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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系统提示后燕澜看了一眼身边的亚瑟。
清晨无风，白雾熹微，回头已经看不清村口送行的人，开口提醒了一句：“可能这个地方没有那么平静。”
面无表情的少年剑士左手搭在剑鞘上，点了点头。
一阵微风带来远方的鸟鸣，剩下的只有两个人靴子踩在地上的声响。
没走多远，远方的白雾中出现了一个恍恍惚惚的轮廓。
亚瑟本想绕开，看着燕澜带着些兴奋的往前走，也只能拔出长剑跟上。
这孩子咋这么淘呢？
一句东北话概括了亚瑟的心情。
燕澜走近，发现是一只熟悉的迷雾兔，此刻正站在地上，两只耳朵竖起，一脸呆萌的看着燕澜。
燕澜走到它身边，摸了一下，咂了咂嘴。
“这兔子，润。”
那兔子被突如其来的咸猪手惊到，头上耳朵晃了晃。
然后给了燕澜一脚。
燕澜眼睁睁的看着兔子粗壮的后腿穿过了自己，然后面前兔子一个踉跄，站停在了燕澜面前。
身后的亚瑟表示我现在有点傻。
系统飘在半空中绕着燕澜转了两圈：“看起来你应该和世界意识达成了交易。”
燕澜笑了笑：“我也没打算瞒着你。”
“系统检测到了宿主一周内睡眠时两次突兀的情绪波动，按理来说系统制造的深度睡眠不会出现梦这种不可控的情况。”
燕澜摇摇头，“我只是和世界说明了一下它现在的处境，然后告诉他我只是一个打工仔，我死了它也落不着好处，不违规吧。”
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漠：“在不影响最终目的的前提下，宿主一切行为全部自由。”
“我和世界说让他配合我们，让我不会被世界内部的存在伤害，收回宇宙规则后我努力让你复制出一个同样的世界空间交给它，这就是交易的全部内容。”
燕澜并不觉得系统会拒绝，毕竟这并没有影响系统的预设的游戏进程，顶多属于把地狱级难度变成了简单，该过的剧情也一定要过。
更何况燕澜的存在是玩家，而不是游戏角色，这更属于一种回归游戏本身设定的一种变化。
说白了就是世界同意燕澜找二五仔砍他的人，燕澜要是直接动手世界就会还手，大家就像在下一盘假棋，世界在规则内努力让着燕澜赢，但是如果燕澜跳到棋盘上给它棋子全扫下去，世界应该不介意直接给燕澜一刀。
系统思考了两秒钟：“可以。”
燕澜丝毫不觉得经历一个游戏过程显得脱裤子放屁，游戏世界所持有的宇宙规则更像是黑户，总得有个洗白的过程。
亚瑟看着燕澜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话，又看了看面前对着燕澜动手动脚打空气的兔子，有些茫然。
燕澜看了眼亚瑟：“愣着干嘛呢，砍啊！”
亚瑟是个老实孩子，提起剑就往兔子身上砍。
系统恰到好处的具现出了游戏屏幕，上面显示着亚瑟迫害兔兔的场景。
燕澜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屏幕，问系统：“我呢？”
“你见过哪个游戏画面里会出现玩家？”
燕澜偏偏头，看着屏幕中没有数值的迷雾兔血条，“也对。”
“宿主并不属于这个游戏世界，所以显示的游戏画面也不会出现宿主，宿主如果想看到自己也很简单。”
“怎么说。”
“你给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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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很机智的没有和系统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屏幕中迷雾兔的血量被亚瑟一刀一刀磨空，燕澜数了一下，也是十刀。
迷雾兔倒在了地上。
迷雾兔身边的空气开始涌动。
迷雾兔开始化成白雾后缓缓收缩。
变成了三个瓶盖大小的菱形结晶。
燕澜走上前去捡起来观察，结晶驳杂就像充满了杂质的水晶，里面只有一小缕白雾在翻腾，看着就像路边摊上卖的注水塑料挂坠。
亚瑟甩了甩剑上不存在的血收剑入鞘，看着燕澜手中怪物化为的结晶：“燕澜先生，这是什么？”
燕澜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跟亚瑟解释。
只能笑着拍了拍少年剑士的肩膀：“孩子，这是你的挂啊。”
亚瑟还要继续追问，燕澜却收起了自己面部的表情。
“我有预感，这个世界即将迎来巨变，就是这种预感指引我来到这里，这种结晶就是世界巨变的前兆，这兔子模样的怪物也本身不属于这个世界。拿着吧，它会增强你的力量，让你能够面对更大的挑战。”
燕澜把白雾结晶放在了亚瑟的手里一脸肃穆。
饭盒飘在半空中：“是啊，世界都要被你掏空了当然要巨变，有一说一你现在的表情真神棍。”
亚瑟伸手接过结晶就看到他们在手中消失，留下三缕白雾浸入自己的身体，亚瑟只感觉本来和兔子搏杀消耗的体力被补充，充沛得可以和公牛角力，同时身体也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系统具现出白板上面画着一只猫呆滞的表情，下面还有一行字。
“社会阅历上升了。”
燕澜强行控制住表情，看着白雾笼罩的远方：“走吧孩子，这一切才刚开始。”
亚瑟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地面，一分钟前他还在挥剑砍着那只健壮的兔子。
然后和燕澜走回了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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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的时间燕澜就看着系统偶尔具现出的白板主动找着怪物，随着太阳升起白雾退去，偶尔有行人走过，双方互相按着手中武器礼貌的点点头。
