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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寒接过纪程手中的瓷瓶，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挤出来“多谢”二字。
是由心的多谢，谁叫他这个人不善言辞了。
“魔君此去可要万分小心，保全自己才是”纪程看着天边，有些担忧的说道。
“好”
苏清寒离开北境的时候毛茸茸的小妖跑过来扯着他的衣袖，不舍的说道“魔君，你何时再回来？”
“快回去吧”苏清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了北境最后一眼便离开了。
这个地方是真真的不想再回来，可是肩上有对他们的责任，又不得不回来。
真是太难了。
苏清寒寻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九幽山，五千年了，九幽山倒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同当初一般，后山的曼珠沙华开得极好，血红一片。
仿佛看见凤栖梧举着曼珠沙华笑靥如花的对他说道“师父，我和这花哪个更好看？”
苏清寒一脸宠溺的笑着“自然是人比花娇”
少女低下头，咯咯的笑着。
九幽山外设了结界，苏清寒手轻轻一挥，结界便破了。
太久没有人居住，到处都是杂草，得寻个时间好好整理一番了。
刚至院子，苏清寒停下了脚步，院子里凤栖梧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枯枝，苏清寒着实心疼了这些花一把。
因为太过于专心，有人站在身后也不知。
“栖儿”苏清寒轻轻叫出声。
女子听见，肩膀一颤，缓缓的转过身来“师父”
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吧，有些憔悴，也有些瘦了，下巴已经冒出些许青须。
男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将凤栖梧紧紧的搂在怀里“是师父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凤栖梧心莫名的疼了下“师父.........其实”
突然感觉到肩上有些湿润，伸至半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爹爹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是自己惹的他伤心了吗？只是他也是自己的仇人，为何要对自己这般好了？是要弥补犯下的罪孽吗？
少女的手轻轻的拍在男子的肩上“师父，我无事，我好好的，没有受什么苦”
苏清寒捧着少女的脸，左一下右一下的看了看，跟以前一样，只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笑容。
“栖儿变得不爱笑了”
“该笑的时候自然就笑了”凤栖梧扯了扯嘴角，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可是在怪我？”
凤栖梧看着那双好看的紫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或许，我们不该相遇的”
不相遇就不会掺杂这么多复杂的情感，不相遇便不会杀他的时候这般的犹豫不决。
凤栖梧将袖中的剑收了回去，正想说些什么.........
“我带你出去”苏清寒拉着女子正欲走，天突然阴沉了下来，一道闪电劈在脚下，苏清寒连忙将女子护在身后。
“你知道我为何将她关在这九幽山吗？”人未到，声先到“为的是引你前来啊”男人说罢，大声的笑了起来。
一道金色的光落在地上，男人缓步走出来，一身黑袍加身，眼底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苏清寒，你还是未放下”
“哼，与你何干？”
“你可知现在的你已然不是我的对手”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那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说罢，二人周遭聚起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九幽山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凤栖梧见状躲得老远，只是周身灌入了一股强大的气压，让她十分难受。
“今日，我就要你看看，五千年前你没能护住的人，今日你依然护不住”男人面目有些狰狞的说道。
“你试试？”苏清寒微抬眼眸，眸子里全是杀气。
白昼的天空忽明忽暗，凤栖梧将他们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五千年前？
五千年前发生了何事？
与自己有关系吗？
正思索着，那边的二人已经开始剧烈的打斗起来，起初苏清寒落了下风，几个回合之后便占据了上风，黑袍男子有些无力的对抗着。
众仙听见响动，纷纷聚集在南天门，四处张望，是何处引的如此大的阵仗？
紫薇大帝和司命星君也是闻声而来。
双眼一转“不好”云鹤面色铁青，立即朝九幽山飞去。
“莫不是被天帝发现了？”司命也不落后，紧紧的跟上。
“应该是”
刚至九幽山，二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老远。
“栖梧和苏清寒不会有事吧？”云鹤有些担忧的说道。
“苏清寒？”司命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嗯”
“你去找过他？”
“现下只有他能护栖梧的周全”
司命不再说话，密切的注视着空中打斗的二人。
片刻后，二人的身后便聚集了众位仙家，议论纷纷。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天帝........”
