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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染料公司里面隐藏的两个实验室,使傅先生显得更加的深不可测。
不过甘光复坚信傅先生是一个有骨气的中国人,尽管种种迹象表明,他可能与于大清国流亡海外的贵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在对待洋鬼子这一点上他却嫉恶如仇旗帜鲜明,一点也不含糊,这也是甘光复选择相信他的根本原因之一。
这两天甘光复成了正大染料公司的常客,就连看门的阿伯都已经很熟络,但阿伯从来没问过他是傅先生的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傅先生不想他的团队与波尔研究院的人照面,所以,最近安排他们休假去旅游。
材料设备齐全,制作工艺成熟,轻车熟路,两人很快就用坩埚提炼出了所需的十公斤样品。
“原本计划在近期走一趟川渝,但被你小子的擦鞋箱计划和波尔的来访打乱了行程,看来此行只好推迟到秋后。”
在实验室傅先生的办公室,两人围绕着擦鞋箱计划进行了一次深入的长谈。
“你知道关于南京城柳汉奸事情的后续情况吗?”
“先生,我没听到任何动静,应该过去了吧。”
“柳家人重金聘请上海滩的神探李一凡介入调查,最后一直追查到RB浪人鬼无踪便戛然而止;因为鬼无踪与黑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权衡利弊以后,柳家人果断放弃了继续追查此案,总算是告一段落。但据知情人士透露,李一凡已经判断出柳汉奸的失踪与上青天有关联。你回去以后告诉你父亲,一定要提防柳汉奸身后的人使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总无大错。”
“谢谢先生提点,学生一定让上青天时刻提防。”
“你口技学的咋样了?”
“不瞒先生说刚刚入门,现在欠缺的是没有合适的环境来锻炼提高。”
“这倒无妨,马上就放暑假了,届时你抽空来上海我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时不待我,你要尽快锻炼提高。”
“先生,日语环境最好不过。”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头你照张相留下,我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不过要稍加易容。”
“全凭先生安排。”
…………
汇文中学辅导丛书的销售在四海书局成熟渠道的引流下,已经在华中华东地区全面铺开,得益于先期各大媒体奥林匹克竞赛铺天盖地的免费宣传,全国各地榜上有名的中学都纷纷要求纳入销售体系,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等地的合作方都开足了马力,加紧印刷,但仍然是供不应求的火爆局面。
云哥工作重点已经从党务转移到了财经方面,因为这条线能源源不断提供稳定的财源,极大地缓解了上海地下党经费不足的问题。
为了保障这条线的安全问题,伍老板决定单独成立财经支队,由他亲自主管单线联络,断绝与其他组织机构的一切联系往来,专门从事经费的筹措工作。
廖云任财经支部书记;
陆维汉任支部副书记;
李泽田任组织委员;
甘光复任常驻南京办干事;
邓元才、李思武任交通员;
委派可靠的老同志——
郭天云任会计;
王宪堂任出纳;
赵大成任安保委员;
朱小宝、黄凯任保卫干事。
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晚上,廖云在ZX区平南路一家石库门召集全体成员,召开了第一次支部会议,传达了上级的指示,明确了各自分工。
廖书记专门就保密安全事宜作了重点安排和部署,再三强调遇事要沉着冷静,时刻不要忘记自己肩负的神圣使命。
邓元才、李思武划归赵大成领导,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以老带新,加快地下工作的技能培训,熟悉上海的各个街道,尽快掌握上海方言。
甘光复同学由李泽田同志负责相关事宜的培训工作,尽快把南京的工作抓在手上。
甘光复同学在会上提交了入党申请,入党介绍人为廖云和李泽田,支部会议同意接纳他为中共预备党员,报上级组织部门批准,等待他年满十八周岁的时候,转为正式党员;邓元才和李思武被列为入党积极分子,纳入考察对象,待条件成熟以后再另行会议讨论。
征得两位入党介绍人的同意以后,入党申请书上甘光复同学用了缴纳党费时的化名‘秦武’,特殊时期,采取特殊的防范措施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一点两位介绍人都心知肚明非常赞赏。
郭天云年近而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看着就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他和王宪堂都是四海书局的会计,同样肩负会计出纳的职责;王宪堂比郭天云年长几岁,老成持重。
