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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国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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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前一段时间一口气读完了刘震云的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看得很过瘾,但也看得特郁闷。按照刘震云在书中的描述,人生是由一大串的烦恼堆砌而成的,有时候一个烦恼没解决,又有烦恼接二连三地连踵而来,人整个一生就好像在与烦恼交织错节纠缠不清。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是不是太累了?不知三位对自己处理烦恼的能力感到满意过吗?

    庄大江:人的一生碰到的麻烦事确实多不胜数,有时候应接不暇。但在不同人的眼里,麻烦有不同的意义:在傻子眼里麻烦就象一个燃烧着的火盆,既然跨过去怕烫着,那就索性绕过去,这是很容易对付的一件事情;在智者眼里麻烦就象一个智力游戏,在游戏中找到解谜的乐趣是件很过瘾的事情,麻烦越是大越是富有挑战性。我觉得我介于二者之间,既不想对麻烦视而不见也不想痴迷于不断惹下新麻烦,我只想拿把剪刀,把我面临的麻烦的棱棱角角给剪得光滑圆润一点,省得这个麻烦伤到人。

    凡一一:烦恼既然无法避免,那就索性坦然接受。烦恼就象果树上的果实,有了因果才会开花,才会结果,果实熟透了要发烂,会从树上掉落。所以时间就是解决烦恼的最佳武器,有些烦恼既然自己没法解决,那就让时间来冲淡这个烦恼对你的伤害。

    游小果:我觉得一个人七情六欲越少,烦恼也会随之减少。人生就是走在旅途上的旅者,要不断更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走到一个新地方了,放下背包检查一下,扔掉没用的旧东西,添置一些下一旅程所必须的新东西。旅途上背负的东西越少,走得就越轻松。所以说在旅途中可以经常休息一下,扔掉包袱中的烦恼,再继续下一段新旅途,有些东西扔弃的时候虽然不舍得,但扔弃后能换取旅途的轻松和清爽,绝对是值得的。

    凡一一是那种喜欢自找烦恼的人,特别是在打听到李国沪出现财政危机时,这种“自找”现象就更明显了。有人说爱“自找”的女人容易显老,凡一一当然不愿自己过早地踏入青春末梢,所以她会想法把“自找”的烦恼散布到周围人群中去,当一个人独享的烦恼成为一个集体共享的群众性烦恼时,凡一一身上的压力也就自动缓解掉了。

    周三的傍晚,凡一一号召大政小政把李国沪的助理请到“1903室”来,众人围坐在一团,一同分析李国沪的现状。李国沪是YHY娱乐频道的一名独立投资人,所以在他手下工作的一些员工是直接从他手里拿工钱和享受福利的,在编制上与电视台并没有多大的挂钩,所以李国沪的兴衰直接关系到大政小政他们的工作前途。

    助理带来一个不祥的消息:从周一起李国沪就没到电视台的办公室露过一次面,打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打电话到他家里去也没人接,李国沪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凡一一闻言,和大政小政一起惊叫了起来。

    庄大江安慰道:“也就几天没到电视台去上班,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说不定他有些私人问题要解决,有些大老板就喜欢搞得神秘兮兮的,他这是在跟自己的手下玩心理游戏,我们局里的领导就常爱玩生病住院的游戏,看谁探望得勤送的礼多,谁就对他忠诚,以后提拔升迁的机会也就更大。”

    凡一一反驳道:“你们领导是吃公粮的,空闲的时间多,当然有空做些无聊的事情。李国沪是个玩投机搞投资的,时间对他来说是一寸光阴一寸金,一秒钟都浪费不起的。更何况还关手机,现代人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手机是万万不能少的。”

    游小果的想法比较幼稚:“他会不会是碰到什么感情挫折了?有些人遇上感情挫折就会玩失踪关手机,前两天我看的一部电视剧就是这样,男主角在接到女友提出分手的电话后一下子把手机扔河里去了,然后跑到农村里消失了好几个礼拜,等到回到城里时,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小政瘪了瘪嘴角做了一个鬼脸说:“李国沪这人是唯利是图的家伙,才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呢。照我说,他会不会犯了法,逃到哪里去避祸去了。”

