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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准死神来跟他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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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正曦见她这般狼狈不堪模样,不禁眉锋紧锁,连脸色也凝结起来,随后重重地哼了下才把她扛起来,再次塞进他的车内,以高速开回他的公寓。

    芊芊一路上像一具没了灵魂的娃娃一样,呆滞的眼神没有任何焦距,空洞地看着前方,严正曦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更抑郁起来,默不作声把车子当赛车开起,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阴郁。

    很快就回到了公寓,他再次毫不怜惜地把她扛回屋里,径直走上二楼他的房间,把她扛到浴室,然后不知轻重地把她丢进浴缸里,手迅速地拧开水咙头,热水瞬间喷洒出来,就像他无情对待她一样,狠狠地打在她身上,这时芊芊才有了些知觉,却也不去抗拒,任水把自己沾湿全身。

    冷冰冰的话也在此时落下:“自己洗洗,再回去,我不想节外生枝。”然后他转身离去了。

    他知道言丞谦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不过他会有办法来应付他的,只是这个时机还没到,等时机成熟了之后,他定会有所行动了。

    芊芊像似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毫无生气地伏身在浴缸边缘上,任那热水快速地流遍全身,水十分地温热,却怎么都无法温暖她内心的冰寒,忆起那段她最难过的时刻,是言丞谦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也是他一次一次地阻止她把刀划上自己的手腕。

    现在那一条条如蚯蚓般的伤痕虽然已经磨平不少,但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痕迹,这是她懦弱的证据,同时又变成了她无法洗刷的罪证。

    那时候她一再儒弱地去逃避那些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觉得心完全被那残酷的事实抽空了一样,完全没有了生存意志,于是她一次一次地残害自己的身体,就因为她懦弱地不想活在那些残暴的片段中,不想活在被人拋弃遗弃的世界里,所以自私懦弱地只想以死来解脱。

    但当言丞谦在她面前割开他自己的手腕说陪她死的那刻,她才猛然清醒过来,那时候她才知道那鲜血有多可怕,就像要吞噬她般染满了她的双眼,而他那疼惜怜爱的眸子总是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因她的难过而难过,开心而开心。

    但晓落呢?

    她就这样一个人去了那冰冷黑暗的地方,而罪魁祸首还是她,她到底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惊颤地紧咬着下唇,那已经受伤过的伤口被她咬得更伤,鲜血随着那流水,缓缓地被冲下来,血腥被冲落到浴缸里,气息十分浓烈地在她的鼻间缠绕着。

    慢慢地把整个身子沉入浴缸里,紧闭双眼屏着呼吸,慢慢地感受着缺氧的感觉,却一点都不难过,只愿就此断气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当严正曦再次进来时,看到那被染红的浴缸,身子紧紧地颤了下,而芊芊几乎整个人都沉了下去,一副没了气息的样子,顿时让他既愤怒又害怕迅速地冲了过去,双手把她捞起,然后拼命地拍打着她的脸。

    只是她的气息很微弱,微弱得好像当时晓落一般,随时都会消香声陨,心惊慌地颤抖着,用力喘息并在心中喊道:他不要她死,他不准她死,她还没偿还她所欠下的债,他不准死神来跟他抢人……

    这一刻他承认,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准抢走。

    迅速把她平放在地板上,熟练镇定地帮她做了人工呼吸还有CPR,过了一会她才猛然咳了一下,水被喷洒出来,大口地喘息着,人也终于清醒过来,却在看到他那张愤怒的脸,不自觉地用手挡住脸不想看他。

    而严正曦的目光狠狠正瞅着她,无法原谅她如此对待自己的生命,还想不顾一切地想逃脱他,就不由得心里更恨起她来。

    挥开她的手,然后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阴冷的眸子愤恨地说:“别以为死了就算赎罪,我告诉你,洛芊芊,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然后抽回手放开她。

    芊芊虚弱地看着他那张充满恨意的脸,是啊!现在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心里悲戚地笑了几声。

    既然晓落不能活下去,那她就连同她的份一起活下去吧,就算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退缩的,因为活下去才是她对晓落唯一的赎罪。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苍白的脸凄美地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寻死了,我要活下去,连同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在听到她的话后,心里居然松了口气,却又让他更加地气怒,一直告诫着自己,这个女人不能爱……

    “把衣服换了,等下我送你回去,还有我告诉你,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你的不幸就是对晓落最好的赎罪。”他冷冷的口气如冰柱一样插入她的心腓,还给锥心地捣了几下,悲哀地轻叹:这个男人已经是她不幸的开始……但

    “那我爸妈的命,谁来还?”临走前她背对着他,轻颤柔软的嗓音冷冷响起。

    严正曦冷笑了声,随后冷冽的声音讥哨地响起:“你以为是我害死他们的?”她咬着牙隐忍地说:“难道不是吗?”

    他慢慢越过她,然后在她身前站定,头轻侧诡魅地说:

    “哼,那你猜一下啊!”

    芊芊拧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那嘲弄的背影,心里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她的父母不是他害死的?

    他把她送回言丞谦的家后就迅速地离开了,芊芊站在门外踌躇了很久才开门进入,发现言丞谦并不在家时,她才松了口气,但身心疲惫的她已无力再想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把身子拋入那柔软的大床上,紧紧是闭上眼,两行清泪再次默然地滑下眼角,心也跟着忧伤起来。

    言丞谦在外面找了她一整天都找不到,于是才沮丧地回到家中,立刻打开她的房门,在看到那抹身影安稳地躺在床上时,他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信步走进去想看下她的情况,突然被她的样子惊了一跳,不但额头上贴了块创口贴,而且嘴唇更是破损地让他感到心痛,暗想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这副模样回来?

    隐忍地崩着俊脸,大手轻柔地拔开那贴在她脸上的柔顺丝发,她那憔悴的倦容与那时候的相重叠起来,让他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手指轻轻地抹掉她眼角残留下来的泪珠,突然碰到她脸上的滚烫,他立刻把手覆在额上,那吓人的热度再次让他揪起心来,她这是在为难自己?还是在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