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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保定杨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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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任立秋五天以来的跟踪,再加上刘管家本身并非是什么大人物,很快就明了了起来。“大人,这位刘管家本名叫李向阳,是李氏的一个庶子,他每天都借着李府招书童的名义在京畿附近购买男童,或是通过商号影响在全国各地购买男童,挑选其中貌美的孩子送给李学凯,也就是李公玩乐。”

    “既然他是李公的触手,那这个人有没有点底子呢?”“他就是一个庶子,舅舅家没有权势,又怎么能说底子呢?”“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什么国法天理不容的恶事呢?”立秋点点头,“坊间流传,此人极其爱美女,尤其是有人家的美女,有一种说法是在保定就有一个杨氏美女,因为不从他,被他活活烧死了,还不许其夫婿报官。”

    “你仔细核对一下,务必要找出来这个人家,还有这个案子的详细记录,光是有传说还不够。秦管事,麻烦您准备一下,我等这几天就要出去查案,所有物品,你来准备。”徐远紧张的搓了搓手:“还有,此事切莫声张。”

    “这个杨氏,是哪里人?”“大人,杨氏是保定府人,家里张罗着一个豆腐摊,听说这个杨氏跟豆腐一样水灵。”“你呀,真是该给你赶紧找个老婆了,净想着人家水不水灵,怎么查案子呢?”立秋低头笑笑:“大人,我还是觉得男子汉应该先立业,再成家。”

    出发去保定,路途虽然并不遥远,可是也并没有皇帝的旨意。一般情况下,走法律程序,非京畿的案子是要地方官来查,或者地方官跟大理寺一起来查。但是第二种情况,是要皇帝亲自下旨京官才能出京,但是这样的话就必定会惊动李学凯。

    皇宫中,皇帝陛下看了看徐远的调查结果,问道:“这个管家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李学凯可以把自己从事情中脱离出去,很难怪罪到他身上。”“陛下,此人涉嫌为李学凯在坊间搜罗童子来供他玩乐,若是能拿下此人,定能牵扯到他。”

    皇帝密旨一下,徐远便装出城,快马加鞭,下午便到了保定。早就等候在这里的任立秋就将他带到了审讯室,杨氏丈夫张建祥已经在里面了。“大人,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啊。”

    “张建祥,你的亡妻杨氏,是怎么回事?”张建祥一脸惊恐:“你们是什么人?我不曾报过官,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会得罪大老爷的。”“我们是京畿大理寺的,这是我们的徐大人,我们奉皇帝密诏,前来调查杨氏自杀一案。”

    “杨氏,我老婆,她不是自杀。大老爷,她不是自杀。”张建祥的眼泪慢慢掉了下来,常年做豆腐,他的手都有些发白,他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让他们看到。“那个京畿的大老爷,姓刘,他在保定有几家商行,几个月前说要在保定找几个小书童。”

    “我们家并非是大富大贵人家,但是也不想让孩子去做伺候人的活儿。孩子跟我老婆在街上卖豆腐,他看上了我们家孩子,就过来谈价钱。我不肯,他竟然要硬抢。我老婆也被他看上了,那天他们找了十几个人半夜闯进我家,带走了我老婆和我孩子。”

    “第二天被找到的时候,我老婆已经被烧死了,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我的孩子,我才六岁的娃娃,到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张建祥,我问你,是哪一日你的孩子老婆被抢走的?”“十月十七。那天我们还说我家娃娃过几天过生辰。”

    “你家娃娃叫什么名字?”“张宝。”“你老婆死了你为什么不报官?”“我不敢,他们说他们在京畿里面有人,只要我敢报官就杀了我。”“那你就什么都不做吗?”立秋看着他,有些嫌恶。“老爷呀,我真的想做呀,要是当时有人跟我说我能够做什么,我死了也想干啊,可是我母亲就我一个儿子,她不能没有人管啊。”

    “我现在要让你跟我进京畿一趟,带上你的母亲,为你的妻子沉冤得雪,你肯不肯?”张建祥明显有些犹豫,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去的早了,你的娃娃可能还活着,但是要是你有犹豫了,他就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立秋补充道。

    “我去,大老爷,你们个个手眼通天,我没个见识,这辈子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您能容我回家跟老母说一声嘛?”徐远站起了身:“你的老母,我自有人安排前去迎接,现在你就别去了,跟我们去指认一下现场,还有,你老婆要重新让仵作验尸,你同意吗?”

    说罢也不等他回复就要走,那保定府的巡抚已经在等着了。“徐大人,小人久慕徐大人大名,今日终能一见,真是不胜荣幸啊!”徐远点点头就要走,留下自己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巡抚。他一把拉住立秋:“这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去何处啊?”

    “保定杨氏的案子,惊动了圣上,陛下下旨让我们彻查此事。”“可是我们并未收到圣旨啊?”“陛下密旨,您当真要看吗?”“密旨的话,我就不看了,这几日您就当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出门,保定一应人等全部由您调遣。”

    一所破旧的小仓库,里面的墙壁都被烧的灰黑,张建祥踉踉跄跄的走到一个角落:“我老婆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她当时被烧的就剩一口气了,我背着她去了很多大夫那里,没有人敢救治她,我亲眼看着她在我怀里没有了生息。”

    徐远点点头,在那个角落里到处都是黄乎乎的痕迹,仵作道:“大人,这是杨氏的油脂,她死之前挣扎的很剧烈。”徐远问道:“那她为啥不跑呢?”仵作摇摇头:“或许是她被打昏了,也或许是被束缚着,这都要等开棺之后才知道。”徐远点点头:“那我们去开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