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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却依旧一本正经:“当然,还没有结束呢!想知道吗?”
璎夏被蛊惑了,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发丝,在完全丢盔弃甲之前,她终于有了今晚唯一清醒的认识:这家伙哪是什么君子?明明就是……对,色狼!
前院的客人差不多都散了。时廷易和彭啸北一起在偏院继续喝酒。
“你老多了。”他看看自己的好友,直言不讳。
彭啸北也不搭理他,拿起一壶酒:“你却还是一样年轻!真不明白,明明西北的风沙更大的!”
时廷易笑了笑,没有答话。
“对了,今天跟清都聊了几句。”啸北突然想起什么,“假以时日,他一定是个跟你一样的将帅之才……”
“是啊,”他看看空落的院门,“他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任何事。他心思缜密,为人善良,又能隐忍。他真的,越来越像子豫兄了!”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啸北打断他,拍拍他的肩只有在他面前,时廷易才会流露出一丝脆弱,“不是你的错,许珞的事……你也不要自责了!”
时廷易苦笑了一下,和他干杯,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太久了,今夜,就让他好好醉一场吧!也许,在梦里,他才会见到那些逝去的永不能再见的人。
第二天一早,时璎夏就早早躲到院子里,花瓣上有昨夜的露水,很通透。
“大姐?”她回头,是珞言。
“这么早?”她奇怪地问。
珞言将手中的画卷交到她手中:“这是大姐夫落在偏院的,像宝贝一样不准我们碰的。还是交给你收好吧!”
璎夏疑惑地接过来,等珞言走了才展开:这是他的画,画中的女子神采飞扬,明艳动人……她心里一动,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美!
“早!”身后的人走近,目光看到了她手里的画,没有说什么。
“你……你昨晚可一点都不君子!你……你骗人!”璎夏忙卷起画,略带怒意地回头瞪他。
他也不躲闪,暧昧地凑到她耳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亲爱的,昨晚可是你自愿的,我可一点也没有逼你。”
“你?”她快气疯了。
但他的眼神一下子却又那么认真,是她最不知道怎么应付的那种神情:“我会用一生对你好的。相信我!……我已经出来太久了,得尽快回国。等回去之后,我一定再给你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相信我,好么?”
她的脾气在他温柔的一面之前完全无法发作,只能很小女人地被他拥在怀里。至少,这个怀抱很温暖。
清晨的空气让人觉得很舒服,烦恼是遥远的,幸福却是触手可及的。
新婚第三天,时璎夏就和特一起离开了。
那天,天有些阴沉,微雨。
在时府门外,特已经在马上等了很久。她还在依依不舍地和家人告别。
走到娘面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让她不甘心的问题:“娘,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所以你才想让我嫁得远远的,好再也看不到我?”
她娘高深莫测地笑了,抱这她,拍拍她的头,幽幽地,低语:“你是这个世上我最不舍的人。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和爱你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
“那你幸福吗?”璎夏的眼角盈着泪意,看看不远处站着的父亲,“我知道,其实你很在乎他。”
大夫人慈爱地笑了,看着她的眼睛:“你错了,我最在乎的人,是你!你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
璎夏和珞言、绯语一一拥抱告别,就连一向洒脱的采薇也是一脸的难过。
走到清都面前,璎夏看着他一向忧郁的眉眼,有些心疼,没好气地说:“你别傻了!再折磨自己,我铁定回来找你算账!”清都笑了笑,目光掠过珞言,她刚好撞上他的视线,心里一动,连忙望向别处。
最后走到时傲尘面前,他刚到家几日,一脸的疲惫,打着呵欠,有些少年老成地看着大姐,不耐烦地说:“大姐,你到底有完没完啊?都话别三个时辰了,不想嫁。就别走了!”
璎夏气恼地瞪瞪他,转身就上马。特在背后向时家人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璎夏终于离开了,时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入秋了,又添一丝微微的凉意。
清都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在走在军营不远的一处低坡上,冷不防,背后有人重重地拍了他的肩。
他有些不满地回头,果然是季傲。他现在已经不大反感季傲这家伙了,虽然他有些鲁莽,有些烦,有些多事……但还是一个好人。
“你怎么又一个人在这,时清都?”他笑着,“你总这么离群不是好事啊!”
“你总这么闲吗?”清都冷眼看他。
季傲不理会他故意装出的冷漠,望望远处的山,白云压得很低,草已有些微黄,声音里是少有的严肃:“听说,最近契丹那边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嗯,”清都点点头,“新皇刚登基,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最近得加紧城内的巡查与警备了。”
季傲犹豫了一阵,还是对他说:“我姨父已经从京城参加完登基大典回来了,他想让你和表姐尽快完婚……你知道的,表姐从小就受不得半点刺激,她对你……”
清都的心一阵难受,他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这些!
季傲看看他的脸,有些不忍:“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又答应娶她呢?”
清都不说话,看看远方,他知道,越过山后的一大片荒漠,就是边境之外了。
为什么要有婚约呢?他又抬眼看看天边,不能回答。
莫成澜看看面前的时清都,心里翻腾着,虽然璎夏婚宴上远远见过他,可是还是好想见他啊!今天,他居然会约自己到这间茶居,他会说什么呢,要说什么呢?说他愿意娶她,还是……
“莫大小姐,”清都依旧这么称呼她,这称呼立刻将她的心撕得粉碎,她甚至不敢看他,怕一抬头就会流下眼泪。“我会娶你,可是你要明白……我永远只会给你一个所谓的名分……不要指望我会在乎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