他们两人都是陆维汉多年的老搭档,配合的极其默契。
黄凯二十出头,能说会道,是陆维汉的内侄,是四海书局跑街的伙计。
甘光复刚刚认识的几个人之中,赵大成的身份极为特殊,这家伙竟然是上海滩青帮的袍哥,在张仁奎手底下做事,专门负责张公馆的安保事宜,朱小宝就是他的跟班。
民国时期的上海滩,风起云涌,各路势力盘根错节。青帮的势力更是不用说,“上海三大亨”跺跺脚,上海都会震动起来。
虽然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在上海势力很大,但是有一个人,同样是青帮弟子出身,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却不敢轻易惹的人。此人便是张仁奎,他除了是青帮弟子之外,还有着另外一层重要的身份,还被授予国-军上将军衔,这点是杜月笙他们没有的。
张仁奎,又名张锦湖,他是旧上海滩重要的青帮头目,为青帮“大”字辈弟子。
很多人可能不太了解青帮字辈排行,青帮传到上海时,基本是“大通悟觉”字辈的弟子了,而杜月笙、张啸林分别是“通”字辈的陈世昌的徒弟和“大”字辈的樊瑾丞的徒弟,黄金荣因为没有拜师,所以严格意义上,都算不上是青帮弟子。
从字辈上来看,张仁奎远比“上海三大亨”厉害多了,字辈排行在江湖上尤为重要,这是一种资历的象征。
清末民初,上海滩青帮势力大概有四支:一支是上海本土帮,第二支就是浙江湖州帮,第三支是江苏扬州帮,最后一支,就是以山东人张仁奎为首的山东帮。
张仁奎是山东大汉,号锦湖,是上海青帮中少有的几个“大“字辈之一。来上海之前,他曾在徐宝山手下担任过扬州第二军步兵二十四旅旅长,后来还做了大官,任通海镇守使。1927年,他的部队被打垮,向北伐军投降,他本人丢了兵权,便逃到上海去做寓公。
青帮的早期组织中,响马强盗、毒贩盐枭之类人物,占绝大多数,普通帮会成员多是下层贫民或农民、水手等,头领则多是所谓黑道出身。像张仁奎这样当过旅长,又曾镇守一个地方的“大人物“,在帮会中可说是凤毛麟角。所以帮会徒众心中对张仁奎的尊重远超过对“三大享“的尊重。
每当各帮会头面人物之间、帮会之间发生矛盾时,几乎总是要找张老太爷“(帮中人对他的称呼)出面调解。张仁奎的角色有点像大家族中的族长,凭德高望重解决家族内外的纠纷。但是张仁奎也不是完全凭老资格吃饭的,因为在青帮中,光靠资格是不行的,要想站住脚,还得有实力。
张仁奎对实力有另一番独特的看法,就是看重收徒的“质量“,可能这一点是从他过去的上司徐宝山那儿学来的。张有地位,决不屑于与社会上的小混混,以及地痞流氓之类为伍。故虽然张收徒数量可观,据说有三万人之多,但其层次也颇高,这些徒子徒孙给他撑足了门面。
张仁奎收徒的规格是很“讲究的“。
像大军阀韩复柔,蒋鼎文,朱绍良;
大资本家有上海银行公会会长陈光甫,金融业的钱新之,中央造币厂厂长韦敬周;大买办中国旅行社总经理陈香涛;
汪伪政权中的外交部长夏奇峰,宣传部长林柏生等人;
军统分子有松沪警备区稽査处长陶一珊;
文化人有《时事新报》总经理张竹平等等。
甚至青帮大亨杜月笙,也只能“屈尊“做了他的徒孙。
大名鼎鼎的杜月笙居然是他的徒孙,这是怎么论的?原来杜月笙的师傅陈世昌,是青帮“通“字辈,他的老师也姓陈,是苏州大字辈的陈彪。陈彪除辈份高外,一无所有,收的徒弟也都没什么大出息。早年陈世昌拜师后,自己在上海闯江湖,以制作兜售鸦片烟杆子谋生。后来在街头玩点小本钱赌博的把戏,骗些小钱糊口。
后来杜月笙等人出名后,师傳也叫响了。陈世昌觉得陈彪与他现在的名头不配,又改拜张仁奎为师,就这样杜月笙就成了张仁奎的徒孙。
张仁奎所收的徒弟,看起来似乎比他更有名、更有势、更有钱,可这些人为什么会拜他作老头子呢这里有多种原因,例如像军阀韩复渠这样的人,主要想利用帮会来控制部队,更重要的,士兵为龙头大哥打仗和为长官打仗其勇敢精神差别很大,所以军阀多喜与帮会结缘得到好处。
拜张仁奎为师者有各色人等,目的也不一样,有钱的多是因怕人抢劫或敲竹杠,拜张作为保护神。还有一种人财大气粗,终日在风月场中鬼混,惹出风流的事又怕流氓蔽诈,就找张作为靠山。就这样,张仁奎就水涨船高,成为旧上海真正的青帮大佬。
上海本土帮领军人物范高头、陈其美早逝,势力很快没落;湖州帮跟北洋军阀走得太近,到蒋介石时代被肢解;扬州帮首领徐宝山依附袁世凯,被国民党炸死,帮众分散;张仁奎本是徐宝山下属,后收其残部进驻上海滩,广招子弟独成一派,创造了新的大好局面。
虽然张仁奎在上海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是他的徒子徒孙们遍布军政商学界,而且多属社会名流,因此,张仁奎的江湖地位极高,这点是“上海三大亨”难以匹敌的。
赵大成是张仁奎‘通’字辈的开山弟子,早在北伐时期就在其表兄孙胡子的引荐下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7年到上海以后组织与他取得了联系,伍老板让他继续以帮会的身份潜伏。
由于他身份特殊,许多组织不便出面的事情他都可以轻松办理,出于种种考虑,上海特委决定让他为财经支队的安全运行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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