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初初心动恰好相逢 !
穿越?这种事真的可能发生吗?
可是为什么呢?这狗血的人生,可笑的、充满背叛与伤心的人生,就这么不知不觉结束了就好啊!为什么还要让她再重新活一次?
心还在隐隐作痛。她有意让自己忽略那些苦涩的细节。记忆仍然鲜活,虽然已经经历了生死,但那些事情对她来说还像是刚发生不久一样。
多么可笑啊,活了近三十年,结果什么都没活明白。连死都死的那么憋屈,那么丢脸。所以,这是老天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可悲,才又给自己一次从头来过的机会吗?
叹了口气,云依斐想,眼下既是还活着,就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具身体的主人怕也是意外身故,才让自己有机会鸠占鹊巢复生而来。想起先前那三个黑衣男子,也不知这女子会是什么身份?听他们的话显然是有人想要杀她,还一定要确保她必死!这得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想来应是她跟那车夫和婢女一样掉下悬崖摔死了。那三个蒙面男子去查验,恰逢自己穿越后醒了过来,以为她没死,又刺了一剑。说不定,掉崖也是那些蒙面人的功劳!青天白日的又不会看不到路。
可怜这具身体,又是摔又是剑刺的,怎么以前不知自己这么命大,几次三番都没死成。
脑中浮现出一些以前看过的穿越网文,不禁暗自摇头,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回想再三,脑中确实只有自己的记忆。看方才的情形,显然这家人也不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这样也好,方便假装失忆,省的以后麻烦。
反正她也不希望自己是什么达官显贵的掌上明珠或者哪个王爷皇帝的妃子之类的。电视上演的那些宫斗剧,她可无力招架。生平最是厌烦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什么的,也不想像小时候一样不能自由选择。身处权利的漩涡之内,何止会没有自由,简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她可没忘,有人要杀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己占着这具身体,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继承她的一切,包括仇人!要想活命,可得小心谨慎远离是非,乔装打扮隐姓埋名,不能被人认出来。
无妨。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她可不打算坐以待毙。等伤好以后,自己就想办法赚钱,然后离开这里。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机会随心所欲的活,现在孑然一身来了这里,终于可以只为自己活着了,就试试看能活成什么样子吧?
反正她有着先进的21世纪的科学知识和生活技能,只要想办法多赚点钱,总是能活的很滋润的。还是不要跟什么麻烦的人和事扯上关系才好。
以前自己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从小到大,虽没在物质上吃过苦,可也无自由选择的权利。为了获得忙碌的爸爸的关注,她对父母从来是言听计从,除了结婚这件事。
自小她就是不服输的性子,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不但读书成绩好,钢琴绘画、舞蹈礼仪、游泳骑马、击剑高尔夫,只要是父母要求的,她都得学。还要学得很好。
按照父母的计划,她应该一毕业就进入家族公司锻炼学习。但因为她没有同意父亲安排的利益联姻,而是死活要嫁给大学谈的男朋友苏恒,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山村穷小子,爸爸生气地把她赶出了家门。虽然后来还是勉强接受了他们,却没再让她进公司。可能是对她已经失望了。
她按照自己的专业心理学,选择在一家医院做心理辅导医师。日子过的倒是轻松自在,但心里也一直有着一丝遗憾。
她知道在爸爸眼里,她应该聪明点选择联姻,这样无论是对她的家族还是她自己都是最好的。可她就是不服气,婚姻这件事,她想自己选。二十五岁以前的人生都是父母安排好的,她没反抗过,但内心里却特别讨厌被别人控制。之所以在结婚这件事情上这么的坚决,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反抗。
现在想想,当时两人的感情真的就到了非那人不嫁的程度了吗?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父母的反对激起了自己的反抗之心,导致她错把这种心情当作是对爱情的坚持了吧!亏自己还是心理学的高材生,唉。
想到这她心里又泛起一丝苦涩。这就是她放弃一切选择的男人,原来爸妈的担心是对的。他真的是因为他们家的家世背景才接近她。
记得当时她因为爸爸这么说还跟他大吵一架。说他自己眼里只有利益,就觉得全世界都不是好人。也不知当时爸爸心里会有多难过。
其实,除了严厉忙碌,爸妈都是很疼她的。不然后来也就不会又接受了苏恒,还将他安排进了公司。还有哥哥,一向是最疼她的了。自己被爸爸赶出家门断了经济来源,哥哥怕自己吃苦,隔三差五就给自己打钱。他工作忙碌,却还是每周都抽时间带自己去吃饭买衣服。妈妈更是如此。
想来,妈妈和哥哥那么做爸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怜自己是有多瞎,非要死过一次才能看清这些事,看清谁才是真的对自己好的人。
唉,也不知道爸妈和哥哥他们好不好,她死了,他们会难过吗?会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死的吗?会帮她跟那对狗男女讨回公道吗?
