虚线回眸,隐隐烁烁有痛在蓝蓝心中。
蓝蓝,你根本就不了解,05年见过一面后,那种想念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的笑容一直在我心里,挥也挥不走,多想再看看你那爱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
那为什么06年我上京给你电话你不见我呢?蓝蓝奇怪的问!
那个时候,想见怕见,包括05年你陪爸爸来北京看病。你一直陪着爸爸,我没有机会说,那种情况我也不可能跟你说,我能说什么,况且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靖哥哥解释道。
原来这样,蓝蓝终于明白了!仍是执意不肯答应见面,往事已远,见了又如何,况且自己人在旅途!
一夜几乎无眠,怀想着那往昔,一丝感伤涌上心头,真的回不去了,靖哥哥!黑暗被晨光击溃,袭来瑟瑟寒意!
星期六还要去公司开会,郁闷死了,蓝蓝百般无奈的看着圆桌上那几个老古董,嘴一张一合的嚅动,无聊,可是没办法,一个个的汇报情况,一个个的报进度,一个个的总结……蓝蓝用手掩着嘴打起了呵欠,手机轻微的震动了起来,一看靖哥哥打来的,挂掉,甩了个信息过去:开会!信息马上回复过来:我两点到黔!蓝蓝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他真的来了?真的来了?会议室里淡淡的烟雾,蓝蓝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坠进了梦谷?
散会已经12点过了,一出会议室,蓝蓝马上拔通了靖哥哥的电话,来黔的消息被得到了确认。蓝蓝没去吃午饭,直接回了房间,傻傻的躺在床上,两眼呆呆的望着屋顶,心慌慌乱乱,脸颊发烫,手心冒着冷汗,除了紧张,还是紧张,三年没见了,日子流逝得毫无知觉!
有人戏称蓝蓝是狐狸变的,因为外形上,蓝蓝不显老,但蓝蓝大脑的成份,基本与智商无关!如果说以前自己还是一个有着水一样形状的女子,那现在自己只是一枚风干的花瓣,被夹在一本岁月这本书籍里,正在一点点耗尽芳菲。
多少年了,那份爱只是潜藏在心里的一朵花蕾。从来没有过期待,这份爱终于还是赤裸裸的摆在了眼前,意料之外的开花。
从渝到黔,当靖哥哥出现在蓝蓝面前时,蓝蓝傻傻的笑了,然后抱着靖哥哥又傻傻的哭了!靖哥哥心疼的擦着蓝蓝眼眶不断涌出的泪水,声音也哽咽了:傻丫头,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靖哥哥将蓝蓝的脸捧在自己的手掌,他的唇,细致在蓝蓝的脸上穿梭!
蓝蓝做不到无动于衷,久远的那份情愫温暖着双眼,这场没有目的与期望的相逢纯洁而自然,蓝蓝扬起了头,幼稚一如从前:我要你背!靖哥哥二话不说,背起了蓝蓝,随即放下来:走,小狗腿子,哥哥带你去抓青蛙!在盈盈欲坠的泪光中,蓝蓝灿烂的笑了!
咖啡厅人很少,蓝蓝和靖哥哥对视着,谈起了双方的事业、家庭、更多是儿时一些蓝蓝不知道的事。这些年,靖哥哥的性情一点没变,仍是那样的重情重义,顶天立地的一个血性男子,事业成功后,更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打拼了,他的肩上,担负着许许多多朋友和亲人的幸福与未来,他不仅为自己撑着一片天,更要为许多人撑着一片天。蓝蓝眼前浮现出靖哥哥只身淌黑河、进缅甸、闯非洲、翻越唐古拉山的艰辛,赞叹西伯利牙的美丽,想着靖哥哥曾经那份远离亲人的孤独,想着在靖哥哥曾经那份远离朋友的寂寞,蓝蓝心忽的一下子难过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经历了多少世间的风雨沧桑,独自寂寞的吞嚼多少无眠之夜,终于将自己站成了一棵树!
暮夜中,那一人一马像一个清晰的剪影,驰骋在蓝天白云下,荡胸生成云,层林尽染,看烟波浩淼,笑对山川湖泊……
靖哥哥慢慢的诉说,蓝蓝静静的听,靖哥哥说:在一个烦嚣纷扰的环境里,每当我静下心来,总是渴望自己的内心像清泉一样的甘甜纯净,便回想起少年的那些朋友,还有你,多少年了,总是无法释放!望着蓝蓝,靖哥哥闪过一丝愧疚的神情,这份情,欠了多少年?这份爱,迟了多少年?如今总算说了出来,靖哥哥说心里一下子舒坦了!蓝蓝的眼再度涌起一阵潮!
