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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噼噼啪啪，偶尔飞出点点星火。
草原上的夜让人感觉到平静，即使燕澜知道更多的危险隐藏在不远的黑暗，但是不影响此刻微微的放松。
“宿主有心事？”
饭盒飘到了燕澜身边。
“系统刚检测到宿主的思维出现大幅度波动，请宿主注意控制情绪。”
燕澜看了看系统，“我只是在想我在这个世界里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宿主说过，我们是世界的蛀虫，存在的意义就是把世界蛀空后回收它所掌握的宇宙规则。”
燕澜摇摇头：“这些太空洞了，我很难想象一个在守夜防守兔子的人前一天晚上刚和世界意识做了交易。亚瑟需要时间来习惯自己暴增的能量，我也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角色的转变。
其实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带着亚瑟打怪练级，再去打更多的怪，解锁更多的游戏玩法，但我很难彻底把自己放在世界之外来思考，就算这就是我的立场。
用我之前说服你的理论来讲就是，我的神性让我用最有性价比的方式推动游戏，人性又在努力的告诉我这不仅仅是个游戏。这种心态说不出，当我面对屏幕的时候觉得理所应当，在我真正行走在大地之后我发现我也做不到冷眼旁观这一切。
还原宇宙是系统你的追求，对于我来说，这仅仅是一份工作。”
系统沉默了一会：“可能宿主有误会，游戏世界并不是一次性的物品。”
燕澜歪了歪头。
“之前的宿主往往因为发现真相后精神出了问题，所以系统只能把宿主和他对应的游戏世界共同回收，但是系统在塑造游戏世界的时候并没有把它当成一个一次性的物品，回收世界所需要的能量的花费比塑造一个世界多得多。
因为攻略游戏的方式不同，宿主如果不脑子一抽选择作死，收回宇宙规则的可能性很大。
宿主在世界的立场上看是蛀虫，但因为先有了宿主所以才有了游戏世界，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因果关系。
因为选择的游戏不同，每个宿主都会有一个隐性的玩家模板，ARPG更多倾向于个人能力，策略类的话更多是统率力，而挂机类游戏玩家只是在背后的一个影子，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去给世界造成影响，玩家自身没有移山倒海的力量，但是可以培养游戏角色让他们去完成你的目的，而你的影响会一直保留，直到开往下一个游戏世界，或者被回收。”
燕澜摇摇头：“怎么当一个成功的幕后黑手，在线等，挺急的。”
“系统会为宿主提供各种力所能及的帮助，同时世界也会注意到被你影响过的人，请不要低估这种影响与注意，某种程度上它也被人们称为命运的青睐。宿主只需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可能回头就会发现这世界早就被你改变了很多。”
燕澜搅了搅面前的火，消化着系统的话。
想想也是，就算自己只是一只无力的蝴蝶，在系统和世界的加持下，扇下翅膀也可能会引起一场海啸。
燕澜又看了看月亮：“你们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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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阳升起燕澜也只遇到了两只误打误撞走过来的兔子，叫醒亚瑟盘掉后变成了六点经验。
两个人拿出行囊里的面包，就着水糊弄了一顿早饭。
“奥斯洛尼草原水草丰美，盛产奥斯洛尼长毛羊，虽然肉质一般，但是羊毛柔韧且量大，是黎凡特城居民过冬时最重要的保温措施，肉也是穷人们深爱的食材。”
亚瑟说完这句话之后扯了扯自己皮甲下的毛衣：“我这件也是。”
当然亚瑟不知道的是不到十天前这里的特产变成了兔子。
身高两米一只二百多斤那种兔子。
燕澜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帐篷痕迹，又看了看远方明显密度更大的迷雾兔，摇了摇头。
“这只是游戏的设定，系统可以确认的告诉宿主，在苏醒前根本没有这个世界。”
漂浮在空中的小饭盒悠悠的说。
可能确实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燕澜总觉得系统安慰他的话有点多。
和亚瑟两个人一路向前，直到看到了一条河。
燕澜倒不担心迷路，系统导航的功能还不错。
两人停在河边，燕澜看了一眼系统，系统心领神会。
【开始检测水质进程。】
【检测完成。】
【水质达到饮用水程度，请宿主放心饮用。】
燕澜点点头，拿起水壶开始装水。
抬头看到了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走来，不紧不慢，身材比之前那些迷雾兔矮小一节，却明显扎实了好多。
