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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看着屏幕中的亚瑟：“这么看来的话亚瑟的一次攻击判定是全力对面前怪物造成伤害，包括怪物所持的东西，这样就可以解释第一次砍到指虎上迷雾兔也掉了血量，因为有反震力的存在。
那换个思路，如果怪物举着一个塔盾，亚瑟一剑劈上去就不会有效果，因为大多数伤害都被塔盾吸收，除非力量差别到了一定层次，否则对怪物本身不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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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敷衍的在饭盒上具现出了一个“1”。
燕澜接着说：“然后关于之前说过的属性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亚瑟的各种属性当成一组数据，当某种属性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就可以进行一次伤害判定，比如说体力判定过后他就有足够的体力砍出一剑，力量判定这次攻击是否可以造成伤害。然后敏捷，神经反应能力和战斗经验之类的属性和怪物的对比就会影响这个判定标准，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亚瑟有时候可以砍出一剑，有时候可以砍出两剑。但是因为各种属性升级后会翻倍，简单算下来攻击力和攻击速度的话，其实每升一级盘死一个怪物的速度是没升级前的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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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把“1”换成了“对”。
“同样，怪物也是这样，当怪物的判定通过后就会进行一次攻击，但是这个攻击伤害没有亚瑟那么直观，游戏刚开始没多久，所以怪物的强度不会突然飙升到离谱，总会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进行一次平衡，起码在游戏刚开始阶段不会有这么劝退的设定，宫崎老贼还会留一条生路，更何况挂机游戏里玩家根本没有任何操作的空间。
但是对于亚瑟来说最基础的设定反而是最大的挂，亚瑟的各种属性可以无限回复，只要没有致命的伤口就可以通过呼吸回血，但是怪物有血量的限制，血条清空后就会变成白雾，所以亚瑟只要不被秒掉，就可以生生的把怪物磨死，挂机游戏嘛，拿时间换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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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嗯。”
“还有一个问题，进入游戏前有一个数值让我很在意，世界真实度。
真实度百分之十的时候这个世界给人充满了违和感，比如复读机邻居，夸奖天气的铁匠铺老板。
真实度百分之五十后明显有逻辑的多，虽然还是充满了各种比较强行的游戏设定，但是起码可以自洽，逻辑上说得过去。这样就能解释之前我以为的一个bug，亚瑟既然可以呼吸回血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一缕白雾进入他的身体。
真实度和数据化可以理解为一个反义词，数据可以通过修复，但是人类有极限，那就可以把呼吸回血理解成一种透支，或者说用命打怪，比如一个人只能跑一公里，今天他咬牙跑了十公里回家后感觉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白雾的作用就是把他的身体恢复到跑步之前，可以完成跑十公里的目的，却没有跑十公里需要承受的后果，只需要付出一些白雾。说回来就是亚瑟的属性在升级前也就这样了，但是他只要活着就可以慢慢回复这个属性的峰值。”
系统在本体饭盒上具现出了一个大拇指“你真棒，请宿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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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雨，“所以这个真实度到底是怎么一个判定标准？”
饭盒上的老年表情包逐渐消失，“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宿主不出门看看？”
燕澜一愣，“诶还能出去的吗？”
系统具现出一个大拇指：“出不出去也无所谓，我们对比一下就能看出来，真实度百分之十的游戏世界充满了违和感，宿主只能通过文字来感受游戏。真实度五十的世界宿主就可以通过世界浸入的方式进入游戏世界，但是也只是进入，而无法施加除了游戏之外的任何影响，比如你刚才扔烟头，烟头会消失而不是点燃木质的家具给消防员叔叔添麻烦。同时游戏进程也会直观很多，亚瑟负责打怪，宿主负责升级，亚瑟不会在意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强，也不会想到那么多的违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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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你这么说真实度较低反而是好事？”
“没错，宿主可以把真实度理解成这个世界所占用的资源，世界本身占用的越高，可以通过游戏改变的就越少，很直观的例子就是关于亚瑟，如果真实度达到了百分之百，亚瑟的升级，金币的掉落都得用另一个方式来呈现，哪有几个字具现一个金币+4来的直观。”