    大政用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说这种话吓我好伐啦?他要是逃了,那咱们岂不都失业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金融危机啊,找工作比找媳妇还要难。我情愿相信游小果的那种说法,我们老板遇上感情危机,躲到乡下去调整几天就会回来了。”

    助理抿了一口菊花茶,轻叹了一口气说:“有些话按理说我是不能透露给你们听的,毕竟我跟他走得最近,但是现在看情形,他有很多事情连我都瞒着。就拿今年年初他带着一个拍摄组到新疆去拍纪录片那件事来说吧,这部纪录片本来是部小投资的片子,本来讲好电视台和他各投资一半,可是后来结算时却发现,拍摄金额超支了整整一百万,对此台长对他意见很大,要他自己出超支部分,为此他和台方领导闹得很僵。最近他的投资项目都有点邪门,现在房地产形势那么好,他反倒不把钱投到房地产上面去了,而是要搞一个什么新概念艺术工场,找了老大一个废弃厂房,找了一大帮子乱七八糟的人在那工场里瞎忙和。李国沪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我都有点看不懂他了。”在这一群人中助理是与李国沪走得最近的人,所以她的话也最有分量,连她都对李国沪开始产生怀疑了,其他人能不紧张吗?

    凡一一抱紧双臂说:“他投资什么项目我不管,我就担心这部《一锅麻辣烫》拍完后一分钱都拿不到。本来嘛,一没剧本二没剧组,这叫拍的什么鬼节目?就算是在酒吧里小舞台上表演黄段子,好歹也会有个编剧有本剧本吧。李国沪现在口口声声说什么搞新概念文艺,这东西太豁边太不靠谱了,简直让人不可理喻。不行,下次再见到他的面,我一定要逼着他写个保证书,保证在一个月期满后马上付我们酬金。”

    大政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要说付你们的酬金,也得先把我们的工资付过以后才能挨到付你们酬金,事情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我都已经喝了两个月的稀饭,原来很饱满的胸肌现在就剩两块皮荡在那里了。”

    对此游小果大有异议:“话可不能那么说,我们和李国沪是一锤子买卖,拿到钱就走路的,而你们和李国沪还要长期合作下去,他当然是应该把钱付给我们而不是你们了。”

    小政不高兴道:“凭什么要先给你们,你们不过是客户而已,现如今的老板欠客户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不能欠自己员工的钱,好歹我们还要帮他出工出力呢。”

    经他们七嘴八舌地那么一说,原本很笃定的庄大江也开始紧张起来,他紧张地把茶几上的几只茶杯码放整齐,然后看着助理说:“如果李国沪真的出事了,那我们那笔酬金还可以让电视台台方来付啊,没必要那么紧张。”

    助理却告诉他:“李国沪跟你们签的这张合同是以他个人名义签的,并不是以电视台的法人代表出面签的,上面盖的那个公章也是李国沪个人投资的公司的印章,并不是电视台的印章,所以说这张合同电视台一方可以不负任何责任。”

    庄大江和凡一一同声哀叹了起来,要说游小果年龄小不懂事,可他们两个却是对这方面很小心的人,怎么千防万防,就没防到那个印章上面去呢。

    庄大江摇着头说:“不行,这节目没法拍下去了,要是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个脸就丢大了。算了算了,今晚我就搬离这个鬼地方,回自己家里住去了。”

    凡一一赶忙劝他:“老庄,你要是现在离开,正好给了李国沪不付我们酬金的一个最好理由,我们好歹在这屋里待了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可不能白待,他李国沪要是不付钱,我们就该赖在这屋里不走了。”

    游小果也说:“对,这房里设施齐全,住着舒服,不住白不住。”其实她是喜欢这里的宽带,上网玩得畅快。再说她的家人都在海外,在上海的房子虽然大而豪华,可里面却冷冷清清,不像住在这里,想聊天有庄大江和那只小狗,想吵架有凡一一,反正住着不寂寞。

