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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顺送毛凌凤回到凌香阁,帮她除去外袍,扶她躺在床上。说道:“你心情不好,又喝了那么多酒,就躺下歇息一下吧!”
毛凌凤点了点头,闭目躺在床上道:“凌凤失态,让王爷见笑了。”
司马顺摇头,“我知你心中有苦难言,你愿意将你心中藏着的事跟我说,我很乐意听。”
毛凌凤没有出声,一会儿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司马顺轻轻的抚摸着她如玉的脸庞,腮边带有泪痕,双眉微锁,好像睡的极不安稳。轻轻拉着她的手,长长叹息,“五年了,真是辛苦了你。以后我会让你幸福快乐。”
琴棋书画四个侍女在门外也没敢打扰,陈氏听下人禀告后,匆匆赶了过来。看着女儿微红的双眼,满脸泪痕。不由大吃一惊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司马顺轻声道:我们出去说。”说完掩了掩被角,退了出来。
当陈氏听完知琴她们说起石城战斗的经过。陈氏和毛叙琪都说不出话。他们并未见过石城战场上惨烈的场景,也未见任何人提起,只知石城一战,飞凤营和飞虎营面对三十万南夷兵,疯狂的攻城,整整守了半个月,最后剩下不到二千人。毛凌凤身受重伤,整整昏迷了五天。并不知道原因,当明白事情真相,都对宁亲王痛恨万分。
众人听完知琴的诉说,都默默无言,司马顺也义心情低落。暗是庆幸当初自己将雪灵丹交给暗三,保全毛凌凤一命。回到房间守在床边,默默的看着那沉睡的容颜。抚摸着左边脸上那道淡淡的伤疤,只想拥她入怀,抚平她的伤痛。
突然女子一声惊叫:“不要啊!”惊出满头大汗,猛的坐了起来。
司马顺轻声道:“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我在这里陪你呢!”毛凌凤垂眸看了他一眼,“王爷怎么还在这里。”
司马顺拿过锦帕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挪喻道:“本王在看美人睡颜图。”
毛凌凤呆了呆,不知如何回答。别过脸去。司马顺看她一脸呆样,倒了一杯水给她:“口渴了吧!喝水。”
毛凌凤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谢谢王爷。”司马顺温柔的说:“还想睡吗?”毛凌凤摇了摇头。
“要不我陪你到花园走走吧!”
“嗯。”毛凌凤应了一声。司马顺拿过外袍帮她披上,牵着毛凌凤出了凌香阁。
两人来到后花园凉亭上,知书知画早已摆好香茶点心棋盘。两人相视一笑,拈子而下,直到掌灯时分。陈氏吩咐请人用膳也未分出输赢。两人相视一笑,弃子而立,并肩往客厅走去。用过晚膳,司马顺拉着毛凌凤说道:“明天我来接你一同进宫赴宴。”毛凌凤颌首点头,司马顺满心喜悦,恋恋不舍的放开手回到王府。
次日,毛凌凤身穿朝服头冠,司马顺早己等候在厅堂。一见她们出来,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说道:“走吧!”
琴棋书画四个侍女亦是身穿朝服以官身一同赴宴。毛叙琪和毛叙文因上早朝,早就先行一步。
毛凌凤一行分乘两辆马车慢悠悠来到皇宫,早有司礼太监迎入御花园向芳华殿而来。毛凌凤看着满目盛开的菊花,和池塘里干枯荷花。低声说道:“荷尽以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司马顺倾目,“凤儿为何只说半句,凤儿既然不说,那就由我说:“一年好累君须记,正是橙红橘绿时。凤儿,你喜欢菊花。”
毛凌凤低头,“我虽欣赏菊花有傲霜枝,却更喜梅花凌寒独自开。”
司马顺轻笑:“凤儿以梅喻人,不愿百花争春艳,唯有孤芳雪中赏。凤儿如此孤傲,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入你心怀。”
毛凌凤沉默半晌:“凌凤心胸小,只能藏一人。不知王爷广,又能放几人。”
“本王心更小,从来只装你。”拉过毛凌风的手放在胸口。
众文武大臣皆己到齐,见两人缓缓行来,男子俊朗,女子艳丽,纷纷侧目。齐赞:“好一对天生璧人。”
谢文俊更是盯着毛凌凤不放。
毛凌凤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微一摇头径自带着四个侍女来到自己的位置落坐。不去理会谢文俊的目光。稍息片刻,司礼太监尖声唱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驾到。”众文武起身相迎。
只见两排宫女侧立两边,晋元帝司马衍身穿黑色龙袍,头带九龙金冠。牵着身穿正红色凤袍,头带九尾凤冠。一身雍荣华贵,母仪天下,皇后王静玉缓缓而进。当王静玉走到毛凌凤身边时,冲她微一挑眉。
毛凌凤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帝后相携迈步走上玉阶,分别龙椅和凤位上落座。
众臣齐齐跪下:“参见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司马衍虚抬了一下手,:“众卿免礼平身。”众人纷纷起身落座。
司马衍举起酒杯:“飞凤将军击败西南两夷,灭了夜郎余孽,平定西南,劳苦功高,得胜归来。朕心甚慰,感谢各位将军辛苦功勋。特设此宴,为各位将军洗尘。”说完举起洒杯一饮而尽。
王静玉亦举起酒杯对着毛凌凤说道:“感谢妹妹五年以来,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辛苦付出。姐姐代晋国百姓谢谢妹妹,也代皇上向你说辛苦你了。”
毛凌凤连忙起身道:“皇后娘娘言重了,为国为家,在所不辞,何敢言谢。”
王静玉罢手,“姐姐敬你一杯。”毛凌凤举杯相迎,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司马衍大喜笑道:“如今朝堂安稳,外无战事,全赖将军之功。来,今日一醉方休。”说完举杯。毛凌凤忙道:“此乃皇上洪福齐天,微臣岂敢居功。举杯相迎。众文武也齐齐举杯。
司马顺坐在上首见,谢文俊的目光时不时的看着毛凌凤。不由眉头一皱,举着酒杯来到毛凌凤上首,硬是挤走旁边的安国公坐在毛凌凤身边。轻声道:凤儿,身体不适,可不要多饮。”
毛凌凤柳眉微蹙轻声道:“你怎么坐在这里来了。”司马顺闷声道:“我看有人老盯着凤儿看,心中不爽,就过来了呗!”
