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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蕊慢慢走上金殿跪在阶上,小嘴微启,声如黄莺,“小女子严蕊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灵宇低头一看,见一女子跪在丹阶上,于是沉声问道:“严蕊,你可知罪。”
严蕊不急不缓,徐徐说道:“小女子,蒙冤受屈,受尽刑罚,不知身犯何罪,请皇上明示。”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敢质问当今皇上,胆子不小。
赵灵宇也不由一愣,看着下面女子不按常理回答的女子,心中诧异,好大胆的女子,居然敢当面质问。于是脸色一沉,说道:“你且抬起头来。”
严蕊缓缓将头抬起,一双明眸直视赵灵宇,一脸刚毅,毫不畏惧。
赵灵宇轻轻一笑,好一个刚烈女子。于是沉下脸,凝视着她问道:“为你一介小小女子,居然要将一品大员查办,难道你还说你没罪吗?”
严蕊依然一脸坚决,“难道一定非得要没有权势的小女子承担强加之罪,古人云,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身居高位,就可以不顾廉耻,强人所难。难道就可以为了保全自己脸面,将罪名强加在我一个卑微的弱女子身上,如果皇上和众位大臣也这样认会,若是如此,小女子无话可说,拼将一腔碧血染金阶。”
赵灵宇看着坚决刚毅的女子,放缓口气说道:太常寺正卿说你借故勾引她不成,又偷盗府中财物,可有此事。”
严蕊明眸冷笑,欲盖弥暲,何况无词,我一介女子,路径生疏,如何偷盗,就算偷的财物,以我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将财物带出府去。小女子只是身份卑微,并非痴傻。请皇上明断。”
赵灵宇轻笑一声,好一句明断。可是脸色一沉,一拍龙案喝道:“太常寺正卿,你可知罪。”
太常寺卿浑身发抖,瘫坐在地,犹是嘴硬,“臣不知身犯何罪。”
赵灵宇冷笑一声,“你身为一品大员,行为不检,强迫她人,此为一罪也。强迫不成,反污她人偷盗,此为二罪也。诱惑他人陷害同僚,此为三罪也。诱惑陷害不成,又施以重刑,强按指印,判以重罪,以图灭口。此其罪四也。你四罪并罚,来人哪!将他拿下,撤职查办。”话音刚落,早有侍卫上前将他拖了下去。
赵灵宇对着严蕊说道:“你虽然沦落风尘,却生性刚烈,朕封你为节烈义女,脱去贱藉,许你从良嫁人。”
严蕊跪在玉阶上,连连叩头,“小女子不要封赏,但求皇上能替家父,沉冤昭雪,以证清明。”
“哦,你父有何冤屈,官居何职。”赵灵宇悦声问道。
“家父,严正,原是户部五品仓管,被人污以监守自盗,家父为证清白,一气之下,在仓库门前触柱身亡,家母闻知,也悬梁之尽。小女子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家资抄沒,轮落风尘。请皇上明察秋毫,为家父沉冤昭雪。”
赵灵宇脸色一沉说道:“此案早在五年就已经结案,仓管严辽监管自盗,在其家中抄出库银五万两。证据确凿,严正畏罪自尽。怎会冤枉。”
严蕊凄然一笑道:“我家房不过五间,仆人不足五人,又如能在家中放五万两白银。再说库银总共丢失五十万两,就算在我家中查出五万两,还有四十五万两库银到那里去了,总不会是家父一人,在短短十天内就搬走五十万两白银,而别人不知吧!此事必有蹊跷,请皇上明察,还家父一个清白。”说完以头触地,砰,砰,砰,的磕出鲜血顺着小脸流下。
赵灵宇侧目,回忆起五年前的案卷,却实有诸多漏洞,难道真的是另有其人。如果这样的话,那严正不过是替罪羔羊,代人受过。想到这里,赵灵宇心中一沉,说道:“好,我就命人重查户部库银丢失一案。如果再次查实,却是你父亲监守自盗,你又当如何?”