从咖啡厅出来,靖哥哥牵着蓝蓝的手,两人就在大街上瞎逛了起来。蓝蓝的手凉凉的,被靖哥哥宽大的手掌握着,温暖由心内生起,这就是蓝蓝的靖哥哥,那个曾经朦胧不道风花雪月的男子,自己曾经那样如痴如醉喜欢过的一个男子,自己曾经梦想让他呵护一生的男子,如今却近距离的牵着手,蓝蓝感到一种最温暖最妥贴的怀抱,整个世界在面前盛开成一朵花,美好、纯洁,又如一块玉,在经历过年月的洗礼后,光洁透亮,完美如初!
去了KTV量贩,这是小时候没有玩过的东西,像兄妹、像恋人、像雾像雨又像风,有些远有些近,在歌声里,蓝蓝痛快的流着泪: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只是没有完美,曾经两颗爱慕的心,错失在最美的年华里。泪淌着,像一场急速滑过的流星雨。
酒喝得有点多了,决定去看场电影,有点像疯子,有点像孩子,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像一回故乡的孩子,谈一回失去的最初萌芽的恋爱。银座里都是些年轻的恋人,吃着爆米,挽着胳膊,向蓝蓝展示着青春的色彩。《爱情呼叫转移》的第二部《爱情左右》,讲述的是现代年轻人的爱情故事,结尾很经典,年轻时,因为幼稚而预支心力,而现在仿佛重生的主角,在这份爱里,沉静而甜蜜,孤独到极至,得到这样的一种爱,一种美,穿越时空,演绎一种风华绝代的美。
爱那么好,那好暖,不舍得放手,却又不能不放手,只有如此,在人生漫长而孤单的日子里,留下一些回忆,可以寂静而单纯取暖。真正的情感,是品出来的,就像窖酒,越沉越香!
飞机起飞前,靖哥哥发来信息:此爱已圆,此愿已了,保重!一个心中有很多爱的人,会在心里保持一种倔强的姿态,放心时才断然放手,我们都是幸福的,蓝蓝的泪痕风干在08年最后的冬季。
一度觉着日子在一成不变中渐渐变得有些荒芜。过了今天,我将在自己的世界里种满鲜花,慢慢将自己拉向幸福的轨迹,因为,我不能拒绝这个世界给自己的真爱与幸福了。蓝蓝对自己说这话时,心静静的。
小脚男生
小强绰号“三寸金莲”,同学们时常借此把柄加以褒贬,这教小强的自尊心深受打击,而“三寸金莲”的由来,是由这样一件事引发的……
因为之前小强一直不能接受自己小脚的事实,惟恐遭到讪笑,于是成日穿着比自己脚大的鞋子,至于他怎样撑起这么一双大鞋,一直是个千古之迷。
然而纸里包不住火,小强终究还是露出了“人脚”。有一次小强参加运动会的接力赛,由于没有适合自己的钉子鞋,所以他便去女生队伍里借,并慌称不是自己穿。就在小强准备试穿借来的钉子鞋的时候,他的好朋友小明将一双钉子鞋丢了过来。
“你的鞋和我一样大,你穿上这双鞋应该没有问题。”热心的小明说。
“我……我穿这双比较合适。”小强支支吾吾地说。
“这双?你穿的进去吗?”小明诧异地看着小强手里的鞋。
“呵呵,穿不进去!穿不进去!”小强连忙将手里的钉子鞋丢在一旁,在小明的监督下穿上了那双对他而言硕大无朋的钉子鞋,将鞋带绑得紧紧的。
比赛终于开始了,小强在最关键的最后一棒的指定地点做着热身,等待第三棒的来临。不一会儿,一、二、三棒便顺利而迅疾地接力了起来,小强接到第三棒便风驰电掣地往终点处狂奔,可没奔出10米远脚上的钉子鞋就飞了出去。面对着全校师生的嘲笑,小强容忍地走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他们班在接力赛环节倒数第一,无缘决赛。
“怎么跑的好好的,鞋子甩出去了?”好朋友小明不禁纳闷了。
“啊?呃……意外,这次是意外。”小强抿着双脚提着两只钉子鞋走过来说。
“咦?不对呀!你的脚怎么忽然变小了?”小明忽然发现了问题。
“是啊!小强!你的脚怎么比我们女生的脚还小啊?哈哈!”周围的女生纷纷看着罕见的小强的脚笑噱起来。
“大家快来看!”这时,小刚惊叫起来,大家纷纷朝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从冬青树里提出了一双鞋,并从一只鞋子里抽出了5双厚厚的鞋垫。
“小强!那不是你的鞋子吗?”小明热心地提醒道。
“啊?呃……不是……不是的。”小强脸红了,连忙把脚缩回去,并把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脚上。
“哦,也许是扔垃圾的时候扔错位置了吧。”小刚瞅着无地自容的小强说。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的!”小强理直气壮地说。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把他扔到垃圾箱里去呢!”说着,小刚便把那双鞋子丢进了后面的垃圾桶里。
“啊……这……”小强欲言由止,周遭的小女生纷纷捂着嘴巴咬耳朵偷笑。
“好了,我们走吧!已经中午了!”小明对小强说。
“我……我……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小强用手捂着盖在脚上的衣服巴巴结结地说。
“你有什么事?平日里放学可没人比你跑的快!”旁边的小刚调侃地说。