    庄大江想了想说:“不行,住着我心里不踏实,怎么说也得找到李国沪讲个明白才行,让他白纸黑字写清楚两个星期拍摄结束后,马上付我们酬金。否则,我晚上睡觉都没法睡着。”

    对此凡一一坚决同意,她觉得也该找上李国沪把事情当面说清楚。小政却说:“他现在连班都不上,你们根本找不到他。”

    “他不上班,那就找到他家里去呗。”游小果说:“他家就在这附近,我知道。”

    助理说:“我昨天到他家去找过他两次,他家就那个不成材的侄子住在里面,听他侄子说,他也好几天没见李国沪回家了,从那个小家伙嘴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与李国沪有关的信息来。”

    庄大江说:“那找他的朋友问问呢?”

    助理冷笑一声说:“李国沪这人怪人一个,他的朋友天南地北到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特亲近的,反正就我跟他一起工作时所见,互相吹牛的朋友很多,能互相说心事的一个都没有,李国沪的心防太严,没人接近得了。”

    听了助理的话后,庄大江和凡一一的担忧又重了一些,等到助理离开后,几个人还围在一起谈论着李国沪倒底出了什么事,最后得出结论:既然李国沪的侄子李东胜还住在李国沪的房子里,不可能不知道李国沪的下落。于是他们决定再去找李东胜谈谈,而找李东胜谈话的最佳人选,就非游小果莫属。

    游小果反对地尖叫道:“干嘛非得我去跟他谈?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上次还吵翻了,两人见面反倒尴尬,我不去。”

    凡一一说:“这个李东胜脾气比李国沪还要怪,偏偏和你很投缘,上次吃饭你们什么话都说,虽然晚上闹得有点不愉快,但年轻人忘性大,有些事过个几天就忘光了。我觉得想从李东胜嘴里套话,还是你最合适。我和老庄和他根本没话说,你没见他看我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目中无人的样子吗?”

    庄大江也劝道:“是啊,小果,你不愿跟他单独谈的话,我们一起陪着你,这样总行了吧,只要找到李国沪把事情谈明白,我心里就踏实一点,否则这几天我心里空落落的,总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老勿暇意。”

    游小果还要反对,见庄大江的眼神哀凄凄的,她心里一软,叹了一声:“唉,好吧,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别抱太大的指望,毕竟我和李东胜已经闹过一次不愉快了,说不定两人话不投机,又会翻脸。”

    庄大江挥挥拳头说:“那只小王八要是敢翻脸,我就好好教训他一通,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年纪轻轻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了,看人都是斜着眼看,这种小孩子就是缺乏教养。”

    当下众人决定一起去找李东胜询问李国沪的下落,走到门口时小政又有点反悔了,生怕李国沪事后生他的气,所以找了个借口逃开了。大政倒没逃,不过他很敬业,手里还抱着一只摄像机,说是就算是找老板讨工薪,也得把实况给录下来。

    李国沪的家就住在隔壁小区里,也是一套装潢很豪华的高档住宅。李国沪没有成家,以前都是一个人住,侄子李东胜来“上戏”读书,就和他住在一起了。

    当庄大江等四人走到李国沪房门外时,透过房门即听见屋内响着轰隆隆的音乐声,四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想到李国沪今晚在屋里,一定要堵住他讲个明白才行。庄大江敲门,开门的是李东胜。

    如果说游小果对李东胜再无爱意,那不是真的。

    如果说游小果对李东胜充满遐思,那也不是真的。

    少年情怀,总带有那么一点点文艺的气氛,淡淡的情伤会偶尔间从眼神里流露,这种伤感只有彼此会意的两个人看得懂,而局外人,是无法从中体会爱的过瘾之处的。李东胜的目光越过庄大江和凡一一,直接落到站在最后面的游小果身上,这眼神带着一丝犹豫,又带着一丝惊喜,他对游小果说出一句让庄大江和凡一一深感经典的话:“我是一台台式电脑,你是一部笔记本,我们之间虽然有差异,但属于同一类型,所以当台式电脑爱上笔记本时,你不要惊讶得晕过去。”

