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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光里,白天我会在公司正常出勤,偶尔也会有工作分配给我,一般都是一些文案类的事情,偶尔有会员的会议需要我来主持,至于其他工作嘛,黎不言既不希望我出手处理,也不想我我多话,我倒也落得清闲。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和林隐见面后得知了甄怀淡的隐情,深知甄怀淡接下来的一些动作并非良善之策,我现在只想在君之出国考试之前,能够安稳的度过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因此也暂时没有选择与甄怀淡决裂。
到了下班后,我不再需要加班,而是约好君之一起吃饭,这期间我们一起去了南国城很多有着好吃美食的地方:中心书城的荔枝木烤牛排鲜嫩可口;腾讯大厦旁边的白领宵夜营养均衡;购物公园的酸菜鱼味道鲜美;大中华的西餐正式庄重却有些吃不饱,海岸城旁边的莜面村味道绝佳却无故的多收了茶位费;八卦岭的重庆青年火锅味道巴适但价格却是另一种巴适;周末的时候,拉着她去坝光的渔家小院花两百块钱打上一网海鲜,就着渔家的厨房自己做了,那才是一个极美的事情;从坝光返回再到马峦山上吃一顿窑鸡,产业化的窑鸡竟然味道也十分可口;这些都吃累了就会就近的吃一点四季椰子鸡和清单的湖北莲藕汤……南国这座城,汇集了五湖四海的人,汇集了五湖四海的美食,汇集了五湖四海的江湖儿女情。
我们只管笑着,开心的游玩,有时候君之会给我讲一讲她的故事,她说那样是为了让我更加了解她。一开始她担心对我讲了她的故事后,我会疏远她,不喜欢她,可是并没有。在我了解她更多的故事后,我更加的爱她。现在,我就用几章的篇幅来讲一讲君之的故事。
君之生在一个双职工家庭,父亲是银行人员,母亲也是公务人员,这在昆明那座城市里算是一个十分富足的家庭。在君之出生后,父亲就开始了对君之有了一生生活与归宿的规划。从小,君之就要学习钢琴、古筝、书法、围棋、音乐、诗书、等各项才艺。三岁的时候,君之就能背诵唐诗宋词,甚至是楚辞汉赋;从幼儿园直到高中,君之都是班上的佼佼者,是各类活动的主持人,好几个科目的课代表。
这么看来,君之爸爸的教育是成功的,他有了一个人人称赞的女儿,有了一个各方面都让人满意的优秀女儿。可是君之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年都是一种牢笼。君之常常会突然流泪道:“宝气你知道么,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常常有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我甚至去过世界上很多被称作‘自杀圣地’的地方,可是后来又觉得怕疼,不敢轻易死去”。
君之从二年级开始,就成了爸爸交际场上的明星。和领导们吃饭时,总有一段由君之表演的才艺来逗得领导们开怀大笑;和亲戚们吃饭时,总有一段时间是一众大人不断的要求她表演各种节目;每逢寒暑假、节假日,对君之来说就是各个培训班和各个交际场的轮转;而妹妹这些时候,爸爸总是开心地笑起来,大人们开心地笑起来,妈妈夸奖她懂事。唯独君之从来就感到孤独,从来就深知自己只是假笑。尽管她年龄很小,但她已经明白了妈妈所说的懂事和她自己心中的懂事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到了初中的时候,君之喜欢上了朗诵。开始是她自己喜欢,后来是同学们喜欢,再后来就是老师喜欢。她自己喜欢的时候她感到了快乐,同学们喜欢的时候她感到了一种成就感,但自从老师喜欢了后,她就慢慢的从快乐和成就感中得到了痛苦。老师让要求她去参加朗诵比赛,明确的跟她要求了名次指标;后来老师又和爸爸私下确定了让她去做电视台的儿童小记者;君之尝试过拒绝,却得到老师的批评,说她没有荣誉感,她想跟爸爸商量说不要去参加活动,爸爸却觉得她不识抬举,不懂得珍惜机会;她去找妈妈倾诉,妈妈叫她要懂事一点。君之无奈的接受了大人们的安排,从此笑得更加的灿烂了,但是灿烂的背后却是每天都想要逃离的自己。
到了高中的时候,君之心想将再也不用被安排了,可没想到的是第一次的迎新会就由她主持,自那之后,学校里但凡有了活动,主持人总是她。慢慢的,君之接受了,心想自己以后就做一个主持人也好。至少以后如果真的做了主持人,那就有机会离开爸爸的安排,只要能够离开爸爸的安排,她愿意做一切的努力。于是她拼命的阅读、练习台词、学习一切知识。可到了高二分班的时候,爸爸却坚决的要求她学习理科,因为爸爸坚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至理名言。
