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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洞天会宴 俗事无俗念—死生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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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嗒、嘀嗒、嘀嗒……”十五滴水珠掉在地上。

    “浪色王,你这第二局可是输了。”

    “嘿,醒醒,你输了可不能抵赖。”慕小聊看浪色王没反应,又用手指点着浪色王的鼻尖说道。

    正凝神的浪色王一时真没听到慕小聊说话,忽感鼻尖一凉,才回过神来。

    “输了?那你倒要说说看,是输在何处?”浪色王问道。

    “你忘了?去年离开的时候,我说下次你第一眼见到我姐准又是直勾勾看半天,但你却说不可能,还说绝不会看到漏过五滴!这可是你说的?你看看现在几滴了?”小聊反问道。

    “是嘛?有这事?”浪色王寻思,但也没去数地上的水珠,“好吧,算我失了这局。”

    “什么啊,本来就是输了。”小聊不悦道,她刚想继续揶揄浪色王,看到姐姐瞥了她一眼,也就不再说下去。

    “人家来了这么半天,也不知道备些茶水。”那女子冲着慕小聊轻责道。

    “呦,呦,是谁之前和人家赌书行令、谈诗论画,腻腻歪歪,还形成个什么规矩,互相出题,赢了你就留他的宿,输了就再等来年的?”慕小聊赌气说。

    “你!你个死妹子!”

    “我本来就是死了啊!哼。”慕小聊扭头嘟嘴道。

    “好了,好了,二位仙女、仙姑、仙姑奶奶。第三局还开始不开始啊?!等的怪焦躁的。”浪色王不耐烦道。

    “你输了不更焦躁,当然开始,这次是几时开始你几时输!”慕小聊把头一歪,“姐姐,那就把东西拿出来,让他猜是什么?”

    随着慕小聊说,那女子已从首饰匣中取出一个小锦绒盒子。

    慕小聊估计还在生首局被戏之气,一把抢过盒子,放在浪色王眼前,“你猜,你猜!”她催促道。

    “我又不是神仙,这样怎会知道?你起码要给一些提示啊!”浪色王说道。

    那女子说道:“小聊,这样确实难为人了,何不这样,我打开个缝隙,让他看到一点?”

    慕小聊点头同意。

    那女子暗想:这个小盒子里的东西,别说打开一点,就是全打开也不见得能知道,不过,事有万一,万一看出来,就是天意,今晚就真能留宿他了,看不出来,那又不知要到何年,怕是永远要寄居小聊之身,岂不永远连累于她……

    边想着,那女子边用手拨那盒子的锁扣,又慢慢打开盒盖儿,尽管时间不长,但在这女子看来,几乎就是一世。

    待盒盖儿刚启一条缝隙,猛地,浪色王感觉右手臂如有人控,直直杵向盒子。

    “诶!诶!懂不懂规矩,还是不是男人了!”小聊忙去阻挡浪色王手臂,可是哪里阻挡的住,浪色王手指已经直直触碰到盒子,险些将盒子推落。

    那女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将手缩回,可是盖子掀开大半,只听“吧嗒”一声,盒盖儿全开,这时,浪色王右手手腕血管处是血聚皮凸。

    “嗖!”、“噗!”几乎同时,盒子中飞出一颗珠子,浪色王右手腕也飞出一颗珠子。两颗珠子似是久别故人,互相翻飞环绕。

    珠子飞出之际,也是浪色王手腕血喷之时,血柱洒溅四处……

    慕小聊眼疾手快,右手食指、拇指、中指三根玉指忙掐住浪色王手腕,乃阴身之体的慕小聊本就冰寒,伤口被这冰寒一镇,如柱鲜血渐歇渐息。

    那女子见状更是焦急,也同样伸手帮助止血,这女子能藏入阴身之中,是阴中之阴,更加冰寒。

    寒上加寒,浪色王血涌立止。

    “落……初……初落落。别,别,别再泄你的灵阴之气……小聊妹子也快住手。”浪色王喘息说道,说完,感觉两眼发昏,一头摔倒在侧……

    等慕小聊和初落落把浪色王抬到床上,安顿妥当之后,初落落看看浪色王,又看看小聊,一时没了头绪。

    “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慕小聊疑惑地问。

    “只有天知道。”初落落摊了摊手道。

    “当初你不是对我说,你是死后,呸,呸,呸,是这个,你是仙逝……”慕小聊还要继续说,却被初落落打断,“哎,行了,别跟我咬文嚼字了,我又不是仙,不是圣的,就是我死后,当时已经下葬,但不知为何,我还感觉自己没有脱离躯体,直到我看到一颗珠子进来,才能离开,这事我和你说过,以后的事,你再清楚不过。”

    “什么呀,在我眼里你就是仙,仙女,你看你都能隐藏在我体内,肯定比我们这样的强许多。”慕小聊道。

    “都一样吧,我看就是因为它的事。”初落落指了指仍在盘旋环绕的珠子道。

    “嗯,这珠子也古怪的很,既藏阳体又能藏阴身,不过你第一次说这个珠子的时候,我可也真看不见它,直到你藏我体内,我感到不舒服,你才倒出实情,而我也变得能够看到它了。要不是因为我会不适,你也就不必放在外面了。”慕小聊略显愧疚道,忽然她又想起什么,略带生气地说道:“姐姐,你拿它出来让浪色王猜,是不是就是打算万一他看到,你就离我而去了?”

