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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将近,徐远只好请示任一秋,加快行军速度,以免误了太子婚期的罪过,一日游又一日地过去了,迎亲队伍走到了兴隆,在此调整一日,明日护送至京城外,太子命人铺了十里红妆,等待他的新娘到来。徐远在城中百无聊赖的闲逛,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京城附近,这里只是一个县城,却比海洲好玩多了,护送公主的任务告一段落,明日就要回拔回到海洲。走进酒楼听着戏子新编的太子娶妻的曲子喝着酒,怀着心事,一杯一杯竟是醉倒在了酒楼中。
月色微凉,徐远在马车里醒来。身上有一股乏意。驾车的姑娘身影是如此熟悉,他试探性地轻轻唤了一声:“琪琪格?”女子轻轻勒马,并未回头,“阿远,你带我走吧,中原蒙古容不下我们,我们可以去安南,日本,我会老老实实做你的娘子,绝对不欺负你,也不会像对小猫小狗一样一开始喜欢你后来就不喜欢你,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我们一起造一个小院子,我们种地,做天下最普通的农夫农妇,我们种一院木芙蓉,有什么快乐,比得上我们在一起呢?”
徐远看看外面,一片田野,哪里有白天繁荣的样子“琪琪格,真的是你,你…你长大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带你走呢,我可以去常王那里求他把你嫁给我,我已经有军功了,你不要急,你一定会是我的新娘。”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明日,我就要嫁给素未谋面的太子,一路上,我都在盼望你,你能发现是我,不是让我在希望与绝望之中一日日煎熬””你就是那要和亲的公主?“徐远一惊,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想带琪琪格走,他太想了,可是想到父亲、母亲,又会为他的叛逆付出怎样的代价呢?“琪琪格,我们若是走了,你的额祈葛额吉,我的父亲母亲,他们能承受后果吗?我们带的走他们吗?”
她回过头,脸颊上已然布满了晶莹的泪水,“你忍心,把我送到别的男人手里,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京城繁华,比塞外苦寒之地,必定快乐万分,你跟我走了,余生只剩下吃不完的苦。”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拥她入怀,一度哽咽,“我多希望,现在就是个梦,等我醒了,你还会在科尔沁等我。”“披上凤袍,戴上霞冠,我自此便与你毫无关系,江山虽大,再无此心容身之所;锦衣虽美,到底难书寂寞。”她从他怀里滑落,趴在马车上。“你不要伤心,若你需要我,我定为你卫戍江山,,你若崩在我之前,我便做你的守墓人一生来守着你,我不肯骗你,可惜这个世上时间不能倒流,否则我定要娶你,身已置此境地,已经由不得我们了。”徐远轻轻将她抱进了车厢,牵住了缰绳。
“你若是当真狠心,就送我回去,我自不会挡着你的荣华富贵,娶妻生子。”徐远无言,默默驾车回到驻地,只说是自己在城里喝酒时看到有贼人掳走了一个姑娘,一路追赶,打走了两个贼人,那个女子又说自己是公主,这才带她回来。
这谎自以为撒得天衣无缝,可天子脚下,京城附近,怎得遇到贼人掳走女子竟是一个人证物证没有。有心人瞧着,一封密奏呈上了京城。
送至京城,十里红妆铺至城外,百姓们都在看着欢呼,公主仪态万千,太子年少英俊,看着好像一对壁人。徐远在围观的人群里,静静地看着,礼乐齐鸣,她今天真美。只不过是别人的妻,全城人都欢欣雀跃,伤心的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徐远。太子派人来传旨,任一秋带军士千里迎娶公主并未出差错,赐宴东宫。宴罢,有人找到徐远,只说贵人要见他。徐远到了殿中,只见端坐在主位的男子,身着喜服,想必是今天的新郎。
“末将徐远参见太子殿下。”“徐将军真是少年英雄,年方几何?是否成家?”“年方十七,尚未成家。”太子点点头,“本宫听说昨夜你与公主独处至半夜,无人知道你们去了哪里…”“臣鲁莽,不想为公主与殿下惹来是非,请殿下责罚。”烛光下,太子有些漫不经心,“看你年纪轻轻,官至百夫长,从军几年了?”“殿下,末将从军已有三载。”“库伦旗一战,你可在?”“末将当时在步兵阵中。”“那你看,最后库伦旗蒙古兵临城下,是本宫的错,还是徐树的错?”
徐远跪在那里,不肯说话,太子等了一会儿,“既然你还没想好,那就跪在这儿,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去。”转身往外走,又转身说“本宫今天洞房花烛,来人,赐茶,赐喜饼,让他沾沾喜气。”
太子掀开了她的盖头,“你就是父皇为我寻的太子妃?”“你就是父汗给我择的夫婿?”太子笑了,眼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如此可爱,眼神闪烁里带着点好奇。“就是我,你的夫君。”“你是被迫娶我的吧,我记得,你一直不喜欢蒙古。”“也不算。”太子翘着二郎腿躺在塌上,“我对蒙古也不太熟悉,也算不上什么仇恨。出征只不过为了让那些老臣服我,一个又军功的太子,地位可以更加稳固,更何况,我现在又有了你。”他凑近她,“你现在是我妻子,现在,我们来做点夫妻该做的事。”
竖日,早晨,太子对他的太子妃说:“你可真是个妖精,本宫可以保证,本宫不再对其他女子动情,便只爱你一个。”偏殿徐远还在倔强的跪着,太子看到之后皱皱眉,对一旁的侍卫说:“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侍卫心领神会,待到太子走后,就带了几个人把徐远扔到了街上。
徐远呆呆的走在街上,找到客栈,大队已经回去了,他找到自己的马,一天一夜,不知从马上摔下来多少次,他才鼻青脸肿的到了家。母亲替他上着药,心疼的流泪。父亲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就转身回房了。等到回了房,善缘老和尚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此行可有收获?”徐远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其实,你和琪琪格的事情为师早就知道了。”“知道了又怎么了,她嫁人了。”“所以。”徐远站了起来,拽着善缘的衣领“你们就让我入军营,让我见不到她。”“琪琪格这一生,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这是命数,你怎么改变。”
“命数就是大人物的一举一动随时掌握着小人物的生死,去你的吧。那你为何不去找个王公为徒,我一介蝼蚁,当不起先生的大才!”“时机得当,蝼蚁亦可撼树,你何必自怨自艾,我也没说你们不能再见。”善缘站了起来,“跟我来吧。”“我不去,你自己去改你相信的狗屁命数吧,你们道貌岸然,口口声声为我好,让我把我的爱人亲手去送给别人。”
“这三年,你去了何处,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在库伦旗拿命去拼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你是我师父吗?”“朝中动态关乎民生,我们势小,故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生死就在大人物一念之间。不如草原敞亮,包怀万物。你觉得难舍难分,那是你经历的少,佛爷又不图你金银,你看看你,跟个催命鬼一样。”
“你图什么,来这草原吹风。”“我图你。”善缘缓缓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我在等着你势长起来,捅破了天,你不是问我干嘛去了吗,我告诉你,我为你安排好了一段救你性命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