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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何一龙,正和洛昆仑两人蹲在半山腰,看着山脚下平静祥和的村子,弓着背,滋滋的抽着香烟。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是知道何一龙在酝酿着什么,洛昆仑首先打破沉默。
“最近挺忙的吧,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忙的脚不沾地。暑假放了好几天也没见你休息,一直在忙豆虫的事,连向大美女找上门来看你,你都没时间招待。”
“扯淡,那和我有毛关系,她自己出来玩而已,那是城里人体验农村的生活!”
“呵呵,你自己信吗?要不是为了你,她会来这?”
何一龙沉默。
对于向白秋,他之前还真没有太在意。
尽管这具身体的原主对那个清丽女孩有着好感,但现在的躯壳下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不是十几岁的少年,而是在外流窜很多年,双手血腥的逃犯。
感情这东西,对于习惯东躲西藏的他来说,太奢侈了!
要是成熟的女人要和她来一段纯粹的身体交流,他不介意。这种感情凌驾一切,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是算了,不要祸祸别人了。
上一世心态对他的印象,他注定成为不了普通人。
“算了,不说她的事。你,后悔吗?”
终究,何一龙还是问出了口。
“啥后悔不后悔的,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洛昆仑深深吐出一口烟,一脸的不在乎。
“其实我本来打算自己动手……”
“别说了,一龙,我真的感激你把机会让给了我!”
洛昆仑截住何一龙的话,认真的对他说到:“要是没有亲手送他上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每次想到姐姐,我……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善于表达心里的感激,洛昆仑也不多说,他知道何一龙明白自己的意思。
想了想,洛昆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就算最后查到我身上,最多一命抵一命罢了,值了!要不我天天心里揣着,估计我能疯了,现在我全身轻松,真的,不用安慰我!”
淡淡的烟气笼罩着洛昆仑的脸,那稍显稚嫩的表情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恍若那天晚上,何一龙和他提起那个计划时候一样。
何一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或许对洛昆仑来说,真的是个解脱呢!
就如上一世的自己一样,手里十几条人命,自己同样也不后悔。
“那就这样吧,我想了想,那天那么大的雨,东西都冲刷干净了,回学校之前你也换了衣服,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破绽。只要你小心点,不要自己露出马脚,也不会有人联想到你身上。何况就算肖德军想要纠缠,村里人也不会答应。”
何一龙悠悠的说道。
就算真的要查下去,也是首先查到何一龙身上,而他会在意吗?
他是村里第一个有希望上大学的人,他是带着全村赚钱的人,这些都是他的牌。一个早就该死的村霸无赖,就算是他弟弟肖德军再能耐,也翻不出大浪来。
肖老虎的死穴太多,稍微向外抛出一个,肖德军自己都要往外摘才行。
在村里人眼中,肖老虎死有余辜,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尤其是肖老虎的弟弟肖德军。
肖德军站在何家的院子里,周围围着不少的村民,从这些人眼神能看出对自己的不满,肖德军也不以为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何一龙丝毫不怵,也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从样貌上来看,此人和肖老虎有几分相似。
不过相由心生,硬直的脸部线条在肖老虎身上是一种戾气,在肖德军这,就平添了几分威严正气。
在自己的印象中,此人风评还算不错,但事关自己,何一龙也不会相让。
“何一龙,6月23号晚上你在做什么,有谁可以作证。”
根据肖德军的了解,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太多的古怪,做了好几年的刑警,有着丰富的侦查经验,虽然没有证据,他敢断言——这人和肖老虎的死有关系。
“23号……就是肖老虎死的那天晚上吧?
我记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收了豆虫之后跟着车一起去了省城,因为下雨,车开的比平时慢,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我才回到家。
没出发前我一直呆在家里,去省城的路上也一直和司机蒋杰民在一起,他是县里冷冻厂的司机,你可以向他证实。”
肖德军眼角跳跳,眼前这个件家伙不好相与。面对自己的问话,没有丝毫胆怯,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明白的不像个高中生。
“何一龙,根据村里人的反应,之前肖老虎和你们家出现过矛盾,你是不是对他怀有恨意?”
“警官,你这问话是不是存在诱导的嫌疑呐?不过,也不怕告诉你,我确实有恨他欺凌良善。”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对他可能存在不轨的企图呢?”
何一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肖德军:
“肖警官,我是因为你是人民警察才愿意和你说这么多,你说话的时候可要对得起头顶上的帽子!你问我恨不恨?你更该问问这里站着的这些人,有没有不恨的!肖老虎是什么样子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现在他死了,你到我这言辞狠厉,当初他欺男霸女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院子里围着的村民,听了何一龙的话连连点头,周围也响起了窃窃私语。
本来他们就认为,肖老虎死了就死了,对大家来说是好事,直接烧了结了,何必多此一举。
“何一龙,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现在是以人民警察的身份来和你确认案情,如果你不满意这样的问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来谈!”
“德军,这是做什么呢?回村子一趟不容易,你哥哥的后事也办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院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人群让出一条道,肖红军从外面进来,打眼看了四周一圈,目光如炬。
“肖书记,按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叔,但是肖老虎的死有蹊跷,我认为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他身上的那些伤不像是落水挣扎造成的,有人为的痕迹。”
“德军,不用和我说大道理。不要忘了,你是从我们远河村走出去的!”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肖德军的脸色微变。
“何况,以前也就罢了,你已经穿上了这身衣服,肖老虎在村子里还这么横行霸道,不说你包庇,但是说一声不作为,不为过吧?”
肖德军沉默,这话他没法反驳。
姜是老的辣啊!
何一龙感慨,刚才肖德军气势如虹,虽然自己竭力反驳,却动摇不了他。肖红军这几句话连消带打,有张有弛,让肖德军也没脾气。
话说道这份上,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
“都散了吧,围在这都干嘛呢,家里的活都忙完了吗?都给我回去!”
听到肖红军轰赶,院子里的人轰然离开。
村子口,肖德军狠狠的掐灭手里的烟,心里很是恼火。
他自然知道何一龙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这一点几乎全村的人都证实了。但他总感觉这蹊跷的年轻人和自己大哥的死有关系,一切都太巧了。
刚才他是故意的激何一龙,想逼迫他露出破绽。
在他看来,就算是这小子心理素质很好,但毕竟是个学生,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即使提前做好了准备,总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自己逼迫一下,或许会露出马脚。
可惜何一龙不按常理出牌,像是一个老油子滴水不漏。
而且自己的哥哥在村子里作恶太多,没人愿意提供对他有利的证据。
不过就算他罪有应得,如果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场意外,自己不会放过那个人,也不允许有人凌驾法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