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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
贺敏玥一步步逼近那人,“你说你杀人都不蒙个面什么的,怕我变成鬼找不到仇人吗?不过现在看来,咱们两恐怕角色要互换一下了。”
说着,揪起那人的衣领就从柴房的窗户上扔了进去。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竟然一只手将一个男子轻轻松松地扔了进去。
“只要我将手里的这个火折子往地上一丢,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贺敏玥坐在窗口,转着手里的火折子,火焰一跳一跳的,看的柴房里的男子心惊肉跳的。
“说吧,谁派你来杀我的,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看了一眼贺敏玥,还是没有说话,眼底神色复杂。
“很好,我的耐心用完了!”
贺敏玥手一松,将柴房的窗户关上离开了。
火焰轰的一下就窜了开来,烈烈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男子张嘴就欲呼喊救命,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着的道。
今天难得的,贺元舟在大夫人这里留宿。
刚刚躺在床上,门外就传来了吵闹声。
“怎么回事儿,外面吵吵闹闹的。”
“可能是下人们不懂事在玩闹吧,是妾身管教宽宥的罪过!”
“宽容一些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度,不能逾越了规矩。”
“妾身明白!”
刚说完没多久,吴嬷嬷就急匆匆走进来,站在外间禀报:“夫人,柴房着火了。”
“着火了灭火就是了,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了。”
吴嬷嬷被吼得一哆嗦,“火势太大,已经快烧到老爷原来的书房莲轩了。”
“你说什么?”
贺元舟一个翻身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莲轩是贺元舟以前的书房,挨着莲池和假山,后来府上重新修整,莲池填平栽种上了竹子,假山没有动,莲轩虽然不再作为书房,贺元舟偶尔还会过来,一待就是一天。
一场大火将府里的人都惊动了。
就连老夫人也在下人的搀扶下过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
老夫人年过七旬,但身子骨硬朗。
“母亲,您怎么也过来了。儿子不孝,惊扰了母亲。”
贺元舟是当朝太师,是孝濂礼仪的典范,多次被圣上在朝堂上表扬,所以,贺家的大小姐贺敏舒才会被陛下钦点为太子妃。
贺家的女儿,做将来的国母当之无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过来看看么,有没有人员伤亡?”
“回母亲的话,暂时还没发现。”
大夫人突然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命人将贺敏玥关进了柴房。
虽说从她进这太师府的门开始,就没有人承认过她的身份,可若是被老爷知道是被她下令关进柴房才死的,难免又要受一番责备。
“老爷,夫人,在那边的竹林里发现了一个人。”
“带过来!”
贺敏玥是被人从竹林抬过来的,脸上乌漆抹黑的,破旧的粗布衣衫也被烧去了裙摆,十分狼狈。
“敏玥!”
大夫人先认出了她,因为那身衣服。
“看看人还活着没,先把人弄醒。”
贺敏玥没死,这对大夫人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正好,后面的戏她就知道该怎么往下唱了。
“咳咳,”
就在下人准备掐她人中的时候,贺敏玥“醒”过来了。
“夫人,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我都认。”
大夫人看了一眼揪着自己裙摆的贺敏玥,脸色变了变。
这个死丫头,一醒过来就给她找事儿。
忍着想将她踹开的冲动,大夫人端着假笑,不懂声色的将贺敏玥那只脏兮兮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拨开,“敏玥,你不是在柴房里吗?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还有,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怎么回事儿?”
贺元舟是文官,儒雅温和,但作为一家之主,自有威仪。
“白天的时候,敏珊去找敏玥的麻烦,说是敏玥爱慕广陵王世子,勾引不成,便宣扬敏珊跟世子有私情的流言。”
贺元舟剑眉一竖,望着贺敏玥怒道:“身为女子,竟然如此败坏风俗,简直有辱我贺家的门楣。”
不问青红皂白认定了她的罪名,真是个好父亲,如此看来,将她放在那个小院儿不闻不问也不足为奇。
贺敏玥心里冷笑,没有难过。
“爹爹,不是这样的,我连广陵世子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勾引。若不是今天三姐姐带人去我院子质问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心里爱慕着世子。”
刚刚走来的贺敏珊听到贺敏玥的话,眼刀子嗖嗖地飞了过去。
她喜欢广陵王世子的事儿,也只有她身边的人和老夫人知道,若是现在就传出去她爱慕广陵王世子的流言,她在云中清雅如兰的名声就毁了。
就是爹爹也不会容她!
她们贺家的女孩子,绝对不能有半点污名。
“四妹妹,就因为小娇撞破了你勾引世子的事实,你就如此报复我吗?我今天去找你不过是想问个清楚,今天的事儿我有错,我已经向母亲认了错,小娇对你出言不逊,我也惩了她,你为何还要如此诬陷我?”
“孽障!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你紧着太师府的大门!”
老夫人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砰砰作响。
“原本觉得你可怜,有个容身之地,将来也能找个清白人家,没想到你自己不检点,还要拖累我太师府的小姐。”
呵!这是只把她当乞丐收留了呀。
“老爷,今天敏珊的确是去过敏玥那里,小娇说她亲眼看到敏玥跟广陵王世子在假山那边,但是敏玥说她根本不认识世子,还……”
“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还说小娇身上有香茅草的味儿,恰好前几日世子受了伤,身上就有香茅草的味儿。”
贺元舟和老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这一一切都是贺敏玥的错,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亦或者不想根本就不想听她解释。
大夫人说这一切,也并非是为了替她说话,而是为了她自己。
贺敏玥微垂着头,嘴角弯出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