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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上朝的时候,刘辉祖上言道:“当今陛下后宫贫瘠,皇后多年仅育有一子,臣请陛下举办大选,好为皇家开枝散叶。”众臣纷纷应和,甚至还有人道:“百姓家庭富足且要三妻四妾,而今陛下登基五年,膝下却只有一子,岂非中宫失德?请陛下听臣肺腑之言,以正圣听。”皇帝的脸色一阵难看,“诸位爱卿,此朕家事。”礼部尚书直接站了出来,“陛下!天子之家哪有家事,事事都是国事!”皇帝道:“诸卿心系国事,朕心甚慰,丞相,你怎么看?”皇帝只见舅父一直未说话,便出言问道。“陛下,臣以为天下之百姓,皆是陛下臣民,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广纳嫔御,才能使皇子争相奋进,皇室一片欣欣向荣。”
龙座之上的男人不说话了,朝臣也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回应,皇帝却道:“即是如此,朕以为事关重大,不能轻而易举簇就此事,随后再议。朕听闻,黄河决堤,山西淹死了不少人,田地也受了灾,今年颗粒无收。丞相,你入朝多年,深得朕的信任,今日朕便封你为山西赈灾总巡抚,午后散朝便去上任吧,灾情紧急,不可耽误,赈灾粮朕会让人随后送去,太子太保牟帅为三朝老臣,兢兢业业,从无差错,今日朕欲复牟帅丞相一职,总领朝中各事,散朝!”
这边徐远日夜赶路,已经到了京畿,几年耕种蓄须使他看上去格外老成持重,就算是徐家老人,怕是一眼也认不出来,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很谨慎,躲避着刘辉祖的耳目,到了京畿,偷偷看了囚禁小爵爷的宅子,里面空空荡荡几乎并无一人,但门口总是有人看着,不好下手,徐远夜里去探,发现表面上看上去宅子人少,但是外面不易观察到的角落几乎布满了暗哨,他继续向里探查,发现有一间院子里人格外的多,他看去,发现有一间屋子里都是衣着光鲜,屋中却恶臭阵阵,这便应当是刘辉祖囚禁宗室中人的地方,他仔细看了看,其中有一个少年面有饥色却不曾有慌张之像,这应当就是婷姐说的小爵爷。
只见徐远在宅子中左右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他们的粮仓,一把火下去,瞬间烧成一片,宅子中瞬间乱成一片,徐远趁乱放出了所有的宗室,由侍从看到了,也不管粮仓了,径直去追,怎奈宗室中人四散而逃,一片混乱中,徐远拉住了小爵爷,从看好的墙头中翻了出来,本打算连夜逃出京畿,实在无法,奈何大门不开,城楼上又守备重重,只能在城里逗留一夜。
徐远看这位小爵爷,他虽然呼吸也是急促不已,但是眼睛却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等到他确认安全之后,才转向徐远:“你是阿婷派来救我的吗?”徐远挑挑眉:“是这样的,不过我们现在出不去这个京畿,如果不能想到一个好办法,那么明天天一亮那些人来搜的时候,我们就跑不了了。”那孩子并不惊慌,只是问他:“你竟是独身来到这京畿城中吗?”徐远看着他:“正是。”少年看了看四周环境,静得可怕,还能听到被抓住的宗室的呼救声,四周的民居却紧紧的关着大门无人出来营救甚至来看一眼,听着那些追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年的身子恐惧的缩成了一团。徐远把他塞进路边的一个大水缸里,“你可藏好,不要出动静。”
看着少年的身形消失在眼前,徐远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跃而起趴在了墙头上,只见有两三个人从巷口那边追过来,他们四处看了看,只见没有,便转身离开了。徐远连忙松了一口气,又听见他们说着:“这边还有一个缸没看。”说着便逼近了过来。徐远屏气凝神,等到他们过来时,轻轻跃下,先是一记立掌拍在最后那人后脑之上,那人闷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前面两人转头看到徐远,瞬间变得凶神恶煞,抽出了腰刀,就向他砍来。
徐远先是一弯腰躲过了砍过来的刀,反身一个绊腿就将左边那人绊倒在地,又后退一步飞起一脚正中右边那人脸颊,那人直接晕了过去,再看左边这个人,他刚回过神来想要叫人,就被徐远一个跃步蹿出六尺两手呈爪状双手抓住了他的喉管向后一转,他就开始趴在地上开始抽搐,而眼睛却是望着天空,好一轮弯月。
徐远俯身向缸中探去,就见一记老拳向他面部,徐远没有准备,正中右眼。只觉得一阵晕眩,就看到少年湿漉漉的身体缩成一团,眼神中带着恐惧与防备,一看到是徐远,他连忙纵身一跃跳出了水缸。“你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徐远看着他,到底是个孩子,心中终有些不忍,“没事,快来搭把手,等到出去了我再跟你算账。”他们俩一起把那三个人脱得赤条条的放到水缸里,晕了的两个人头放到水里,死了的那个摞在最上面。徐远怕他们跑出来,还在上面压了一个石质的桌椅。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又拿了出门的腰牌,眼见着天色即将蒙蒙亮,徐远招呼着少年躲在一个离城门较近的巷子里,只待城门一开,便逃出城去。
少年摸了摸肚子,扯了扯徐远的衣袖:“我饿了,咱们能买点吃的再出去吗?”徐远回头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我没带钱,再说了,现在就算是出了城,也是一路的凶险,绝不可暴露在外人面前。”少年眼神暗淡了下来,“是的,我都清楚,我们先要逃出去才能谋其他的大事。”徐远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心里却不敢再小看他,等到出门之时,守城官兵问他眼睛怎么弄的,徐远只是笑着往那兵士手中塞了一袋子碎银子,“这是我家刘国舅要我捉拿偷了家里财物的贼人时弄伤的,刘国舅看小人破了相,竟不肯再用我了,这我才来出城,就是盼着寻个好的出处,哪怕是回去给人家种个田,干咱们老本行,大哥,您就通融通融。”
兵士一听刘国舅府上的旧人,竟是如何都不肯收下钱,只是说刘国舅乃是贵人,府上的人是不能够阻拦的,况且徐远有腰牌,便放了他二人出城,待出了城,少年在身后小声的嘀咕:“一个刘国舅的名字,竟比那通关文书和金银都要管用!他一个外戚…”徐远看着他,知道他心中定是愤愤不平,便告诉他:“皇室关系也分远近,刘辉祖从小与皇帝一同长大,就算他是个草包,也照样遭到重用,你虽是皇室中人,却是宗亲,论起来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他们怎么能容你们。”
少年低下了头,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我知道宗室如今已然成了过街老鼠,也明白一件别的事情。”“什么事情?”徐远有些好奇,从还没出城时,少年就一直把大事大事的挂在嘴边,徐远本着忌讳就没搭理他,没想到他出了城居然还在说,那他就想问个究竟了。“你来救我,不只是阿婷求你,就凭我给她的玉佩,她根本请不到你这样身手的人,你是想利用我皇室的身份帮你谋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