“我……我就是有事!管得着吗你!”小强生气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小刚奸笑着说,同周围的女生同学门都走了。
小强坐在地上瞅着同学们走远才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到垃圾桶跟前,捂着鼻子将自己的鞋子和鞋垫拎出来,然后穿了起来。
这时,那些小女生欢蹦乱跳地叫嚣了起来——三寸金莲!三寸金莲!
原来她们一直躲一旁窥视着。
因为有爱
有人说,选择婚姻就像是在射箭,无论你的射技有多高,感觉自己瞄得有多准,在射出去之后,它能否正中靶心,都是无法确定的。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什么高超的射技,但射出的箭却刚好射中了靶心。
——题记
美嘉要结婚了,大红烫金的喜贴寄给我时,我一愣,没想到这家伙两个月的时间就再次走出了婚变的阴影,这次的速度真的有点太快了!
我风尘仆仆地到大连时,刚好赶上婚礼。婚礼是在一条船上举行的,场面奢华,浪漫极致。再看美嘉,像个高傲的皇后,一身流光溢彩,就连脸上的笑靥里都装满了幸福。美嘉看到我,先是一个热烈的拥抱,而后娇嗔地说:“哎呀,雪儿,你怎么才来,人家想死你了。”说完亲热地挽着新郎甜腻腻地说,“雪儿,这就是我老公,欧阳青山,金鑫集团的总经理。”欧阳青山很绅士的样子,伸出手,浅浅地一笑,说:“常听美嘉提起你,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忙回应:“祝福你们。”
婚礼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结束,美嘉一直很兴奋,拉着我又去看她们的新房。新房座落在海边,很大,足有二百多平米吧。室内装饰得金碧辉煌,像童话里王子住的宫殿一样。站在阳台上能感到海风的温柔。美嘉一副功成名就的样子,陶醉地说:“怎么样,不错吧。我们下周还要去巴黎度蜜月,机票都订好了。我现在是真的满足了,什么都不缺。”
临行,美嘉送我到车站,拉着我的手,说:“雪儿,来这边发展吧,只要我和欧阳说一声,还愁没你工作?那个小山城了有什么好的,你看你都快与世隔绝了,不无聊吗?”我笑笑说:“没有啊!”美嘉无奈地摇摇头,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随你吧,好好想想,想好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给你安排一下。”“哦!”我边进站边应着,再回头时,美嘉那辆白色的宝马已开出很远,像只鸽子一样很快就淡出了我的视线。
回来后,早把美嘉的话忘了,只是时常接到她从各地打来的电话。忽而她说她在云南大理,要么又说她在香港九龙,语气里透着惬意。我正想问问她下一站想到哪里时,电话却挂断了。我的生活一如从前,看书、写故事,闷了到院子里看看花,和老公下下棋。平静,安祥,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日出日落,时光水一样潺潺地流着。当我想起美嘉时,她已经有五个月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令我难以置信的是,第二天,美嘉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我正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司汤达的《红与黑》。美嘉一进院说喊:“雪儿,我又完了。欧阳青山那个王八蛋,他背叛了我,和他的旧情人又混到了一起了。”说完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号啕大哭起来,剧烈的抽泣使得她身体抽搐,嘴像濒死的鱼那样张着。疯狂的眼泪像无数条皮鞭一样鞭打着她的脸。面对美嘉和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
稍稍安定一点后,美嘉环视着我的家:陈旧的院落,长着苔藓的楼梯,60年代的家俱……这回轮到她张大了嘴巴,许久才皱着眉头说:“雪儿,你就住这?就这样的环境?你——真的——幸福?我不信。我什么都拥有了,可一转眼,还不是落到今天这个结局。”
“那是因为你缺少爱。”我平静地说,“你和欧阳之间只是激情不是真爱。是激情总有消退的时候,只有真爱才能久久相依相伴。不错,你拥有的是很多,豪宅、香车、珠光宝气、名牌加身,可是没有爱,这一切都失去了依托。而我,确实什么都没有,除了爱。因为有爱,我不觉得生活有什么缺失呀。
老公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呵护着。冬夜我们相拥而眠,他会随时给我盖被子;夏天的晚上,只要蚊帐里有一只蚊子,他都会把它打死,然后才唤我休息。每一个清早我都是在他温暖的臂弯里迎接第一缕晨光。看书,下棋,散步,给花浇水,一起在厨房里忙着三餐……我们有着做不完的事,而每一件事做起来都是那么的有趣。平淡的不一定不是风景,关键是看你有没有一双发现它的眼睛和体会它的心灵。