    “傻丫头,要是我想这样,岂不早就诚心让他赢了。小聊,咱们虽没有血缘,但是比亲姐妹还亲,姐姐比你阴寒,一怕长久对你身子不利,二怕影响你还阳投胎,真怕连累你的。”初落落恳切道。

    “反正你就是离开我身体,也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慕小聊道。

    “那我要是嫁给浪色王,你也跟着一起嫁?”初落落反问。

    “你要嫁给浪色王,我就是他小姨子。”慕小聊道。

    “哈哈,你看,那你怎么不说跟着嫁了?你又傻了,反过来想想,要是你嫁人了,我能一起嫁吗?”初落落问。

    “能能能,我要是嫁人,你就跟着嫁!”慕小聊赌气道。

    “我看你就是个自私鬼。”初落落在小聊鼻子手一刮道。

    她们一言一语正说着话。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大王,大王,酒菜预备好了,您几时来啊?”是那老鸨敲门,“小聊,别怠慢人家,我能进来吗。”说着,老鸨推门探了一个脑袋进来。

    小聊在里屋间打着哈欠道:“妈妈你看,人家都睡了。”

    老鸨一听,喜道:“那你们歇息,想吃啥,支应一声,我就给你们端来。”尽管老鸨看浪色王也是眼直,但毕竟逢场作戏是其天赋,赢得那场赌局才是她的目的。窃喜着,老鸨也缩回头去,轻声关严了门。

    “她走了,你也早点睡吧!”一个声音在慕小聊体内言道。

    “睡?睡啥,这我怎么睡?要不你出来陪他吧。”慕小聊打趣道,说完,慕小聊走到外屋间,用椅子搭了个临时床铺,休养精神。

    一夜平常。

    第二天天刚亮,慕小楼外就已经热闹异常。

    “开,开啊,老鸨,你们啥时候开!”一堆人吵吵杂杂就是这句话。

    “诸位,诸位,安静,安静,今天肯定开啊!你们现在就没人变了是吧?”老鸨此时在楼上推开窗子向众赌徒说道。

    听完老鸨说,众赌徒又都看了看头顶上的云,此时头顶白云较为稀疏,看不真切。

    一群人,有说不变的,有说变的,最后有人说,还是小心为妙,毕竟押的东西关乎大家的未来。

    “行,我看你们也别急,小心使得万年船。大家再等等,总要等人家睡醒吧。”老鸨顺势道。

    “好!那我们就原地坐等!”那人说完,众赌徒倒也整齐,全都原地坐等。

    到了巳时左右,群中有人不耐烦了,“怎么还不开!人呢!”

    听有人带头,一群人又大声喧哗起来……

    “咣咣咣”,“铁匠兄在吗?”此时,慕小楼斜对面的铁匠铺外李木柴砸门,还没等得四下声起,铁匠门开了,“木柴兄?不是说好我今天给您送去吗?”

    “怎么现在才开门?”李木柴问。

    “您听听,这外面太吵,图些清净。”铁匠答。

    “嗯,回去忽然想,你现在到我那地界,怕损你身子啊。所以我就早些过来。喊了半天不开门,以为你找我来了,所以急了些。”李木柴道。

    “嗨,那有何惧。您对我的恩德如此,我岂能怕。”铁匠说道。

    “哎,又说这个,斧子好了吗。”“好了,这就去拿。”

    待铁匠取斧子,李木柴回身看慕小楼,隐约看到远处街牌坊外走来一高一矮两个人,二人脚下还有只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逢空空和沈西樵。

    “逢师傅,那边喊啥呢?能过去看看吗?我来时就好像看到那条街了,屋宇林立,还真是好不热闹。”沈西樵问。

    “你才多大,去那种地方,到时候,老头子怪罪,我可担当不起。”逢师傅说道。

    “嗯,师傅说的是,不过周敦颐有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为君子也。”沈西樵说。

    “你说错了,什么不妖的,那就是一堆妖!”逢空空也听不懂沈西樵说啥,顺嘴说道,不过她又一想,这孩子尽管这次经历了不少,但就这酸文假醋是受不了,干脆,让他也看看,降降他的格,省的老有这么骨子酸劲儿。她抬头又看到李木柴在向他们挥手,又想,他都叫我们去,那就去,怪罪下来,反正李木柴挡着呢。

