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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如何得知呢?刘将军多年来为国也算是鞠躬尽瘁,先生这样说,我认为不妥。”“太子殿下莫急,您可知道,今日刘尚书出城迎接娘娘梓宫?”“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就是我让他去办的。”“慎亲王亲自送棺,他却出言不逊,迎接娘娘梓宫,却连下马都没有,这个人,已经目中没有君臣了。”“若是先生此话当真,那么他这个人当真要从长计议,不过现在正是危难之际,正是用人之际,这种话先生还是少说。等到局势安定下来,我自会请奏父皇,处置了他。”
二人说着,不知不觉到了皇后殿前,太傅道:“后宫禁地,外臣不便进去,太子殿下请吧,老臣告退。”天骄来到殿内,却发现刘辉祖正在跪在灵前。“叔父,您这是做什么?”“罪臣来向娘娘请罪。”“何罪之有?”“罪臣没能为娘娘报仇,亲手手刃了慎亲王那黄口小儿。”“叔父此话,那慎亲王是来送我母后的,是不该在此时动刀兵的,这件事情不能失了礼数,你做的周全。”“多谢太子殿下,不过罪臣还是心中难过,皇后娘娘是国母,天下人的母亲,臣未能替自己母亲报仇,是臣的遗憾啊!”“好了,叔父,战场论兵,总有机会交手的,那时也不迟。”“既然殿下说了,臣就立下军令状,誓死杀了慎亲王为娘娘报仇。后宫重地,臣不能久留,就此告退了。”
刘辉祖回了府,吩咐下人道:“我今日带回来的那个戏子呢?让他来见我。”下人匆匆跑出去,不到一会儿就匆匆跑了回来:“老爷,他,他说他没空见您,要您拨冗去见他。”刘辉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身来:“反了!他在哪里?”“在后院。”“带我去见他!”到了后院,只见那楚为民正在一块一块的劈叉。“为民,你这是在做什么?”“管家说了,我一个戏子,要是想有口饭吃,就要自己干点活,别让主家白养我。”刘辉祖有些尴尬:“先生,府上的管家不懂礼数,明明知道您是我请来的贵客,偏要如此怠慢,传令下去,把这个管家打一顿,逐出刘家,永不再用。对了,别的家也不许用。”
下人心领神会,退了下去。刘辉祖拉着楚为民进了前院他的房间:“先生,我今日按照您的说法,前去后宫给皇后娘娘守灵,可是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啊。”“您难道不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前去寝殿的吗?”“不是啊,那时候太子正和太傅说话,我就自己去了。”“大人!您怎么忘了!外臣不能轻易进入后宫的呀,您如此轻易的进入后宫,太子殿下必然疑心后宫的侍卫是您的亲信,到时候再想让他相信您,只怕不能了。”
“先生,你并非是后宫中人,怎么对规矩时如此清楚呢?”楚为民一笑:“我不清楚,可是他知道啊。”“谁?”楚为民拿出一个木偶人,只见那木偶一尺左右,身上刻着金缕玉衣,黄金丝冠,脚上还蹬着一双黢黑的靴子,上面刻画着龙凤飞舞。“先生这东西是。”“他是我的师弟,叫做路通。”“师弟?”“正是,这些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太子殿下已经忌惮与您,希望您能够早做打算。”“做什么打算?我还能自立为王不成?”
“大人,您没有必要自立为王呀,只要陛下在位一天,您的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啊。”“陛下现在虽然卧病在床,但也不是全然不知外面的事情,太子羽翼未丰,难成大事。”“大人,太子,毕竟是储君,羽翼未丰,可是总有羽翼丰满的一天,大人难道,都不为自己考虑吗?”“你的话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你这个木偶戏,就这一个木偶吗?”“当然不止是他一个,大人请看。”他从柜中搬出一个大木箱子,打开箱子,转向刘辉祖这边:“大人请看。”
只见木箱中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个木偶,和路通一样,但是神采衣着各异。刘辉祖惊异无比:“先生,这便是你的木偶吗?”楚为民点点头:“正是,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名字。您看,这个高大一点的就是上古时期的项王,他旁边的这个就是他的妃子;这位是上古老秦国的庄襄王,这位是上古新秦国的始王。”刘辉祖连连点头,“我可以看看先生的木偶戏吗?”
木偶戏,说是戏,实际上就是一个人摆弄着这些个木偶,在台上唱唱戏文。刘辉祖从来不把这些身份低微的人放在眼里,但是今天的所见实际上令他十分惊奇。他决心看一看这些平时只能在街头卖艺上不了台面的戏。“请大人给我一些时间准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此时,我定为大人奉上一次满意的表演。”
勤政殿外,刘辉祖笑眯眯的给内侍总管递上了一打银票:“先生,陛下的龙体如何呀。”“陛下的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意志低落,时时没有精力处理政务。”“还请先生帮我向陛下通禀一声,就说我有紧急军情来报。”内侍总管匆匆进去不到一会儿就出来了。“陛下请您进去。”
殿内,一个中年人颓丧的躺在龙床上,看他进来,点了点头:“子慧,这一大清早,你就来了,说吧,有什么事情。”“陛下,臣在城外的探子来报,叛军已经撤走,京畿高枕无忧。”“朕知道了,你看,朕最近身体欠佳,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太子说。”正想躺下,刘辉祖就跪在了地上:“陛下,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孩子,军中的事情,变化莫测,他未必能拿的了大的主意,还是要依仗陛下啊!”“你看勤王军,能不能成功灭了叛军?”“陛下,勤王军号称六十万大军,定能够剿灭叛军。”他叹了口气:“此次叛乱,大周怕是十几年都养不回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