我只顾一个人说喋喋不休地说着,忘记了美嘉的存在。抬头看时,美嘉早已双手捂面,呜咽着跑开了,任我怎么唤她都没有停下来。
拉斯普京说:生活可不是衣服,无法十次八次地比量。但愿美嘉这次真的能够从这回婚变中悟出点什么。
三天三夜的爱情
草原,荒凉如斯,看不见他所说的牛羊成群,河水泛滥,寒冬的薄烟笼罩,给人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远处,有些微弱的阳光,穿透薄雾,零星地撒在整片草地上,显得苍白无力。她从车窗探出头去,心里凉凉的,神思恍惚。
车子在泥泞路上颠簸,两天两夜,她终于抵达这片草原,心里却是无悲无喜,只是有些伤感,被这片的景色所牵引,仿佛被什么把心勒了起来,压抑难受。深呼吸一口气,回转头来,靠在椅背上,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到了,我终于到这里了,你又知道吗?
闭上眼去,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可是头脑又忍不住地傻想很多事,他过得好吗?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会在车站接我吗?她努力想象他的样子,视频里的轮廓到此刻都清晰起来,他瘦了,瘦了好多,上次见着,她的眼泪就不停地涌,此刻想起,心里依旧疼痛万分。
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怎么照顾自己的?她在心里责怨,这些责怨牵扯最终牵扯到自己身上,没有答案,只有愈加的难受。
思绪渐渐停顿下来,她便又陷入到回忆当中去,一直,无力自拔。他走后,回忆成了她快乐的唯一理由,此刻,她又走进回忆当中,去搜寻珍藏在心中的点点滴滴。
“你要离婚?就为了那个男子?你要和我离婚?你疯了。”
“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遇见他,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爱,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是我们这样过下去,是两个人的痛苦,为什么不了结这一切呢?”她安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平静地说出那些话,她知道这些话会击打在他的心上,可是她的脑子里,只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她无力去在乎眼前这个男人的感受。
“好,好,好。”那个男人看着她连连说出三个好字,气愤难当,回头坐在椅子上,拿出烟狠狠地抽了起来,手指颤抖。
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一丝的不忍,可是她无法去顾及,此刻,她只想尽快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只想尽快摆脱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孩子呢?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男人抽完烟安静地看着她,想是心里平静了许多,神色有些痛苦,却是隐忍不发。
“我知道这样肯定会伤害到你和孩子,如果你要孩子,我可以每个月给予抚养费,你知道,我每个月能靠写作赚些稿费,给孩子抚养费是能够拿出的,如果你不要,那么孩子就随我走。”她平静地回答,脸上淡然得近乎冷漠。
她安静地想着这些,眼角有些酸涩,此刻想起这些来,心里真有些凉凉的,八年的感情就这样中断,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无法配得上那个男人,彼此在一起只是一种折磨,只是自己有勇气说出来,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勇气去接受。
或许,伤害,从一开始靠近就已经注定,自己与他之间并无感情。她这样安慰自己,便又想起与另外一个男人的相遇。
她是一个喜好文学的女子,这些年来,一直用笔默默耕耘着另一天土地。
那是一个很偶然的夜晚,那个晚上,很冷,她独自卷缩在电脑前,写一些心情文字,做成帖子,发在一个论坛上。
那个男人在她的文字后面跟了很多帖子,每一张帖子都做得如信纸般精美,再配上细腻的文字音乐,在她的文字后面仿佛一汪清水,涓涓流淌。
她被那些文字所打动,好奇这样一个男人,怎能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查看他的个人资料,偶然看到他的联系方式,便加上了他,让她始料不及的,他竟然深夜仍然在线,通过她的申请,发来了第一句问话。
“你是绿竹吗?”
