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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夏理屈地笑了笑,假装听话地听她娘继续重复了几百遍的咒语:“再怎么说,你都是女子,总有一天会嫁人的。会为人妻为人母,你不能一点女红一点厨艺都不会……再说,你是时府最大的,你是弟弟妹妹们的表率。总得有个姐姐的模样……你看你娘我,虽然你爹娶了那么多夫人,可你没看到吗,你那些姨娘们没有一个不以我为榜样,就是因为我持家有道,所以咱们家才会这么和睦……你呀……”
“大娘!”珞言跑到这边,大夫人立刻笑脸迎上去。
“真搞不清到底你是不是我亲娘。”璎夏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看她伟大的娘谄媚地对她的弟弟妹妹们。
“有事吗,珞言?”她娘温和地问。
珞言吞吞吐吐了一阵,还是摇摇头。
“看你这孩子,最近都瘦了。”大夫人心疼地拉住了珞言的手。
“又来了……”璎夏皱皱眉,趁机开溜。
托伊沃小憩了一会,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钻出假山,天气很好,天蓝得不可思议。他的眼前突然一亮,这种感觉很熟悉。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睛,不禁欣喜若狂:果然,眼前那个一身红衣,火一样耀眼的女子不正是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吗?
璎夏躲开母亲的视线,刚拐到假山另一边,冷不防被人紧紧抱住。
“你这个色狼,放手!”她急忙挣脱,顺势就想给对方一拳。
一旁的珞言和大夫人忙回过头。
“安佩娜!”他惊喜地大喊一声,“亲爱的,是我啊!”
珞言惊讶地喊出声:“托伊沃!”大夫人也是一脸茫然。
时璎夏不用回头,就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尴尬地回头,忘了挣扎,讪讪地看着他笑了笑,说了句让别人吃惊的话:“特王子。”
“大姐,你就是……就是他要找的‘安佩娜’?还有……王子?”珞言突然醒悟过来。
“对呀,”他一脸欣喜,看看珞言,再看看时璎夏,眼里的热切让璎夏有些不知所措,“原来你认识她啊,珞言,你不该瞒着我的!我可是你正牌的姐夫呢?”
“姐夫?”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璎夏她娘脸色有些凝重,看看时璎夏,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时璎夏,看来我们得好好聊聊你在西域的丰功伟绩了。”
璎夏愤愤地看看那个开心的家伙,垂头丧气地跟着她娘进了前面的房间。
那天对时璎夏来说,可谓流年不利,商队停在了乌苏的大道上,那些粗人们都进酒馆喝酒了。看胡姬歌舞实在没意思,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些男人就喜欢看这些?肤浅!
“呵呵,大姐,不服气也没用啊!”时傲尘睥睨地看看一脸不满的璎夏,“是你自己要跟着出来的。这里可没有专门为女子设的酒馆……”
“哼,为什么就只至少有男子找女子寻开心?女人就不可以?……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愤愤不平地牵着她的马走出去。
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围着看什么,璎夏走过去,往人群中探探头,不由感叹:好帅的家伙啊!不同于清都的温润如玉,也不同于越城的桀骜不驯,更不同于时傲尘那个小不点,青涩的,略带稚气的英俊……在众人之间,他仿佛置身于红尘之外,专注地画着画,果然相信了那句很土的话:认真的男子最有魅力!
璎夏回过神来,想到刚刚六弟的那副得意的表情,嘴角突然挤出一丝坏笑,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亮。
她拨开人群,走到那个画画的男子面前,肆无忌惮地笑了笑:“喂!你好……看不出来你还会画画……乌苏的男子要都像你一样漂亮可就好了……”
事实证明,色字头上一把刀,做人就该脚踏实地。看看那个家伙拿出漂亮的手镯,放到她手上,时璎夏还是没反应过来。等对方一本正经地用流利标准的汉语询问她是否可以嫁给自己时,时家大小姐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意外他会听懂自己的调戏之言,只是有一点尴尬而已。没想到那家伙也是个轻浮之人,轻易地就拿娶亲开玩笑。璎夏存心报复他一下,笑地更灿烂了,点头就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后来问。
璎夏跳上马,想到了旅店老板女儿的名字,回头张口就回答:“安佩娜!”
等她大摇大摆地带着漂亮的手镯回到酒馆,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朝她跪下。她听到别人虔诚地喊出一个她很陌生的称呼“特王妃”。
然后她才明白,那个街头画画的漂亮男子竟然是乌苏王最宠爱的托伊沃。韩赫拉玛。特王子,只是他无心政事,于是和乌苏王约定,他可以继续在街头画他自己最喜欢的西洋画。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碰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并且将举国唯一的,最贵重的水晶手镯送给她作为求婚之物,那么,他将会迎娶他的王妃,并且继承王位。
时璎夏张大的嘴巴久久没有合上,脑子里就一个字:撤!
时璎夏低着头,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犯案经过”,可是,她娘却依然蹙着眉,是她看不懂的表情。思索了一阵,她娘摆摆手,示意她出去。走到门边,突然听到她娘在背后补充了一句:“让我女婿进来!”
“什么?”时璎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基本上明白了母亲之后的立场,还有,自己以后的悲惨命运……天知道,她娘有多想把她给嫁出去。
没有人知道那天大夫人和托伊沃说了什么,只是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夫人已经吩咐下人:“去请将军回来,告诉他,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大小姐的婚事!”而什么特那个家伙,正“恬不知耻”地朝璎夏眨眨眼睛。
“是的,我承认他很英俊,很有魅力……可是并不代表我就一定得嫁给他,”时璎夏又翻了个身,还是没睡着,这几天一直在躲那个家伙,可他好像阴魂不散,“唉,他虽然是个所谓的王子,可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听珞言她们说他上回居然是被马吓晕的,又身无分文赖在这,要跟这样一个没劲的家伙待一辈子,不可想象……太不可想象了!”她忍无可忍地坐起身,心里窝着一团火,想想还是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