    “我改变主意了,那就走吧。”说着,逢空空就一拍沈西樵肩膀,示意一起过去。

    “无曾街?”来到牌坊前,沈西樵仰头看到牌坊上有三个字。

    “无非贪癫痴”、“曾何人鬼神”沈西樵又看到牌坊柱子两侧还写有联句。

    “哎,这个对联,上联最后是平音,下联最后就该是个仄音才对,不过下联最后最好是平音,上联最后应该是仄音才更妙。”沈西樵脱口说道。

    “嘘!你可不许有如此妄语!记住!记住!记住!你哪里知道这是何地,以后讲与你。”逢空空拍了下他脑袋。

    “欧,逢师傅说的是,得罪,得罪,得罪。”说着,沈西樵向那牌坊双手合十道歉。

    没走多远,沈西樵和逢空空就来到了慕小楼门前,此时众赌徒正在高声叫嚷,更多人也聚集在门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逢师傅,我把金乌犬抱起来吧,别让人踩了它。”“抱着吧,金乌犬来到这里脾气可能不稳定,你说的也是。”

    说着,沈西樵抱起了金乌犬,此时金乌犬身上是黑一下,金黄一下。

    “敢问这位师傅,请劳驾让我过去。”沈西樵问了下前面一位壮汉。

    看那人没理会,他又踮起脚举着金乌犬打算从那人身侧挤过去。就在举着狗挤过去那一刹那,金乌犬竟在那壮汉耳边狂吠一声,吓得那壮汉一挥手,将金乌犬打落开去。

    “啊!”沈西樵和逢空空惊呼。

    那金乌犬也是毫无准备,被打的直接跃过人群,落在赌盘之上。而就在此时,慕小楼艳曲奏起,一扇大布落下将赌盘盖封得紧紧实实,赌局封盘,结果将揭晓!

    “诸位,慕小楼每年一次的这个赌局已封盘,现在谁也不能改变,大家都发过毒誓,那么祝各位好运,开盘!”说话的是老鸨,而说这话时,大布之下一个鼓包在不断移动,而这个赌局的绝对规矩就是封盘即不动,开盘看结果!而等那老鸨话音刚落。

    只见慕小聊推窗现身。

    就这一下,刚才喧闹的声音全然皆无,赌徒们都凝神看着小聊,都是一副窒息之态。

    “太美了”、“我老婆这样我宁可不要竹筒了”、“啧、啧,绝了”众人里不时有人感叹。

    “我输了!”慕小聊说完,关上窗子再也不见。

    一句话毕,众人寂静数秒,堆里立刻有哭的有笑的。

    “开盘!”老鸨又是一声。

    大布被死拽着四角的小厮一掀开,顿时大家又寂静了。

    众人看到,除了押慕小聊和浪色王的区域有竹筒,在中间的红色区域正卧着一只狗。

    “嗯?定盘!验实!”老鸨也吃惊不小,她想,有人押宝慕小聊真正以身相许了?那绝不可能,慕小聊发毒誓说过自己只要在这里就是卖艺不卖身,即是昨天那样,也不会真正卖身,赌的就是赌书猜谜之类的智力比拼,看谁输谁赢,而无论谁赢,自己都能抽成得利!今天有人会赌这个结果,以前从没发生过,没人希望这样,也没人敢押宝在此,这是金乌犬,逢空空的,她怎么会押她的心肝之宝在这里呢?不过,她又想,既然这样,更好,得到金乌犬,比得到十个竹筒不弱。想到此处,更是催促封盘。

    此时,赌徒推选那个带头的代为验实,带头赌徒又带上两人,进得慕小楼,和老鸨一起到了慕小聊门前,这事都急,也没啥礼数了,众人一拥,进入房间,但见浪色王还躺在床上,慕小聊在屋内而坐,此时有人已心凉半截,再去看那床上有血迹!

    老鸨、赌徒是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你!你!你!”老鸨心言,你这慕小聊可害苦我也!我那抽成没有倒也罢了,只是这次全部竹筒都要给出,我也发了毒誓啊,怎能反悔!

    众赌徒也是不知如何,有的干脆昏得烟消云散。

    等那带头的下去自报结果,楼下赌徒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老鸨强作镇定,虚弱的走到楼下门前,对着大家说,红的,刚一说完,哪知道,慕小楼内竹筒悉数飞出,连同赌盘上的竹筒,当然还有金乌犬,全部堆到沈西樵眼前。

    沈西樵一脸疑惑,吓了一跳,连忙抱起金乌犬后退,躲避竹筒。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西边走来动作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而就在一高层阁楼之上,有人望着他们自言自语道:“死生伉俪也来了?”

    第三章?第四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