就这么一句问候,她的心如被什么掀翻了一般,看着那几个简单的字,久久不能平静,有些欣喜,回过去。
“你看过我的小说?”
“看过,更加喜欢,喜欢绿竹那个人物,只是我想知道,绿竹就是你吗?”
面对这样的问话,她不知如何回答,手指在键盘上击打良久,却是未发一言,最终打了一个哦字。
“那我就做你的孝岚。”或许,这句话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由他不经意说出来,却钻入了她的心里。
“可是那个三天三夜的故事是真的吗?”他紧接着又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被他的问话搞得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去倒上一杯茶水,回到电脑前,整理一下心情,才回复他。
“虚构的,是我瞎编的。”
“哦!”他简单回复了一个字,但是她能读出来,那个字包含着失望。
“怎么了?”她问。
他沉默了一阵,回复她,“我倒希望那个故事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生活中有绿竹这样一个女子存在,为了爱情争取,哪怕是三天三夜。”
“你相信爱情?”她笑着问。
“爱情是什么呢?”他却反问。
她被他的机智所震慑,心里却瞬间凉凉的,有些悲的意味。
“你写了那么多文字,你能告诉我,爱情是什么吗?”
她看着屏幕,无法回答他的问话,爱情,对于她来说,也如天上的星子一般遥远,看得见光芒,却无法得知其真相。
那一个深夜,她久久等候他上线,等到凌晨,她才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在酒吧,让她别等了。
他的语气有些醉,她担心他出事了,心里仿佛失落了一般,便寻着他所在的位子,深夜打的前去。
那是她第一眼见他,这个男人,与她同在一个城市,她每晚与他说话,此刻,她是第一眼见着他。
他沉沦在酒吧暗色的光里,一个人坐在靠边的角落独自饮酒,脸上泛红,衣衫凌乱,眼神迷离。
深夜的酒吧,有些冷清,她走到他的面前。
他抬头看着她,“你来了?”轻声询问,仿佛在与老朋友打招呼。
“怎么了?”她坐了下去。
他避而不答,举起一只酒杯,递给她,“来,陪我喝酒,见着我别失望就好。”脸上是醉意的笑容。
他诚恳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她只好把一杯酒全吞了下去,心里翻腾难受。
那个夜晚,她陪着他喝酒,那么多年了,她是第一次这样地饮酒,心里不明白原因,只觉难受,陪着他醉。
早上在酒店醒来的时候,他仍在沉睡,她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头脑疼痛起来,无法知晓与这个男人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头看着那个男人,他熟睡的表情显得安详,轮廓分明的脸庞写着沧桑,她想唤醒他,可是手指抬到他的额间,瞬间就停住了。心里仿佛有一股火苗在窜动,她害怕有些话一但问出口,那微弱的火苗便会以迅猛之势把自己包围。
离开的时候,她在桌面上的纸条上写下,爱或许就是一场幻觉吧!这样的话来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她是一个寂寞的女人,结婚八年,始终与老公分隔两地,她闲来无事会在电脑上敲击些文字,赚些稿费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她的精神世界是空虚的。
他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婚姻的不幸,他便在另一世界寻找温暖,他们是一对寂寞的人,便在另一个世界寻着了,走到一起,便又各自分开。
她在自己的小说里如此写到,发在论坛上,却再也不见他的回帖,他的QQ再也不闪动,她突然仿佛孤单了,被放回到了孤单。
她本就是一个孤单的人,已经习惯了孤单本应该不再害怕,可是,她偏偏寻着了他,如何能承受再次的失落与回归。
她疯狂地拨打他的电话,却是长久地关机,她开始怀疑他是在欺骗自己,每夜每夜地守候在电脑前面等待他的消息,头脑里已经被他占据,思绪,怨恨,想念,汇成一股,纠结于心上。
几天后,他终于回复了她的短信,只是简单地几个字,我还好,别牵挂。
她便努力拨打他的电话,终于寻着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苍老而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了很多,她的心被他的声音所牵痛,他究竟在哪里?又承受了怎样的伤害?电话里传来汹涌的海浪声,她在电话里哀告,询问他的地址。
追逐到他所去的城市的时候,他已经在海边等候着她,一段时间不见,他仿佛老去了很多。
“怎么了?”她问。
“我离婚了。”他笑了起来,转过头去,望着大海自言自语,“终于寻着了解脱,所以出来轻松几天。”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等候我生命中的绿竹。”她的全身一阵颤动,几乎站立不稳。
“你是吗?我的绿竹。”他依旧不放过她。