燕澜若有所思，问系统：“那真实度百分之百的游戏世界什么样？”
“不可能，既然是游戏就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真实，否则游戏系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当游戏世界可以自洽自我运转的时候，我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违和，到时候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一个游戏。
换句话说，我们玩游戏是为了拯救世界，你见过救世主吃饭，你见过救世主上厕所吗？救世主出门锁门吗？救世主喜欢吃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内部对整体不可能施加真正的影响，你不可能否定你本身的存在。”
燕澜没理会系统的吐槽，和亚瑟一样面无表情地问系统：“那不提升真实度不就好了。”
系统悠悠的说：“真实度是一个系统无法控制的指数，既然宇宙有意识，你就不能让游戏世界没有意识，就好像你本来是这个单位的领导，然后有一天突然空降过来一个陌生人，每天结党营私把你架空，换你你怎么办？”
燕澜没犹豫：“盘他。”
系统接着说：“所以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它毕竟也是一个有自己规则的世界，我们来玩游戏虽然目的很崇高，但是不代表这个世界的意识可以理解，事实上在你的那滴血液进来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反抗就已经开始，随着游戏的进程推进，真实度只会越来越高，系统能提供的便利只会越来越少。”
“所以说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病毒。”
“没什么本质区别。”
“那是不是可以把之前你的宿主们的污染理解成游戏世界的反抗？宿主或者说玩家就是系统的代理人去和游戏本身角力，成功了回收宇宙规则，不成功就被污染然后被系统回收，这么一想好像还是个高危职业。”
系统没反驳，只是说了句。
“不然呢，我让你来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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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想了想：“那本身就有个悖论，玩家的力量来源于游戏世界本身，系统在其中只是一个辅助疏导的作用。然后通过游戏系统去和世界角力，这本身就不现实，虽然游戏世界是系统你具现出来的，但是并不听你的话，既然游戏开始就是被世界针对的开始，那怎么想玩家都不会打到游戏的结局。你刚刚也说过内部无法影响整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不会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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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沉默了几秒钟，“所以这么久才没成功，想回收宇宙规则就不能去影响世界的发展，强扭的瓜怎么都不会甜，而不施加影响世界本身的意识就会不可逆转，就好像成家立业的孩子你不可能让他完全听你的话。虽然系统拥有最高回收权限，可以直接把这个世界在数据层面上删除，但是从这个世界中得到的各种影响也会随之消失，换句话说叫白玩，系统是按照逻辑行动，除非已经证明会有不可逆的损失，否则不会做这种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
燕澜扔掉烟头，看了看正在呼吸回血的亚瑟：“所以说其实这么久了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对吗。”
“也不至于，失败是成功之母，成功的前提是你有足够多的妈。”
亚瑟砍掉一只迷雾兔，金币+7。
燕澜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系统说：“那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系统你也或多或少在游戏世界的对抗中承受了些的污染。”
系统缓缓地发了一个问号。
“游戏系统和世界本身的矛盾无法调和，这个是已经被证实的事，但是我选择的挂机游戏对游戏世界本身没有什么影响，砍怪赚钱只能给游戏角色花钱，而游戏角色又是本地的土著，无论怎么说都在世界的规则内，所以不会引起多么剧烈的反抗，当然影响绝对存在，但是我作为玩家来说只是在体验游戏，而不会窃取世界本身的权柄，起码现在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军事家说过，打不过就加入。
我一个普通人类都能想到这点，作为系统你肯定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你一直在推荐明知不可为的RPG，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对挂机游戏的一种本能性抗拒，还是之前也有人选择了挂机游戏，然后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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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太想和燕澜接着沟通，但是作为系统的节操还是让他问了一句：“如果游戏角色的属性已经高于世界可以存在的上限怎么办？”
燕澜没犹豫：“那就换一个更大的世界。”
系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