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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基础符纹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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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缺阵图倒是有一个,可何家家主这等身份,如何能试残阵?涉及灵体的符阵,运转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差之毫厘,可能会谬之千里,带来可怕后果。”闻虚说道。

    不料何三听到这话,却起身整了整衣袍,郑重其事地给眼前的老道鞠了一躬:“事涉家父身体康复的希望,我虽然不才,却也不肯死心,求您将这残缺阵图给我一观!”

    他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闻虚道人也没什么驳斥的心思了,于是拿起笔,开始绘制阵图。

    何三在一旁仔细观看,虽然他已经能够绘制传灵阵法,可实际上对符阵图还是一无所知。看了半天,只能看出来与传灵阵法是不同的形状,至于如何不同却是感觉云里雾里,搞不明白。

    看来这符阵之道确实玄奥。他也不去纠结,只是右手食指凌空轻轻而动,尝试着去召唤脑海中的神秘小球。但是直到他跟着闻虚道人绘完最后一笔,神秘小球仍然是在脑海之中滴溜溜旋转的状态,没有给出这净化灵体阵法的原图。

    何三仔细打量这个残阵图,可以看得出来缺失的符纹在右下方,但缺失不多,不足五分之一的样子。按照之前的经验,五分之四的全图足够神秘小球给出全图了,现在却……何三猜测这残阵不止残缺,恐怕其中谬误也有不少。

    考虑到自己经验严重不足,何三赶忙向闻虚道人请教这阵图可能的错误之处。

    饶是闻虚道人脾气不错,这时候却也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对符阵之道一无所知的凡人少爷,这是要跟自己开始讨论阵法推演的节奏?

    他摇了摇头:“要跟你讲明白这其中的问题,你先得把基础符纹学明白。以凡人的资质,恐怕学习每一个符纹都得耗费月余,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基础符纹要学吗?”

    “多少?”

    “不下十万个。”

    “我……要学。”

    “三少爷你没听到我方才的话吗?以你凡人的资质,恐怕学习一个符纹都得耗费月余……”

    何三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冲闻虚道人连连鞠躬:“我只学五日,五日后无论有无进展,我都会将那传灵阵法完整地绘出来交给道长。还请道长教我!”

    闻虚道人叹了口气,拉着何三坐到一旁的石凳之上:“五日时间,你恐怕连一个符纹都搞不明白……”交代完这句,他还是开始讲解,先用手指蘸水在石桌之上绘了个三层螺旋的符号:“这是起灵符,也叫起灵纹,乃是灵气在阵法里运转的开始……”

    闻虚道人虽然不信他能学会,但讲解起来却是一点水分也无,尽心尽力地将一个起灵符完整地讲述了一番,甚至还拿出了几个简单符阵图,来解释起灵符的作用。

    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闻虚才把这一个符纹的前因后果讲完。随后他清了清喉咙,站起身来:“五天时间,你倘若能搞明白这起灵符,就算是在符阵之道上有天赋了。至于推演净灵阵法之事,还是不要想那么远……”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发现衣袍被何三拉住了:“敢问道长,如何就算搞明白这起灵符了?”

    “唔……首先你要能画出来……”

    他话音未落,何三就以手指蘸水,快速在石桌之上绘出了三层螺旋的符号。

    “这……是了,你对符纹的记忆力似乎不错,否则也无法完整地绘出那幅传灵阵图了……”

    闻虚沉思片刻,在石桌上绘了九个相似的符号出来:“这九个符纹,有四个是起灵符的变形绘法,其余五个则是谬误,你如果真正搞明白之后,是可以分辨出哪四个符纹的……”

    “第二、五、七、九,这四个是真的起灵符。”

    嗯?这也能猜对?

    闻虚心中暗暗称奇,干脆拿了一摞自己平时练手所绘制的符阵图出来:“这些图你看看,倘若能找到其中的起灵符,就算你彻底搞明白了此符纹。”

    一刻钟之后……

    闻虚道人看着眼前这一摞阵图,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二十一幅阵图,有小阵,也有一级阵法,但无一例外都被找到了起灵符。其中有一幅双起灵符的,竟然也没有遗漏。

    这就是……传说中的符纹天才吗?

    其实闻虚道人在暗暗惊讶的同时,何三也在暗道侥幸。当他开口要求学习符纹之时,也仅仅是对神秘小球抱着一丝希望罢了,没想到真的赌对了!

    当他自己听懂了闻虚所授符纹的同时,脑海里的神秘小球之上,也显示出了一个金黄色的起灵符纹。而该符纹的种种变化和应用,也都一一标示了出来,这才有后续震惊闻虚道人的操作。

    且说闻虚道人愣神片刻之后,还是立即回过神来。只见他一扬手,从屋里招出来一本厚厚的册子,摆在了何三面前:“起灵符是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其余的符纹,就要你自己看了。这本《符纹全解》,里面大约记录了近千符纹,其中净灵残阵大概用到了四十六个,再加上与净化有关的另外五个,共五十一个符纹,你只要能尽数掌握它们,就可以与我谈阵法推演之事了。”

    说着,他大笔连挥,从书册上将五十一个符纹一一标记出来,然后才起身离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何三都独自坐在庭院里,捧着这本《符纹全解》细细品读。他发现自己每研究一个符纹超过半个时辰,大概能领略到该符纹的七、八分特点时,神秘小球就会将此符纹点亮,并标识出符纹的应用与种种变化。

    夜幕降临后,何三跟仆人要了一间客房,点上灯烛,继续学习。有了神秘小球的帮助,每半个时辰就能点亮一个符纹,何三看起书来就宛如前世玩电子游戏,身体明明很累了,精神上却越来越兴奋,丝毫不觉疲倦。

    等闻虚道人将自己当晚例行的炼气打坐做完时,已经是深夜,丑时刚过。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灯火依然明亮的客房,寻思着去劝劝这少年不要操之过急,于是起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却听得“吱呀”一声,服侍的仆人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三少爷还没睡?可是要了些吃食?”闻虚问道。

    “不只是吃食,三少爷要了腌肉,又把您珍藏的那十多种好茶叶,每样都要了些,说要什么‘挑灯夜战’。”仆人如实回答。

    “少年人能有此心性,实属难得。”闻虚笑着摇摇头,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