哎停停停!别想这些没用的了,还是先看眼下应该怎么办吧!
思绪翻飞之间,听那金大娘轻柔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呢?你的家人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云依斐头疼地皱了皱眉,暗自思忖该怎样表现才是正常的失忆。
“我......我.....名字......家住......”
她突然伸手抱住头,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我,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金大娘连忙出声安慰:“姑娘莫急,许是因你伤重刚醒才一时想不起来,一会叫大夫再与你看看就好了。”
说着就让小虎叫他爹去请大夫。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金大娘的儿子带着一个老大夫回来了。
云依斐一看,金大娘的儿子正是先前自己见到的那个浑厚声音的男子。男子虎背熊腰很是健壮,面色黝黑,一身灰色粗麻布衣裳陈旧却干净,显见家中的女主人甚是贤惠。
老大夫号过脉,问了几个问题。云依斐又依样表演了一番,倒也没有引起怀疑。干瘦的老郎中摸着几根花白的胡须慢悠悠地说,许是失魂之症,慢慢休养即可。至于何时能恢复,谁也说不准。也许不几天,也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金大娘听了很是担忧,云依斐却暗松了一口气。这样正合她心意。
失忆这个桥段真是百用不厌。说起来是个老梗,用起来却极是便利。要假扮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人太难了。眼下这家人虽不认识自己,但以后总还会遇到别的什么人,万一撞到认识这具身体主人的,难保不引起怀疑。若是失忆,可不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再说她是真的不记得啊,不记得这个女子的身份。她是云依斐,但云依斐并不属于这个地方,无人认识她,也无人知道她。她就是一个全新的人。
老大夫走后,云依斐向金大娘和她儿子道谢。若不是得他们相救,恐怕自己就活不成了。金大娘对这女娃失忆的事很是惋惜,只叫她不要多想,养好身体最重要。
金家大哥也安慰道,算不得什么大事,那种情形谁见了也不会不管的。想了想又告诉她,当时见她流了许多血,着急救人,便没顾得上管那马车和两具尸体。后来想起返回时,那马车和尸体已经不见了。尸体八成是被山中的野兽给糟蹋了,马车和行李之类的可能是过路的人捡走了。那里面应该有她的身份文碟,若是能找回来,说不定就能知道她是谁了。
云依斐一听这话反而有些紧张。可不能让人知道她还活着,万一再有人来杀她可怎么办。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想到此,她便犹豫着开口:“金大哥,方才听你说,我似是想起些什么,先前有人想杀我......”
“什么?”汉子很是吃惊。眼前这个女子文文弱弱,不知她会是什么身份?竟会惹人追杀。
“许大夫确实说过你的伤口不止是掉崖摔的,还有剑伤,只是运气好那剑扎偏了。我还当是意外,难道你们是遇到了强盗?”
“恐怕不是。他们并不为财物,只要我性命。可是眼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他们是谁,因为何事要杀我,唉......”
金大娘听了也替她后怕不已,嘴里不住地念叨,可怜的娃儿。见她面色困顿,想是重伤未愈,看天色不早,便让她早点歇着,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先离开了。
两人走了以后,云依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想着以前,一会又想到以后,凌乱的没有一点头绪。架不住身子着实虚弱,反复了一会,终于不知不觉在一片烦扰与疲累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