她急忙慌乱地转过头去,不知如何回答他。
“好了。”他回过头去望着大海,“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他呵呵笑说。
“你就是绿竹。”他最终说。
她没有反驳,或许,连她自己都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还是走进了自己的小说,那个三天三夜的故事,在她的身上沦陷。
她以为自己会那样一直陪他下去,在海边看海,吹风,陪着他行走,他是一个细腻的男子,会时不时在她的耳边吟诵一些诗句,那些诗句有着浪漫的余韵,飘进她的耳里,湿了她的心扉。
她如绿竹一样,陪着另外一个男子,给了他三天三夜的温暖与感情。她也以为自己能如绿竹一样,只会给他三天三夜的情感,可是她却错了,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爱上了他,为了他,她疯了,失去了理智。
她把丈夫与孩子遗忘在了脑后,当她想起这些的时候,回到那个城市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过不回以前那样的日子了,在家安静地写东西,照顾孩子,她无法做到。
见着那个男人,她觉得自己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直到那个男人从网络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又急慌了起来。
那个夜晚,她的男人从外地归来,她却守候在电脑前,傻傻呆呆地坐着,他回到家里,见着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心里觉得莫名的难受。
走到孩子的房间,孩子却是晕沉地睡在床上,嘴里轻微地在呻吟,他走过去,用手触摸,孩子额头发烫,他心里慌了,急了,走到外面,对她咆哮如雷。
她的神思恍惚,与他争吵了起来,八年来,她是第一次与他争吵,满脸的泪水,嘴里说着胡话。
八年的感情,一夜之间破碎无遗,她知道自己的心飞走了,连自己也无法留住,在医院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她无动于衷,她从没这样冷漠过,心里有些微微自责,但一回到电脑前,那些自责便彻底消失了。
第二天,他便砸了她的电脑,她所有的期望与寄托,她的精神世界瞬间被他毁灭,她如一个泼妇般在他身上又撕有打,哭泣一夜。
离婚,当她平静地提出来的时候,另外一个男人已经消失无踪,拿到离婚证书,她便在城市里四处打探他的消息,最终知道他已去了北方,去了她最爱的那片草原。
她记得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这样告诉过自己,他的理想是做雄鹰,在蓝天里飞翔,不受任何约束。
她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来信,等了一年,他终于给他发来了消息,他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开了,依旧是让她不要牵挂。
她通过网络搜索到他的地址,便马不停蹄地向那个城市赶去,赶往那片草原。
她的思绪在回忆里沉沦,清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抵达那个城市,她提着行李走了下去,天,灰蒙蒙一片,寒冬的雨仿佛要降临在这个城市。
她在车站四处张望,无法望见他的影踪,独自打的向他所在的山村赶去,抵达那里的时候,小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夜色开始笼罩。
冷清的山村,她不知晓他是过着怎样的日子?挨家挨户地询问,最终在一所学校里询问到他的消息,可是当老师领她去见他的时候,她惊呆在了那里。
“他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他的坟墓就在这里。”那人告诉她,“他是这里的义务教师,来这里,因为抽烟和汹酒过度,最后查出肺结核晚期,来到这里几个月后就死了,后来查询他的遗物,在他的一个笔记本上发现了你的联系方式,以为你是他的至亲亲人,便和你联系上了,他还要一些东西在这里,所以希望你来领回去。”那人说完便把一包行李递给了她,她安静地站在坟墓前,小雨淅淅沥沥,只觉心里是悲伤的,觉得他欺骗了自己,却是无法痛哭甚至怨恨。
回到旅社的时候,她的眼泪才滚了下来,无法自抑,心仿佛被什么撕裂了一般,趴在床上哭泣了很久,然后收拾他的行囊,发现了那个日记本,那上面全是一些文章,她细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都是自己所写的小说,她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的末尾处有一行字,‘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我生命中的绿竹,给予我三天三夜的爱情。’
草原荒凉如斯,三天三夜的爱情,她回到了自己的小说当中,再也没离开那片草原,在那里做起了义务老师。
只是这样的爱情,她却无法洞晓是宿命还是错过?