    游小果对他眨眨眼睛,说道:“我是AMD,你是Intel,我们的处理器不同,而且处于竞争中,所以当我排斥你的时候,请你不要郁闷得吐血。”

    李东胜又说:“没关系,处理器不同,用的却都是东南亚产主板,这就算四海总归一家人。”

    游小果再说:“我用的是谷歌安卓系统,你用的是苹果,我们的系统不一样,彼此应该藐视对方、贬低对方,而不是暧昧对方,怀柔对方。”

    李东胜坚持道:“不管怎样的操作系统,都是以人为本,以性能为本,方向是一致的。所以说台式电脑对平板电脑狂追滥堵的时候,平板电脑应该去掉矜持,放归狂野的欲望本性来迎合台式电脑。”

    游小果嗤道:“呸,台式电脑是一厢情愿,平板电脑可没厢没情。”

    庄大江伸出双手打出一个停止的手势说:“打住打住,你们要练习未来语法请另外找个合适的时机练习,现在都给我住口,谈正经事要紧。”

    凡一一点点头说:“是呀,小朋友,你们以后说这种话请不要当着我们这种正常人的面来说,我刚才还差点以为自己到了机器人时代了呢。”

    李东胜这才把目光转到他们两人身上,也仅是淡淡的一瞥,然后半合上房门说:“我这里正在开派对,游小果请进,你们这两个上一辈子的人,请离开。”

    凡一一最恨的就是这种把自己归类为昨日黄花的语态,这就好比一个天使当众被赤裸裸地摘去头顶上的光环,由天使变成凡人,再也无复天使的青春美貌一般的令人痛苦。她把身子硬往门缝中一挤,泥鳅般滑进门缝里,然后一把推开堵在门边的李东胜说:“谁是上一辈子人了?你看我有你说的那么老吗?你的同学里有几个的皮肤有我这么水嫩的?”

    李东胜反问她:“你自己说说看:你是女孩还是女人?”

    凡一一张大嘴巴,哑口无言。

    庄大江、大政和游小果也挤进门来,三人向屋内一张望,只见一屋子的少男少女们,房间里一片乌烟瘴气,酒香飘曳,原来真的是在开派对。屋内的空调开得很冷,但少男们一律赤膊着上身,少女们也脱得仅剩三点式,一群失去约束的少年们或抽烟或喝啤酒,显得非常狂浪而无羁。庄大江吐了吐舌头说:“乖乖隆地洞,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糜烂啊!这不叫改革开放了,这叫堕落了。”

    李东胜轻蔑地笑了一声说:“老爷爷,你已经out了。”

    凡一一好奇地问李东胜:“你们这种派对开下去,迟早要变成群交夜总会,小朋友啊!注意安全啦,不要害人害己唷。”

    李东胜白了她一眼说:“说你是老太婆了你还不承认,你这口气比我妈还要婆妈。”

    凡一一怪叫道:“你怎么不知好歹啊,我叫你注意安全,又不是叫你去当和尚,你这个猪头三,比李国沪还要猪,你们这一家都是猪祖宗进化过来的。”

    客厅里的那些少男少女们听见门口的争吵声,纷纷涌了过来,庄大江一见气氛不对,赶紧把怒冲冲的凡一一拖到自己身后,把游小果推到李东胜面前。游小果生怕自己对李东胜再生旎想,不敢多啰嗦,直接问他:“你叔叔李国沪在吗?”

    李东胜懒懒地说:“不在,他要是在,也就没有这场派对了。”

    游小果、庄大江和凡一一失望地互相看了一眼,用不着到屋里去搜,只要一看面前这群流里流气的少年们,就可以肯定李国沪不在屋里,否则,李国沪的思想再怎么开放,也绝不敢让自己侄儿玩得这样离谱的,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家里。

    游小果又问:“你知道李国沪在哪里吗?”