严蕊抬头,一脸坚决,“如真的是我父亲所为,我愿一死替父亲谢罪。”
“好既然如此,你且起身。若你父亲当真冤枉,我必诏告天下,替你父亲,沉冤昭雪。如若不然,你就准备以死谢罪。”严蕊诺声退下金殿。
赵灵宇看着朝堂上的文武官员问道:“你们谁原意去查这个案件?”众官员相互看了一眼,没人吭声,这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搞不好还会丢官罢职,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赵灵宇见无人出声不悦道:“难道众卿家都不愿为朕办事。”
毛凌凤见无人愿意,于是上前说道:“皇舅,左右甥女无事可做,此事就由我主管如何,反正甥女也不怕得罪在场的各位大臣。而且此事也由我引起,就由我来把事情了结可好。”
“好,凤儿既然有兴趣,那就由凤儿坐镇户部重查此事,凡因此事所牵扯的官员一律由凤儿全权处理,若有不配合者,杀无赦!”赵灵宇面色阴沉。扫了一下堂上的众文武大臣,拂袖而去。
毛凌凤带着知棋和李成勇,马上直接到户部仓库,对着仓库,仔细的观察一番,又询问了一下,当时严正死亡时的情景。又亲自来到严蕊家中,却实是五间普通的瓦房,当时严正夫妇住正房,严蕊住偏房,一间柴房,一间厨房,还有一间是两个粗使仆人住的厢房。更本就不可能放的下五万两库银。可见其中必有猫腻。于是当场召来当时主管查抄的刑部主管张明。
张明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下官张明参见长公主。”
毛凌凤一挥手,说道:“罢了,张大人请起,我想问一下张大人,当时是不是你带人在严正家里找到五万两库银?”
张明头上冷汗直冒,颤抖着说道:“启禀长公主,正是下官。”
“哦……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在那里查到五万两库银。是放左厢房,还是右厢房,亦或者是偏房,主房。或者说瞒在地下?”毛凌凤目光凌厉,声音低沉,紧紧盯着张明,厉声问道。
张明抹了一下汗水,支支吾吾的说道:“就在东厢房里放着。”
“嗯,是吗?”毛凌凤一拍卓子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东厢房,只有柴房和厨房,如何放得下五万两白银。”
“啊!下官记错了,是在西厢房里找到的。”张明连忙改口。
毛凌凤勃然大怒,一拍卓子,气势全开,喝道:“西厢房里有两个仆人居住,那里还余空房放五万两库银。你满口胡话,库银分明就是从别处拉来,污蔑严正。你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污蔑严正。那五万两库银,又是从何处拉来,还不赶快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张明瑟瑟发抖,“下官却实从严正家搜出,只不过时间久了,一官一时记不清楚了。”
毛凌凤冷笑一声,“好啊!你想替人背黑锅,你可知道,偷盗库银,污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的父母妻儿都会因你而丧命。”
张明瘫倒在地,看着目光如炬,一身凛冽的女子,张了张嘴巴,半晌说道:“我只不过奉命行事,长公主又何必追根问底,为一个贱妓出头。”
毛凌凤冷冷一笑道:“她本是官家千金,父母的掌上明珠,就因为你们污陷严正,才使她失去双亲,沦落风尘。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你的女儿也会步严蕊的后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张明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其它一概不知。请公主明察。”
毛凌凤双眼如刀,“我当然知道你奉命行事,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偷盗库银。指使你的人是谁。还不快说。否则大刑伺候。”
张明长叹一声,“是左丞相,周魁。”
毛凌凤点头,若无位高权重,又如何能指使刑部堂官污蔑他人。于是命张明写下供词,按下指印。将张明暂时收监。吩咐刑部大牢主管,严加防范,以防杀人灭口。现在事情牵扯到当朝权贵,毛凌凤不敢妄动,拿着供词,直接找到赵灵宇。
赵灵宇看罢供词,勃然大怒,“给我查,一查到底,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偷盗国家库银,污陷忠良。只要查实,决不姑息。”
毛凌凤沉思半晌,“此事若再查下去恐怕是牵扯起户部,刑部各级官员,恐怕朝堂震动。”
赵灵宇大袖一挥,“查,一定要查个彻底,看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偷盗国库,污陷朝廷命官。你只管给朕查下去。”
毛凌凤听罢,“如此甥女心中有数,我就先行告辞。”说罢告辞回到长公主府邸。
第二天毛凌凤,早就在户部国库里,仔细的每一寸寸的敲打着墙壁和脚下的每寸土地,并没有发现机关暗道,这就有些奇怪了,五十万两库银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这样悄无声的运出去。难道是光明正大的的国库大门里运出去。这怎么可能呢!国银出库须经过五重检查,五外签字盖章,才能将库银运出。
毛凌凤摇了摇头,又重新将地面查看一番,还是一无所获。她站在中间,沈视四周,既无窗户,又无暗门,难道还会飞不成。不,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查到。突然她看到墙角边上有十几箱库银孤伶伶的堆在墙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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