槐树下
五月的风吹起的时候槐花就开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上密匝匝的开满了风铃似的槐花,谁也说不清楚这老槐树有多老了,只知道到了冬季老槐树粗大的枝干看上去有些苍伤。如今,茂盛的一树绿叶下挂满了淡黄的槐花,让这棵老槐树如同一把撑在天地之间巨形大伞。
白天,村里人喜欢聚集在老槐树下闲磕,到了夜间老槐树便像哨兵一样静静的守卫的山村。今天的槐树下没有往日的人群,静悄悄的,连那些喜欢吠叫的狗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主人栓在家里,连影子也没见到。只有两只伸着脖子的母鸡蹑手蹑脚的在树根下啄食。
静静的大槐树静静的村口,花也静静的开。
男人直直的站着,站在静静的槐树下。
男人不是村里人,看他那一副没有框的眼镜就知道是个文化人,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有点红,那目光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村头的那条小路。男人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站着仿佛凝住了一般,猛然间的一个哆嗦,却是烟火灼到了指间,脚下是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晌午的时候,槐树下的石头凳上搁着一只兰花海碗,堆尖的面条上摊着两只黄澄澄的荷包蛋,日头偏过树头的时候那荷包蛋上落下了淡黄的槐花。
男人依然那么站着,望着村头的小路……
古井边,乡亲的目光默默的陪伴着男人,谁也不唠嗑。只听见爷们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好心的大婶扯着娘的衣袖说:“叫他回吧,站了快一天了。”
娘抹着眼泪说:“由他站吧,娃心里不好受。”
大爷闷声嘟囔:“给娃送点吃的!”
小弟说:“娘,我给哥送去,他一天啥也没吃一口。”
“哥,喝口水吧,这有馍,俺给你拿来了青枣。”小弟把一盆青枣送到男人的面前。男人的眼睛突然有生命,一把捧住了那盆青枣,一双眼睛就红了:“她说,这枣最甜,给我夜里写稿时填填肠子。”男人的声音是哑的。一大滴泪就摔在了青枣上。
男人哽咽着。
小弟说哥别难过了,是俺姐没那命。
“是我的罪过啊!”男人恸声说。
小弟哭了,男人的泪水滴在青枣上一滴又一滴。
两年前,男人体验生活来到了山村,落脚在小弟家,娘把男人像儿一般的疼着,小弟别替多喜欢这文静的哥哥,还有姐姐杏儿,羞羞的总不敢露面,可总是把男人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叠在枕边,还总把男人的饭碗盛的堆尖。一家人淳朴的关爱像春风一样温暖着男人,让自小失去了母亲的男人享受着从未有的快乐和宁静。
男人的创作灵感像山涧的小溪潺潺流淌,常常笔耕到深夜,鸡叫三遍也不舍丢下笔。男人发现夜里屋总还点着一盏灯,杏儿也总会在夜深的时候,悄没声的进来送上一把青枣,然后低着头羞羞的说:“这枣甜,夜里填填肠子。”不等男人说声谢,便逃一样的跑出门去。
男人记得,杏儿说话轻轻的声音很好听,一双眼睛水一般的清澈,可山里姑娘怕羞,看见男人杏儿总是一低头就逃开了,身后摇晃着一条粗粗的辫子。
那一天的夜里,男人觉得写累了,出门透口气,刚跺步到院角,突然感到脚脖子上一阵巨痛……一条黑糊糊的小蛇不知怎么就咬了男人一口,钻心的疼痛,男人大叫一声吓傻了。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杏儿不知道从哪里蹿了过来,她喘息着,抓起男人的脚脖看了一眼,就把嘴凑到伤口上猛吸起来。当她吸吐到第五口的时候,男人开始感到了晕眩,当男人迷迷糊糊有点知觉的时侯,才知道杏儿正背着他在崎岖的山道上颠簸。男人看见村口的老槐树在眼前闪过,杏儿是娇小的女孩,男人的重量让她满头满脸全是汗水,男人看见杏儿辫子绕在脖子间,瞪着一双眼睛咬着牙拼命的跑着,男人想自己是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弱小的女孩子背着。挣扎着要下地,杏儿却瞪着眼睛趁男人挣扎的机会将男人搓在背上拉的更紧了。