亚瑟站起身缓缓上前，护在了燕澜前面几米处。
“系统？”燕澜低声问。
“在的。”
“现在不还是在之前白雾2的范围？”
“据系统分析，宿主正处于奥斯洛尼草原东南地区，对应之前游戏中的白雾2，因游戏真实度影响怪物属性会出现一部分波动，正在前来的迷雾兔估计属性在白雾2到白雾3怪物之间，系正常现象。”
“那掉落呢？”
燕澜倒是不担心亚瑟能不能打过，只是问了个灵魂问题。
合成电子音传来：“因怪物属性并没有达到白雾3最低水平，所以结晶掉落区间依旧是3-5的白雾二爆率，但会较为接近最高掉落，请宿主对游戏设定有信心。”
前方的亚瑟已经和面前的迷雾兔开始了壮汉肉搏。
你给我一剑我还你一脚，虽然没有血浆满天飞的场面，肉体撞击的砰砰声也绵延不绝。
亚瑟毕竟手里有剑，几番交手下也占了上风，迷雾兔身上伤口飘出缕缕白雾，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
燕澜皱起了眉头：“我为什么感觉亚瑟的输出没有游戏里高？”
系统飘到燕澜面前，具现出了游戏的界面，画面中迷雾兔的血条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燕澜扫了一眼亚瑟的属性：LV.3，DPS：3。
“在游戏中角色的各种选择都是系统找出的最优解，但是随着真实度提升系统并不能完全浸入亚瑟，更别说控制行动。亚瑟现在的各种属性偏低，其中就包括了控制力，所以他刷怪的效率肯定比不上在游戏中，而且DPS的判定本来就是一个混沌的算法，宿主不会以为亚瑟没有分出精力来确认你的安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耽误我自己？”
“宿主有这样的觉悟系统很欣慰。”
此刻抱着肩膀的燕澜在旁边就像一个看热闹的大爷，时而看看屏幕里迷雾兔的血条，时而转过头看看亚瑟。
但是别说，看着别人努力的感觉真好。
最后迷雾兔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条不断掉落，化成了五块有瑕疵的白雾结晶。
亚瑟附身捡起来，感受着白雾恢复着被消耗的体力，扭了扭脖子。
燕澜看了看亚瑟升到四级需要的二十点经验，朝着亚瑟点点头，收起水壶沿着河走去。
他依稀记得激活珍妮弗的地方在一条河附近，草原上的河不多，系统也不会给出精确的提示。
无非是回到最开始撞大运随缘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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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上午朴实无华，且枯燥。
尤其是当亚瑟升到四级之后。
找兔兔半小时，盘兔兔一分钟。
刚开始旅途时的新鲜感过去，剩下的就是疲惫。
直到燕澜看到一处突兀的建筑群。
规模之大更甚于之前所见的白雾村。
燕澜眯了眯眼睛：“系统，什么情况。”
系统提示敬业的出现。
【检测到宿主进入白雾3边缘。】
【因世界真实度影响，原白雾3到白雾5地区合并，统称为迷雾营地。】
【迷雾营地内随机刷新白雾3-白雾5强度的怪物。】
【营地内最强怪物可通过观察营地规模进行估计。】
【注：迷雾营地在奥斯洛尼草原上数量较多，请宿主注意。】
【开启原因分析进程。】
【分析完毕。】
【因集群效应，草原上的迷雾兔出现了最原始的社会属性，聚集在强者身边既可以保护自身安全，也有利于族群壮大。虽然检测到迷雾兔并没有性别划分，但不排除有其他生殖方式可能。】
【同理，强者对弱者有天生的管理权，迷雾兔内部已经出现原始社会阶级，可能出现无法避免的一对多情况，请宿主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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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又眯了眯眼睛：“亚瑟。”
亚瑟本能性的回答：“嗯？”
“前面有一个迷雾兔的营地，我去看看情况，你在这等我。放心，我不会有事。”
亚瑟点点头。
已经脑补出燕实只是找个理由带他冒险的亚瑟早就已经把燕澜当成了一个看不透的存在。燕澜对怪物不出手只是对他的锻炼，否则一个无法被攻击到的人怎么可能需要一个护卫。
如果燕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说一句：“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可惜燕澜不知道，还在等着亚瑟向他提问。
毕竟有些事情是瞒不住，比如才华，比如双下巴，比如精神疾病，再比如开挂。
但看着亚瑟一脸脑补出什么的神情，燕澜也没有说什么。
自己又没骗他，就算自己无法被伤害，如果走到后来被几百只迷雾兔轮流圈踢也不是什么好体验。
亚瑟打怪升级，燕澜图个清静。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