毛凌凤扬眉,“我和他早己没有可能,难道王爷在吃醋不成。”
司马顺不满道:“本王是在吃醋,凡是别人盯着凤儿看的本王都会不舒服。”
毛凌风撑目:“难道以后我只能呆在家里不出门么。”
司马顺摇头,“非也,非也,此看非彼看,本王心中有数。”突然将嘴唇附在毛凌凤耳边,“如果凤儿只给本王一个人看,那本王会更加高兴。”毛凌凤白了他一眼,扭头不再理会。
王静玉将两人这一幕收到眼里,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天知道当她听到司马衍在大殿赐婚后,心中有多震撼。她深知这丫头心高气傲,被逼踢婚,心中不愿,气结于心,怕对身体不好。如今见她和司马顺有说有笑,倒也登对。对司马衍自作主张金殿赐婚之事也就消了气。
小倾,就有乐人奏起丝竹管弦,一排舞女鱼贯而入,个个阿娜多姿,翩翩起舞,扭动腰肢,一曲霓裳,倒也舞的惊艳绝绝。众文武看得如痴如醉。
毛凌凤举杯浅酌,低夭避开,司马顺灼灼的目光,觉得甚是无趣。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几年前皇后娘娘和飞凤将军琴剑双合,一曲琴声,绕梁三日。一支剑舞动四方,飘逸似仙,琴剑双绝,誉满京城。如今想来,甚是怀念,不知何时才能有幸一睹芳华。”
众人侧目,原来是新宠妃许容儿的兄弟许志,新任史部侍郎。司马顺沉下了脸。毛凌凤凝眉不语。
司马衍哈哈大笑:“是啊,皇后和将军当年一舞,那真是倾绝天下,无人能及,不知今日能否请将军再舞一次。”
毛凌凤扬了扬眉道:“皇上过誉了,那是皇后琴弹的妙,若无琴音相合,臣纵有通天剑术,也难出其一。而今皇后身份尊贵,岂敢再劳皇后抚琴。”毛凌凤故意拿皇后做挡剑牌,借故不肯舞剑,又免得扫了皇帝颜面。司马顺轻轻点头。
司马衍一脸为难,是啊,不说王静玉贵为一国之后,且有孕在身是断断不能抚琴。就说毛凌凤以将军之尊,也是万般为难。不由失望道:“看来是以后无缘得见将军英姿。”话音刚落。
只见谢文俊站起身子说道:“微臣不才,愿为将军抚上一曲,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毛凌凤就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怒道:“丞相好意,臣愧不敢受。”
谢文俊不以为意,眉头轻挑,“皇上,臣与将军往日也偶有合奏,还算合拍,必不会辱没将军英姿。”
司马顺紧捏住酒杯,知道他是故意的,那杀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司马衍沉呤半晌:“将军意下如何。”
还能如何,毛凌凤恨的咬牙切齿,谢文俊这是故意的,刁难她。尽管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仍然浅浅一笑道:“皇上有旨,丞相伴奏,微臣莫敢不从。”
司马衍大喜:“好,那就请皇后带将军下去更衣罢。”
王静玉款款走下台阶,拉着毛凌凤的手浅浅一笑,“妹妹随我前去更衣吧!”毛凌凤颔首:“有劳姐姐。”说完两人携手走出芳华殿。
王静玉给毛凌凤挑了一件紫色金丝云雀罗衣,外罩轻薄云丝纱。看着毛凌凤脸上淡淡的伤疤,轻轻说道:“妹妹可对王爷有些心动。”
毛凌风微微一笑:“前日被逼答应,一时气结,经过两日相处,原来他早就对我有心,当年我出征之时,他赠我凤鸣剑,只是我并末多想,后送我雪灵丹救我一命,而今蒙他真心相待,并当殿允诺。若说没有一丝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觉得一月之后,就将终身托付,心里总是茫然,惶惶于心。”说完敛下笑容,面色肃然,悠然叹道:缘来不由我,缘去不由人。”只怕缘分天注定,是好是赖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