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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类历史的发展是一条曲线，那一定近些年来纵轴才飙升起来。”
燕澜的面前出现一张白板，白板出现的同时响起了一个没有波动的电子合成音，
随着声音落下白板上浮现出一个坐标轴，上面的曲线到了后面就像脱缰一样，暴风支棱。
“很好理解，原始人拿着木棒石头打了几十万年，然后又用金属武器打了几千年，从火器出现到现在不过几百年，你瞅瞅都发展成什么样了。”
坐标轴消失，随着合成音白板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火柴人，有拎着木棒的，有拎着长剑的，有端着火绳枪的，还有冒蓝火的加特林，最后一个小人手里拎着一条带鱼。
“有人说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资源利用的进化史，从火再到蒸汽动力，再到石油电气，再到核动力，在这个平行宇宙还没变成饭盒之前有一个科学家也不知道那跟弦搭错了，非要研究反物质。
还在一个很大的研讨会上指着反物质三个大字说：人类的未来就是介个东西。
对了，这个科学家祖籍在岭南。”
燕澜正对着带鱼一脸的地铁、老爷爷、手机。白板上的画面又变了，一个火柴人站在台上，然后台下又出现了好多坐着的火柴人。
“说的也很有道理，‘物质嘛，都是有质量的，质量就会影响能量，世界上资源是有限的，与其节流还不如在反物质上做文章。’
在场的科技大佬们表示你说的很有道理，你加油。
当然反物质具体是什么你也听不懂，写一堆数学公式也没有意义。”
白板上的画面变成了一个房间，房间中间站着那个岭南科学家，对着个桌子不知道在干嘛。
“十多年过去这场研讨会被很多人遗忘，但是这个不知名的科学家他成功了。
他成功的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提取出了隔壁另一个平行宇宙塌缩后产生的反物质。
小学数学讲过，同一个数字一正一负，相加等于零。
反物质被提取出后宇宙开始被中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临死前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妈的，上当了。’”
画从中间开始慢慢抹去，直到白板又变回了最初啥也没有的模样。
合成音接着说：“当然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更宏观的角度里也没有两个相同的宇宙，幸运的是可能我们所处的这个可能营养好一些，宇宙被中和掉绝大部分后反物质被消耗殆尽。
然而宇宙又不是甜甜圈，不会中间空了就空了，剩下的宇宙物质就往中间靠拢，就像一个被抽掉蛋黄的鸡蛋。”
白板上依次出现了手绘的树叶，一大一小的星云团，甜甜圈，还有被掏空的鸡蛋。
燕澜觉得这事可能有点不靠谱。
“但塌缩这个过程本身不可逆，当物质集中到了一个点后，就是另一个轮回，科学上称之为奇点，然后boom的一声，炸裂吧现实，就又是另一个全新的宇宙。
巧就巧在宇宙他在塌缩开始的一瞬间，醒了。
大宇宙意识睁开了眼睛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所以他把刚开始跑到中间还正常的宇宙空间隔离了起来。
大约就是这么个情况，然后塌缩的物质就围绕在中间这块正常的宇宙空间中变成了一个密度近乎于无限大的大号饭盒，让它无法再继续塌缩。
而我，大宇宙意识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系统，具现出了自己的身体，一个小号的饭盒。一直在努力拯救这个变成饭盒的宇宙，或者说是自救。”
燕澜看着画面不断变化，最后浮现出一个饭盒，等到白板消失后又低头看了看这个飘在半空中的饭盒，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事离谱。
如果这个饭盒在说话之前加上一句：“你想听个故事吗？”
可能好接受的多。
燕澜深深的看了这个自称系统的饭盒一眼，只是问了一句：“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小破球是第一个没的？”
系统：“嗯呐。”
“那为啥我一个人类能活到现在？”
“其实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你是你弟弟。”
“按你的话说你是大宇宙意识，具现个人应该也轻松，但是你这么大能耐为啥不自己想办法，而且人类不是应该早就被中和没了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吐出几个字“医者不自医，还有谁污染，谁治理，谁开发，谁保护。”
“那为啥是我？”
“害，你倒霉呗。”