男人的意识又一次模糊了。
当男人再次清醒的时候,是躺在老中医的病床上,据老中医说,咬男人的那蛇很毒,幸亏那姑娘帮他吸了毒,也幸亏那姑娘背他求医来得及时,否则他的命就没了。
男人问姑娘呢?老中医努努嘴:“在那边睡着了,这姑娘怕是累坏了脚上还带了伤。这姑娘为你命都不要,要知道吸毒也是很危险的。”
男人的心被这巨大的恩情撼动着,救命之恩啊!面对着面色苍白的杏儿,男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杏儿静静的伏在桌上睡了,脚上有带着血渍的伤痕。男人不由去抚摩那伤痕,杏儿却像小鹿一样腾的跳开了,脸色通红。
时间流水一样的流淌着,杏儿的青枣依然夜夜陪伴着男人,杏儿依然羞羞逃出门去,只是男人开始盼望着杏儿送枣来。
离开山村的那一天,娘抹着眼角把一包热呼呼的鸡蛋塞进男人的包包说路上吃吧,小弟抱住男人的胳臂叫了一声哥,就放声地哭了。男人的眼睛被泪水遮住了,四周寻了一遍,就是没见杏儿的身影。好心的大婶小声对男人说:走吧他哥,杏这孩子心软,不忍心送你,一早就躲走了。
没看见杏儿男人心里有些惆怅。
走到村口的时候,槐树后闪出了杏儿的身影,杏儿把一双绣着绿叶红杏图案的粗布鞋垫塞给男人,“你还回吗?”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忧伤。
男人懂。懂山里的女孩说你还回的含义。
“槐花再开的时候我就回了”男人说。
杏儿脸上飞起了红晕:“槐花再开的时候我在槐树下迎你。”
杏儿挑了高坡目送男人,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男人走出十步向她挥了挥手,她没动,仍是直直地站着,走出十步再挥手,还是直直地站着,二十步,三十步,一百步……直到男人回头看她仍是枣仁般大小直直的在站着。再往前就是转弯了,看不到杏儿的身影了。男人哭了。
都说命在人缘在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机率到底有多少?
槐花又开了,男人在大潮里艰难的行驶,身不由己。
槐花再开的时候,男人的老父亲绝症走上不归路。
槐花树终于又开了,男人来到槐树下却没见到杏儿的身影。
小弟说:“家太穷了,娘老了,姐嫁了。”
男人懵了,像被蛇咬时一样没了意识……
“姐盼了整整两年另仨月,就在她出嫁的前天下午,还到东边崖头上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男人懊悔啊,可懊悔也换不来流走的岁月。
男人的泪水终于疯狂的涌出来大滴大滴的摔碎在手中青枣上。
“哥,别难过了,这是命啊”小弟已经很懂事了。
“是我害了她啊……”男人的嗓子嘶哑了。
“告诉我,杏嫁哪里去了?”
“哥,娘说……”小弟抽泣着“娘说,别让哥看姐,让姐死心过日子吧。”
“好小弟,告诉哥吧,让哥也安心。”
小弟拉着男人的袖子,走到槐树的背面,指着远处山凹里一间小的像火柴合的房子对男人说那是姐的家。
男人仿佛看见那小房子前有个灰灰的影子在晃动那是他的杏儿。
男人的眼泪朴扑簌簌落在地上的槐花上,真想放声大喊:“杏儿,我回来了。”
“哥,姐老了,老的比娘还要老啊。”
男人失声恸哭:“都是我的罪过啊。”
月亮升起的时候,男人依然直直的站着痴痴望着那山凹,看那小屋,看那飘在屋顶的一屡白烟,看那小屋里一盏浑黄的灯火……
夜风起的时候,槐树叶在风中稀嗦作响,槐花幽幽的落在地上,落在男人身上,落在那盆青枣上……男人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向着那小屋,只有指间那点腥红的火明明灭灭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