    李东胜耸耸肩膀,摇摇头。

    庄大江着急道:“他是你的亲人,他失踪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谁说我小叔失踪了?”李东胜说:“他不住这里并不等于他失踪啊,他在外面有好几处睡觉的地方,大人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大政扛着摄像机对着房间内拍了一圈,边拍边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吗?”

    李东胜轻轻地说了一声:“反正住在上海。”

    “上海这么大,你总得说出个准地儿啊。”庄大江被他这种含糊其辞的态度给惹急了,他真看不惯现在的少年人,怎么对长辈说话如此不恭不敬,这学校的老师和家长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如今的德智体教育说不定真的已经出现缺失,只注重成绩不注重道德教育这种现象恐怕已经演变成一种社会现象了。庄大江逼前两步,怒目瞪着李东胜的眼睛说:“快说,李国沪现在在哪里窝着?你给我个准确地址来,否则我马上打110,告你们淫秽聚会。”

    李东胜并没有被庄大江的威胁所吓到,他看了眼游小果说:“要我告诉你们我小叔现在在哪里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游小果的态度了。”

    游小果皱皱鼻子说:“看我的态度?我该什么态度你才满意呢?”

    李东胜摆出一个很酷的微笑说:“不是什么难题,你得给我一次约你机会。”

    “不行,”游小果直截了当地损他道:“想都别想,你这种人既幼稚又胡闹,还不够资格称得上为一个男人,我不想玩这种小孩子的扮家家游戏,恶心。”

    李东胜也不生气,他对庄大江等说:“这就怪不着我了,是游小果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你想打110就尽管打,我没意见,到时警察上门来,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子庄大江是没法应付的了,他只好哀求游小果:“你就答应他这么一回吧,反正也就是次约会,到时尽找高档的地方去消费,吓跑他就是了。”

    游小果不乐道:“你没看他那个态度,追女孩子是他那样追的吗?我不干,我要是答应了,我的自尊心就变成一堆狗屎了。”

    凡一一在一旁说道:“现代人有多少自尊心是黄金的?自尊心是黄金的人现在都住在贫民窟里吃陈米烂菜叶呢。游小果我告诉你,自尊心越是狗屎,人活得越是潇洒,这就是现代生存的准则。”

    大政赞同道:“这句话有道理,自尊心这东西不值钱了。小果啊,你就答应他的约会吧,你要是害怕约会的时候他欺负你,到时我给你做保镖。”

    “谁怕他欺负我了。”游小果本来对李东胜就有点意思,她就是不屑于李东胜用这种方式来强迫她约会,这就显得她矮了那么一寸,首先在心态上她就不平衡。

    凡一一是了解女孩子家的想法的,见游小果这么一说,赶紧对李东胜道:“她答应了,这下你总该告诉我们李国沪在哪里了吧。”

    李东胜用探询的眼光瞅了游小果一眼,见她扭头望着别处,但没有开口否认,这才笑嘻嘻地说:“这才像话,你们等着,我去把地址写下来给你们。”说着,他跑到隔壁房间找到纸和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庄大江说:“这个老厂房原来是家倒闭的小印刷厂,现在被我小叔给买下来改成什么作坊了,他这几天就窝在那破厂房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干点什么。游小果,地址给你了,你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过几天我就约你出去玩。”

    游小果忙不迭地抽身向门外逃去,李东胜看着她的背影吃吃地笑了起来,这时旁边走来一名他的同学说:“你真的要玩那个鬼丫头吗?这种女孩可不是容易骗上床的。”

    李东胜干笑道:“我哪有那么傻,这么酷的女孩跟她玩玩可以,要做女朋友,我看不行,她太有个性了,我要的老婆不能比我更有个性,这是最起码的条件。”说完,举起啤酒瓶狂灌了几口,和他的朋友们继续糜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