直到中午亚瑟才砍死第四个怪物，吸收掉迷雾兔化成的第八颗白雾结晶后攥了攥拳头。
“燕澜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的力量变强了跟多，但是战斗时却感觉和之前差不多。”
燕澜望天，盘算着怎么编瞎话忽悠亚瑟。
系统飘了出来给他解了围：“因为世界真实度影响，游戏角色的属性增长不能像游戏中那样突然，在达成升级条件前更多是一种铺垫，就好像你让普通人去劈砖头，他们很难劈的碎，就算科学证实这是普通人也能完成的事情他们还是做不到，更多是一种心态的差别，亚瑟所吸收的白雾能量其实更多的在体内沉积，让他提前适应好升级后属性翻倍所带来的改变，否则只会出现有劲使不出的情况，而且和怪物的战斗也能提升亚瑟的战斗经验，这是一个互补的过程。”
燕澜点点头，看了看亚瑟：“我只能和你说你的力量确实在增长，但是幅度还没有到一个阈值，而且你本身也没有习惯这种增长，就好像是你在家里挥剑，并不是每一次挥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但是你挥动很多次之后，必然有所提升，能理解吗？”
亚瑟点点头。
燕澜看着系统具现出五百米内出现怪物的系统提示：“走吧年轻人，我有预感你很快就会迎来成长。”
“如果只掉落一个结晶怎么办？”
系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吐槽燕澜的机会。
燕澜扫了它一眼：“牛粪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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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把一只呆萌的壮汉迷雾兔砍成两个白雾结晶后，亚瑟的属性面板迎来了更新。
亚瑟
LV.2
DPS：2
距离下次升级需要经验：20。
亚瑟只感到自己身体内一股热流涌出融入四肢百脉，随后闭上双眼浑身颤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
所幸时间不长，十余秒的时间亚瑟就再次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目睹了全程的燕澜问。
亚瑟伸出右手握了握拳，低头看了一眼，低声说：“力量增长的感觉，真好。”
系统缓缓飘过，白板上具现出一句系统提示。
【面无表情的程度增加了】
燕澜看着亚瑟点点头：“所以更加强大的亚瑟先生，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亚瑟疑问的看了燕澜一眼。
“你看那有两只兔子，也许它们会是我们的午饭。”
亚瑟点点头。
没一会就提着两只兔子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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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也没想到自己变强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抓兔子，还是没有属性面板那种。
但是一想到工作也是砍兔子，少年剑士的心里舒坦了很多。
燕澜的心情就没那么复杂，有工具人的感觉就是爽，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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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野炊没有想象得那么美好，光引燃路边采集来的干柴就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
调味料也只有一些粗糙的盐块，燕澜逼着亚瑟给兔子放了血，全然不顾亚瑟要省点盐的要求。
啃干面包是生活所迫，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燕澜还是想让自己稍微吃好点。
对，我们来自神秘东方的人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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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太阳偏西燕澜才啃了一口有些柴的兔肉边角，就着自己带来的黑面包和清水，努力吞咽。
四条兔腿被亚瑟卸下来用麻布包好放在了背包里。
这孩子还挺会过日子。
燕澜吃完后躺在地上低声说：“我有点后悔劝系统交出世界权柄。”
饭盒在他的目光中转来转去像个多动症儿童：“今天吃得苦是为了以后能吃肉，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燕澜没什么精神的指指那个没被啃干净的兔子：“那不也是肉。”
转念又发散了思维：“就不能多点掉落吗？比如砍死兔子掉份扬州炒饭兰州拉面啥的。”
“因世界真实度影响，怪物不会爆出任何不符合逻辑的物品。”
“那你给我留个兔头也行啊。”
“那样宿主不如直接啃有瑕疵的白雾结晶。宿主放心，吃不死人，顶多会产生一些胃疼。”
燕澜把眼睛闭上：“别了，按照亚瑟现在对结晶的热诚，我吃了白雾结晶他可能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