“那不是凌华上仙吗？”南极仙翁指着躲在树后的女子惊讶的说道。
“...............”
旋涡中心的苏清寒与天帝打的不分高下。
“看来是我嘀咕了你”
“承让”
天帝一个分心让苏清寒钻了空子，一掌打中心脉，天帝败下阵来。
众仙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不是上神苏清寒吗？”人群中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
“是啊”
“是啊，已有五千年都未曾见过了”
“天帝不是说上神苏清寒闭关修炼了吗，许是近日才出来吧”
众仙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对，他堕魔了”那个尖锐的声音差点划破众仙家的耳膜。
众仙家纷纷看去，苏清寒额间的堕魔印记异常明显，黑色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唯一的上神，堕魔了”又是一阵惊呼。
云鹤恨不得将这些人踢回去。
天帝捂住心口，猛地吐出一滩血来，有眼尖的仙家见此，立马上前扶住。
“天帝”
“五千年前，我敬你是天帝，不想让你为难，一再退让。五千年后，你以为我还会如此？”
魔化后的苏清寒嘴唇微紫，一身紫色的战袍随着风轻轻摆动，显得异常的英姿飒爽。
这大概便是女子心中的盖世英雄吧。
凤栖梧看着苏清寒，失了神。
直到苏清寒一双冰冷的手覆在她手上，才回过了神来。
“师父你受伤了？”凤栖梧惊呼道。
“众位仙家今日来是看戏的吗？还不快快将这魔界之人拦下”天帝低沉的怒吼道。
仙家们听后，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今日挡我者死”
幽冥剑出鞘，剑气将这九幽山劈成了两半。
正欲上前的仙家纷纷往后退去。
“上古魔剑幽冥”
“这把剑不是在蚩尤手里？为何？”百思不得其解。
凤栖梧看着这把剑，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幽冥”
幽冥剑闻声，叮叮的响着，似乎是在回应她。
“幽冥为何在你手上？”少女不可置信的盯着苏清寒。
祭出幽冥剑的苏清寒双眼猩红，周身杀气越甚，直直的朝着黑袍男人走去。
那小仙颤颤巍巍的挡在男人面前，经受不住这强大的杀气，片刻便晕死过去。
男人将小仙一脚踢开，艰难的站起身来，一只手负在身后，运足了气。
“清寒，我们相识万年，一起练功一起长大的，你忘记了吗？”男人岔开话题，目光幽幽的盯着苏清寒。
拿着幽冥剑的手顿了顿，有一瞬间的晃神。
男人看时机已到，运足气的手朝苏清寒而去。
与此同时，凤栖梧看见了，连忙大叫道“师父，快躲开”
为时已晚，苏清寒重重的挨了男人一掌，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面飞去，重重的摔在石头上，再摔倒地上，一口血猛地喷出，洒在剑上。
“师父”凤栖梧连忙跑过去，将男子扶起来，抱在怀里。
“苏清寒，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太容易感情用事”男人嘲讽着，大笑起来，许是扯到了伤口，眉头一皱，半跪在地上。
仙家们看见苏清寒倒下了，纷纷上前，护在男人前面。
云鹤一直朝凤栖梧眨着眼睛，张着嘴巴说道“快走，快走啊”
凤栖梧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她能走哪里去？
修为还未恢复，又面对着这些仙家。
一双桃花眼只瞪着云鹤，一副你绝对是在逗我的表情。
正犯着难，天空中突然落下了桃花雨。
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从天际走来，每走一步便有桃花铺路。
众仙家看的有些入迷了。
那女子一个飞身朝凤栖梧飞去，落在地上挡在少女前面。
“天帝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恐有不妥吧？”
虽然女子蒙着面纱，但是凤栖梧一眼便认出她是夜姬，心中一喜，这下有救了。
“天帝不要忘了，她历劫还未结束，天帝冒然将她带回仙界，是不是有违规法？”夜姬言辞切切，不让分毫。
“你也要来参合一脚？”
夜姬轻笑出声，似是听见一个笑话“天帝忘了，我本是魔界之人啊”
说罢，衣袖轻甩，面前霎时起了雾气，众仙家闻后纷纷捂住口鼻。
“快走”
待雾气散去，刚刚还在面前的三人早已经没了踪迹。
云鹤和司命面面相觑，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