君之说:“小学、初中、高中,爸爸都坚持了安排自己的一切,那么大学应该不会被安排吧”。可是,当君之悄悄的去艺考并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后,爸爸却以极强的专制方式让她就近读了财会和金融,君之想走远一些的想法刚刚说出来,就被爸爸以“断绝关系”威胁到不敢再发声。而妈妈永远只是告诉她说:“你要听话,要懂事,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君之质问爸爸既然不让她去从事文艺工作又为何让她要学习那么多的才艺,爸爸说女孩子学习很多的才艺是为了能够嫁给一个更好的男人,而不是为了能够自己做出什么事业。爸爸希望她像妈妈一样,能够知书达理又温婉可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够照顾好一个家,那就是一个女人的所有价值。君之对此,除了绝望和服从,并不知道还可以有什么办法。
君之有时候会抱着我说:“宝气,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别的人因为童年而幸福一生,而我们却要用一生来治愈自己的童年。可是我们又不一样,宝气小时候受的苦和难,都是来自于他人;而我小时候的所有痛苦都来自于亲人,一些动不动说着‘我是为了你好’或者‘你爸爸是为了你好’这一类话的亲人”。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拥抱着她,轻轻的跟她说:“不用怕,不管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我这一生都不会逼你做半件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不喜欢的人,我不会去见;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去碰;只要你开心,这个地球我们都不喜欢也可以。大不了,我带你去月球,去火星,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君之就会说:“倒也不用那么远,只要你在,咱们还是在地球上比较接地气,我们远离他们就是了”。
想要再大学期间离开爸爸管制的君之,最终没有如愿,就近的读了离家五百米的云南大学。军训的时候,君之遇见了一个武警教官。那个教官一举一动,每一声口令都让她着迷,这时候君之发现,除了爸爸和其他大人们加给她的感情外,她有了另一种感情。那既是一种爱,又是一种对阳刚、对抗、力量的渴望。她崇拜那种一声怒吼便虎虎生威的阳刚,她崇拜那种正义而又不可战胜的自信力量。她相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她就会更加的勇敢;她相信有了这个人;她就会终有一天能够冲破一切阻挠,勇敢的告诉所有人:“我要活出我自己的精彩,我要是我自己。我不要你们心中希望的我,我要我自己热爱的我”!
在教官军训任务结束的前一天,君之表白了,她没有害羞也没有退缩。教官面对她的表白也没有一丝丝的害羞,很直接的将自己的一个印有“优秀班长”的水杯送给君之作为定情信物。
然后班长回到了军营,君之认真的上课。每个月里,总有一个星期天的时候,班长会准时的在她的学校门口等她。班长每次出来的时间很短,最多只能有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会听班长跟她讲的所有军营趣事,君之有时好奇的问一些问题,班长就会回答一些,而有些事情班长不回答时就会直接说一句“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除了聊一聊军营,他们也会在学校的小径上并排走过,一起坐在小湖边看来来往往的人。
班长与别的男生不一样,他从不主动牵君之的手,每次在校园里漫步时也是一本正经的踱着方步。有时候君之不开心,班长就会打一套军体拳来逗她。君之跟班长说爸爸的霸道,班长就说:“那算什么,还能比连长更牛么,等我退役了就去征服你老爸”。每次班长这么说的时候,君之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每月都只能见一次,每次都只能在校园里散步两个小时。但是每个月的那两个小时之后,君之就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充满温暖、阳光。每次要接近那两个小时的时候,君之就会怀抱着憧憬、希望与灿烂。每次能见面的那一天,君之都会早早起床,然后会请假不上课,专门的为了那两个小时而打扮好几个小时。
又一次,班长临走之前,主动的牵了君之的手,很认真的说:“亲爱的,我已经考上了军校,下个月我有三天假期,我可以陪你看日落,还可以去征服你爸爸,你等着我”。
君之感到幸福极了,她大胆的吻上了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