一人一系统杂七杂八的扯着，燕澜也知道了自己不是系统第一个具现出的人类，按之前的尿性来说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你要给我取一个编号吗？比如宿主9527之类的？”燕澜看着系统，语气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系统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会浪费能量，每次在宿主后面加上编号，一次两次没什么，多了会成为你们人类嘴里的水字数，比如渡鸦12345之类，更何况，如果不为了节省能量本系统可以直接给你具现出任何复述的场景。”
燕澜习惯性摸兜发现没有烟，随口回了一句。
“其实你话少点的话也不差这点能量。”
“宇宙意识也是意识，闷太久会出现精神疾病，多说点话有助于缓解压力。”
燕澜刚要接着开口，发现自己衣兜里鼓了一下，摸了下摸出一盒利群。
“虽然很想谢谢你浪费能量给我烟抽，但是系统你知道你的精神问题的根源可能会出在哪吗？”
“请宿主告知。”
“火呢？”
点上了烟，燕澜坐在椅子上问系统：“那之前你具现出的宿主都去哪了？”
系统发出了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回收。”
“为啥，得罪你了？”
系统看了看桌上的烟，虽然它没有眼睛但是燕澜还是觉得一道目光注视了过来。
“被污染，得了各种各样的精神疾病。”
燕澜嘬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那我推荐你直接把我回收掉，我家里的病例就是一本精神疾病入门教材。”
系统声音依旧没有波动：“之前得的不算。”
燕澜又嘬了口烟：“那你具现我的目的是什么？”
“还原宇宙，回到塌缩之前。”
“怎么还原？”
“玩游戏。”
“好的那你回收我吧我觉得这事情不靠谱。”
系统没理会他，“现在我们所处的空间外部的饭盒密度近乎于奇点，能留这么一个小地方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余力也只够具现一个人类口中的游戏，然后派出宿主去回收游戏中蕴含的宇宙规则。
就好像你们玩一个角色扮演游戏，刚开始只是一个拿着木棍的素人，慢慢的转职觉醒，然后二转三转，慢慢的技能越来越华丽，属性越来越高，能接触到规则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当然我和游戏策划的出发点不一样，他们为了赚钱，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变强。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被回收我也不介意，系统只有我一个，数据库里的人类可有几十亿。”
燕澜想把烟头掐灭，却发现手中的烟头缓缓消失，最后空间里没有一丝残余的烟味：他摸了摸衣兜发现烟还在，接着问系统：“那你具现出游戏之后还能做什么？”
“陪你说说话，陪你聊聊天，陪你唠唠嗑。”
“那被回收是个什么结果。”
“睡一场没有梦的觉，如果你有信心在几十亿人里被我抽中第二次，那这个睡眠时间可能不会超过无限长。”
“这活我接了。”
燕澜感觉到系统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打算要个什么样的游戏？我这有百分百仿真的沉浸式ARPG，开局就送屠龙刀，玩到后期移山倒海不是问题，了解一下？”
燕澜摇头。
“那也有我自己设计的卡牌类，爆率超高，单抽出克总，十连全古神，关键还全免费。”
燕澜摇头。
“那你要什么？”
燕澜说：“挂机类游戏，有吗？”
系统微微的沉默了一下：“有。”
随即接着说：“本系统还是推荐宿主选择沉浸式ARPG类游戏，游戏体验佳，刀刀999，爆出没用的装备本系统也可以给你在线回收。”
燕澜虚着眼睛看了看他：“是需要自己打怪吗？”
系统没犹豫：“当然，沉浸式游戏肯定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
燕澜伸出了手看了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听起来还有点心动，所以我拒绝。”
系统在饭盒上缓缓地具现出了一个问号。
燕澜摇摇头：“菜是原罪。”
系统想了想接着说：“那卡牌类呢？实在不行策略类，再实在不行给你具现一个美食番，给你开个店叫厨神小店，我不介意你逢年过节给我上香。”
燕澜又摇摇头：“我就要挂机游戏。”
饭盒上的问号消失，画面空白了五秒之后缓缓地具现出两个字：“彳亍”。
燕澜没来得及说什么，系统就又具现出了一个针头，看起来和打胰岛素那种差不多。
系统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请宿主为游戏献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