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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第二天上班,还是跟着胡姐在办公室帮忙,活儿不算多,拖拖地,擦擦桌子,还有地方可以给手机充电,她觉得这个岗位不错。
第三天上班,班长老罗,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给一一分配了她的岗位,一一跟着他走,他一路上都在指:“这里,这里,那里……”
一一嗯嗯地应着,心里发怵,太多地方了,一个人真的能够打扫得过来吗?
但既然人家安排了,那就先做着试试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再问就是了。
又过了两天,一一搞清楚了自己的工作范围,包括A栋三楼的洗手间、楼道、楼梯、楼梯口窗户、电梯、消防设施的清洁,b栋二楼的楼道,几个垃圾桶,定时清空。
工作范围确实很大,要想做好,必须要合理排序。
开头几天,一一的状态是头晕眼花,手忙脚乱,忘东忘西。
她本是个心理洁癖很重的人,但凡出门都不喝水,外面的洗手间,能不上就不上,可如今却要打扫公共洗手间,这转变,她自己都不可思议。
为了生活吧,也得尽量适应,虽然,开头的时候,她会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连连干呕,里头不脏,就是气味实在难闻。
只要克服怕脏的心理,这份工作勉强能接受,不用担心自己出错,不用担心别人出错牵连自己,重要的是,思想十分自由,没有人去管她上班在想什么。
然后她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她每天早上上班,快速地打扫三楼的公共洗手间,把每个垃圾桶清理一遍,上午下午把二楼的过道、三楼的平台扫一扫,空中花园的楼梯扫一扫,垃圾收一收,午饭前,午休后,下班前,都把三楼的公共洗手间过一遍。
打扫卫生看似不需要多花功夫,还是很耗时间的,随便收个垃圾,扫扫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这份工作比一一以前在工厂上班的时候,还要忙不少。
所以用不着胡姐提醒她,注意不要休息太长时间。她自己很清楚,一天下来,根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一一的工作,刚开始效果还可以,三楼一间租户说,一一把三楼的公共洗手间打扫得干净多了。
于是,在一个月内,领导又给一一加了两个岗位,b栋一楼和二楼的公共洗手间。
这下,一一更是从早到晚,忙得停不下来。
有时惦记着要给阳台扫扫地,但老罗叫她去做家政。
这间公司的家政,主要是在楼层的商铺打扫卫生。
也有长期在领导家打扫卫生的,那是少部分人。
在商铺打扫卫生,有时用他们自己的清洁工具,有时自带工具,除了需要注意不要弄坏里面的东西,一般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除了公司安排,一一很少去做家政,怕没有时间打扫外面的公共区域,宁可少赚一些钱。
但时间仍然不够用,一一不知为何两个班长总叫她去其他岗位做一些额外的工作,说要做细节,老罗就说,十一期间,上班会比平时轻松很多,到时再慢慢做。
可真到了十一,一一发现,老罗说的,根本不是真的。
2017年的十一,除了休息的三天,上班的每一天,都累得要死。
只因国庆请假的人太多,值班的人太少,她一个人要负责打扫A栋和b栋两栋楼加起来二十多层。
每一天,她把大量的时间花在b栋,A栋根本顾不上去照看。
b栋的5楼,是一间照相馆,门口的两个大垃圾桶,无论她什么时候去,里面都是满满的,满得垃圾袋不堪重负地塌下去,她每天都要钻进垃圾桶一回,把掉进里面的垃圾袋以及散落在里面的垃圾拖出来。
从开头的兴致勃勃,为自己能打扫若干层楼而自满,到现在的没精打采,不再做任何工作计划,就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计划有什么用呢?她计划今天要打扫b栋一二三楼的后楼梯,把它们拖一次,一个星期都完成不了。
还有健身中心前面那条道路,每一次拖完地没多久,上面就又布满脚印,还有随地乱扔的烟头,风一吹就飞得老远,怎么也抓不住的纸团……
一一擦桌子、扫地、拖地的水平,都不是顶出色,还需要学其他清洁工具,如尘推、玻璃刮的使用方法。
还要面对常常出现的开荒。
开荒意味着要调几个同事去分公司打扫刚装修完的毛坯房,大本营的人少了,留下来的人干的活就多了。
临近国庆假期,分公司催得急,又从大本营调几个人过去,通宵加班。
一一被抽中了,就算很累,不想去也不行。
她和老罗及另外两个同事到了地铁站,票都买好了,得到通知说,不用去了。
几个人把票退了,别人是开心回家,一一还发愁,今天躲过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除了工作,生活也有难题。
暂时适应工作以后,一一解决第二个问题,不想住宿舍。
宿舍的人太多了,同事是没有怪脾气难相处的奇葩,但处的时间长了,也难说会不会有什么矛盾。
宿舍条件一般也就罢了,麻烦的是,手机连不上网,下班后,就没法放松,充个电也不方便,插座在别人床上。
一一每天下班,坐在自己床上,想写作,手机没电,想充电,找不到空的插座,要洗个澡,老半天才轮到自己。
一一想起自己住处的一大堆书,再看看宿舍,摆满了别人的行李,哪里还能放得下她的书?
如此过了几天,一一就不想再住宿舍了。
她开始自己在外面找租房的地方,坐车盲目地到处转。
然后向以前的同事询问,也向玲玲询问。
玲玲提供了一个豆瓣租房小组,她在上面发了帖子,很快得到了回应。
新的住处在地铁站附近,离一一上班的地方步行二十分钟,房子旧了点,房间不大,对于市中心来说,1000元算便宜,重点是,室友好相处,一一马上就决定租下。
第二天,一一把宿舍里的行李搬了过去,接着,就是一个星期的搬家。
她好像蚂蚁搬家一样,今天搬一点,明天搬一点,小件的东西好说,大件的被褥、床单,搬着可麻烦了,她提了两大袋,走到地铁站外面发现袋子破了,尴尬得很,只好破了点费打车。
近一个星期后,行李全部搬空,她去找房东退房,从她搬进来到现在,换了三个房东,这一个,不是很好说话,检查房间后,找不到遥控器,语气就不好。
一一也不高兴,她从进来的时候,就没见过遥控器,也要怪她?
但是既然要走了,也懒得多生气,不过是一个遥控器,赔就是了。
一一带着最后一点行李:一个吸水拖把,和一点不愉快,结束了在大学城的奋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