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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书记肖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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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祁同甫和闫子师进何一龙家的院子拿行李准备打道回府,席曼曼和向白秋站在前面的堰河边。

    夕阳照在身上,把人揉进了被晚霞笼罩的粼粼波光中。

    “你有什么打算?就要进入高三了。”

    看好友眼神不自禁的瞥向不远处的小院,席曼曼淡淡的问。

    “什么打算?就要高三了,当然好好准备高考了。”

    “我是说你和何一龙的事。”

    “我和他有啥事,就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

    “普通朋友,呵,你自己信吗?他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和之前不同了,从他今天的表现你也能看得出来。而且那件事还没完结,就算是能把事情压下去,以后你在学校里要是再和他有接触,还是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向白秋沉默,这情况她自己也知道,只是不愿意面对。

    “何况……他这个人,我现在不好说。今天早上那个找他麻烦的那个人,你也看到了,没占到便宜。而且那人离开时候,何一龙看他的眼神,现在想想都有点……吓人!唉,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

    向白秋明白席曼曼的意思。

    但有时候事情不是完全理性能控制的,向白秋本来真的是把何一龙当朋友,或者带着一点点的期待,那也只是一种懵懂的感觉。这次过来初衷也是因为内疚,因为她的原因才造成何一龙被人打了不说,还差点被坑的背上学校的处分。

    她来,只是为了道歉,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

    席曼曼是向白秋的朋友,不放心向白秋一个人来,所以她也来了。祁同甫和席曼曼的关系不错,而且周末无事,也跟着来了。

    三人打听到何一龙家的地方交通并不方便,所以闫子师也被拉来,这就是四人成行的原因。

    要说来的时候只是带着歉意,现在的向白秋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但是想着之后一年的时间,为了避嫌可能要和何一龙保持距离,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烦躁。席曼曼也看出她情绪的变化,所以才点了她一下。

    至于以后到底怎样,她控制不了,也不愿多想。

    袅袅的炊烟从各家的烟囱升起,为村子带来一丝安宁。车子渐渐驶离村口,向白秋怔怔的望着渐渐没入暮色中的院落,嘴里微微呼出一口气。

    其他人三个人理解她的叹息,一致的没有说什么,车慢慢没入山路。

    肖红军,六十出头的年纪,名字带着深深的时代烙印,在远河村做村支书已经有三十几年。

    作为根正苗红的农名,脸上早已被岁月刻满褶皱,常年的户外劳作把他的脸晒的干黑,腮帮子上带着短短的胡茬却很精神,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

    多年在村里调解纠纷发号施令,脸上有着基层干部的威严。

    但此时在一家人热闹的饭桌上,肖红军的脸上却带着为难,端着酒杯的手微微迟疑。

    “小三,这个事情我知道,肖老虎是个毒瘤肯定蹦弹不了多长时间。前一阵子镇上有人来了解肖老虎的情况,说是在查他的事,已经把他材料送到县里,估计很快就会有人下来查他的事。你们家先不要冲动,肖老虎说的事你们先应承着,事后他吃下去的会一点不剩的吐出来。”

    何一龙微微一笑,对于这明显的推托之词也不反驳。

    “老书记您喝酒!”

    说着何一龙给肖红军又满上一杯。

    “你说的我也明白,但是查肖老虎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没个准数,但是我同学今天过来可是也被欺负了,对我们村还有这样的村匪恶霸很是惊讶,他走的时候说回去的时候要跟他爸说说。

    我是无所谓,那二亩地也收不了啥东西。但是要是事情真传开来,我们村的名声可就坏了,镇上的领导少不得要吃排头。你再去镇上开会,少不得要接受思想教育,以后再有什么扶持的,镇上可能就要考虑考虑我们村的情况了。”

    何一龙语气平淡,好像在开玩笑,不过肖红军不会忽视他的话,今天何一龙的同学开了辆车过来看望他的消息,肖红军已经知道了。

    这年头高中生出门开轿车,那肯定不是普通家庭。

    “你同学,不知道他爸爸是哪位?”

    肖红军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问。不过脸上倒没有太多波动。做了几十年的基层工作,不会因为一个后生的话就失了方寸。

    这事虽然不大,但是捅到上面去终究不好看。

    “他爸爸在县里工作,他姓祁。”

    是的,何一龙在扯祁同甫这个虎皮。

    虽然向白秋和祁同甫两人才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但他们两人家里都是做生意的,生意做的再好,和村里又没啥瓜葛,就是把他们俩都撂出来肖红军不会在意。席曼曼的底细何一龙也搞不清楚,虽然看他们说话的语气,祁同甫明显是示好席曼曼的。

    祁同甫就不一样了,他爸爸是县里二把手,又是本县的直系领导,拉他出来正合适。

    嘶……

    肖红军龇牙,感觉腮帮子都泛酸。

    祁这个姓可不多见,县里姓祁的领导就一位,要是何一龙说的是真的,还真有些麻烦。

    “何老三,可不能再给老爷子灌酒了,再喝就高了!”

    旁边坐着的绰约多姿的女人开口。

    说话间水汪汪的大眼目光流转摄人心脾,因为已经到夏天,她上身穿着薄碎花短袖衬衫,衣领开口处能看到不属于农村人的雪白肌肤,那白花花的一片让何一龙都有点眼晕。

    这是远近村落知名的徐寡妇,徐英,肖红军的儿媳,肖红军的儿子早几年得病死了,她带着女儿也没改嫁。

    何一龙心里赞叹,到是个有眼力劲的女人。

    “行,嫂子发话了,我就不多劝了,再给老书记添满这一杯就不加了!”

    听到何一龙叫嫂子,徐英脸上乐开了花。

    “呦,老三这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那就让老爷子再喝一杯。”

    要说徐英的女儿都13岁了,比何一龙也小不了几岁,硬是说要比何一龙长一辈也没啥问题。但是女人哪有不爱听别人说自己年轻的,何况还是何一龙这样的“知识分子”。

    只是旁边坐着的二丫平白矮了一辈,涨鼓着脸盯着何一龙,见何一龙看向自己,连忙低下头刨饭。

    “我同学那边我去说说他,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祁县长那么忙,哪能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打扰他,传出去还说我们这穷山恶水出刁民呢!肖老虎的事情我们也可以按老书记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能让老书记难做。”

    肖红军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何一龙。

    这小子,说的听上去没毛病,还都是为自己考虑,但是听起来怎么感觉都不是那个味。

    不过刚才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这小子拎着两瓶好酒过来,还带了猪头肉和花生米。现在连县长都搬出来了,显然不是专门来给自己安心的,铺垫这么多肯定是有事情,就看他会提什么条件了。

    “我家就指着那点地刨食,肖老虎那块地的情况您也知道,以后连饭都吃不上。前面那堰塘,我哥打算承包下来养鱼。”

    “你小子倒是开得了口,那水塘可是将近五亩了。”

    “不白拿,我说了是承包。要不放哪也是空着,能每年给村里带来点收入,我家这是给村里引资创收好不好!”

    “这,也行,一年5000块!”

    是这个道理,肖红军考虑了下,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