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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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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远站在宅子前感叹:“这么大的宅子,需要多少人从山下搬运材料,多久才能建成啊!”善缘两手抱胸“这是祖师爷留下的,我哪知道啥时候建的,你要是真心想知道,不如下去问问祖师爷?”徐远问道:“看来祖师爷也是有大本事的,为何你从来不教我?”善缘轻轻摇了摇头,“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很多,但大都是奇门遁甲一类,不适合你,我教给你的,是吞吐天下的谋略。你可知道,为师对你有着多大的期望。”徐远道:“如今太平盛世,就你说的这句话,怎么会有人信呢?”

    “别人或许不信,徐远,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这种渴望吗?”徐远看着老和尚“我上有老父亲年迈,下有幼妹需要照顾,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尽管我可能是对朝廷有怨言,但也只能压在心里,做好一个臣子的本分。”善缘笑了“看来你还在为这些所累,我想,他们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吧!”徐远耸了耸肩,“他们愿不愿意反正我愿意,我觉得你应该先让我进去看看师门,边走边说如何?”

    走进了那道门,一股清新冰凉的气息扑来,徐远瞬间觉得烦心事好像刹那消失不见了。四处去看,宅子内空无一人却干干净净,像是有人常来打扫,就要走进最后一个院子时,老和尚伸手阻止了他“这里住的是我收养的一个小姑娘,不曾入世,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要做人生最后一件事时,就来把她带走,替为师好生照顾她,你可明白?”善缘说这话时表情尤为凝重,徐远只好答应他“放心吧师父,徒儿一定好好照顾小师妹。”

    善缘看着徐远“好,你说的话,佛爷会一直记得,你可不要欺负她。”说完就带着徐远来到一间密室中,密室里有一个小筐,筐里是一些草茎,徐远低声惊呼“这东西我见过!”“在你家附近的山上的山洞里,佛爷没说错吧?”“确实是那个山洞,但是绝对不是附近的山里,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呢!”善缘道:“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草,它是具有占卜作用的蓍草。”徐远走过去,摆弄了几下草根,摇了摇头“真有这等传说中的奇物,师父为何不教我?”

    善缘又斜了徐远一眼“占卜讲究奇门经理,你的算术,放羊都能让你放丢,更别说占卜,天机你参不破半分!”徐远泄了一口气“那你到底带我来做什么?”善缘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根据师祖留下来的话,此地是不被天道管辖之地,你在此且待上两天,两日之后便下山,宅子里处处是机关,莫要再似入门时一般不听教诲。”

    深夜,徐远只能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月亮,百无聊赖,突然,窗外弹出一个小脑袋朝着他笑,徐远吓得哇哇大叫,一跃起身回到床上,抱起被子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才回过头问小姑娘:“你是谁啊。”小姑娘抬起头朝他一笑,甜甜的笑容里缺着两颗乳牙,甚是可爱:“我也想告诉你我是谁,可是佛爷不让我说,佛爷说等你来带走我,我才能告诉你。”徐远威胁她:“我要是不带你走,你怎么办?”小姑娘拽拽他:“不会的哥哥,佛爷说了,我是你的吉祥物,如果你带上我,你就不用孤独终老了。”小姑娘眼睛眨巴眨巴,“哥哥不带我走,我就要一辈子在这里活着了。哥哥,你也会打一辈子光棍哦。”

    徐远带着假笑扒开她攥着窗框的手:“你该休息了,哥困了,先睡一步,告辞。”说完徐远转身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徐远英明神武,打鸡斗狗从无败绩将近二十年,今天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威胁了,善缘,我还真想听你说说天道到底如何掌控我,能让我孤独终老…呸呸呸,谁孤独终老,他才孤独终老呢!

    深夜,京畿,勤政殿

    皇帝召来了刘辉祖,“尔慧,若让你做海洲总兵,你可做得?”刘辉祖伏在地上“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托,为陛下排忧解难,想陛下之所想。”“等徐远回来,事情做的干净一点,你放心,你只管去做,朕来定徐树的罪。”“是!”

    第二日清晨,徐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善缘喊他起床。“吃饭!”徐远起身,发现桌子上只有一盆清水,他拿过去正想洗脸被老和尚拉住了,“这是我们吃的水,你想干啥?!”徐远一脸心虚“是吗,那我应该去哪里洗脸呢?”老和尚往外一指“回你床上做梦去吧,还洗脸,没水!”徐远撇撇嘴,“那我们的饭呢?我饿了。”“不知你要来,没饭,喝水吧!”徐远一脸惊诧:“你把我忽悠上了山,不让出门,不让带人,居然还不让我吃饭?”

    “哪有饭啊,从天上给你变粮食去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后院那小姑娘也是喝水度日。”“当然不是,小丫头的菜都是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你吃一顿,她就要吃半个多月的咸菜,你一走了之,这小丫头怎么办?”徐远无语,愤愤不平的喝起了水,喝了一通,他站起来一抹嘴“我饱了,您老人家继续,千万别客气!”

    就这样徐远生不如死的过了两日,善缘才来叫他下山,此时徐远已经浑身没有了力气,善缘却依旧健步如飞。善缘回头问他:“怎么样,还想成仙当仙人吗?”徐远有气无力的回了声:“不想了,就做一个俗人蛮好的。”来到山下,他找到孟甲,正当徐远狼吞虎咽的时候孟甲忧心忡忡地说:“将军,海洲可能出事了。”徐远猛地抬头,结了帐就纵马往海洲跑,路上因为营养不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看到了父亲的那张脸。“你这孩子,急什么,不过是贬了官,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徐远道:“父亲的官职军功是这些年和蒙古人在草原上面对面砍杀拼来的,父亲已然不惑,怎能再上战场亲自砍杀呢?”父亲欣慰地笑笑,“远儿,爹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将你教导了出来,你已经大了,为父也放心将整个徐家交给你,等你及冠,就来操持家里的大小事务。”徐远却笑笑:“爹,您是知道的,孩儿这辈子没什么大的志向,只希望能够在父母膝下尽孝。”“你竟是糊涂了,为人臣者,要将忠君报国放在第一位。”父亲皱着眉教导“是,孩儿记住了。”善缘从屋外走了进来,“徐老爷,在下要教给徐远最后一课,请移步说话。”

    他们聊了好久,善缘才走进了屋子,“走吧,山崖边,看你能不能赶上我,记住,我只给你半个时辰。”说罢就转身离开。徐远艰难地站了起来,却不着急追他,先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牵了一匹马,正要出门,徐树叫住了他“远儿,你答应为父,徐家世代忠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忠君报国!”徐远点点头,他看到父亲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忧虑。“放心吧父亲,孩儿定不负父亲嘱托。”纵马飞驰出去。到了崖边,善缘在看着他,并无他作弊的愠怒,有的是一种欣喜。“为师没有告诉你怎样去,两年了,你终于找到了作弊的方法。“

    徐远不以为然,像往常一般,他们两个在寒潭旁泡澡,回家时,他竟看到了善缘眼里的忧虑,徐远心中闪过一丝狐疑。待二人走到城里,远远只望见火光一片,百姓们奔走相告“徐将军被刘辉祖害死了,全家自焚啦,太惨了。”徐远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瘫倒在地,善缘一把接住了他,带他连夜逃出了海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