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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尚品的服务员,还有策划公司的人,忙活着将三楼的会场抢在明儿一早布置好。
然后李俊杰又订了一家饭店,明天联欢会的时候,搞一个自助餐的调调,活跃一下气氛。
大家都在忙活着,而顾北辰现在一干活,就肝疼,脾疼、腿疼,所以李俊杰看着颤颤巍巍的顾北辰,烦躁的骂了一句
“哥你赶紧走吧,真烦你,干点活,明儿还得花钱,给你吊个氧气瓶。”
而顾北辰脸色苍白,连说了两句谢谢,扭头,小跑着回办公室睡觉去了……
另一头,市郊上街区的村子旁边,汇源砖厂今儿刚批下来的十亩土地上,每隔几百米堆着一堆沙子,每一堆都不算多,但就非常正好的铺满了十亩地。
地头的土堆上,停着两台面包车,里面坐着二十多个青年,正在喝酒聊天,吹牛皮。
而站在车旁边的挖掘机师傅,今天下午听范文波说,地批下来了让他晚上加班的时候挖两铲子,先试试土。
但他带着两个东风卡车过来的时候,发现地上全是沙子,他挺疑惑,因为上午看地的时候还没有,这明显是下午新拉过来的。
他看了一眼沙子,没敢动,因为这沙子一看就是刚从翻沙厂里拉出来的,沙子还是湿着,没干呢!
这玩应说贵不贵,但说便宜也不便宜,往这一放,也不知道这沙子是谁的,这挖掘机如果一推进去,给沙子扬了……
说不定会弄出麻烦,所以他停下车,也没敢挖,就带着两个卡车司机,走到面包车旁边,笑着打听了一句
“哎,哥们,这沙子是你们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滚蛋!”一个青年从敞着的拉门里,回头骂了一句,继续跟其他人扯犊子。
挖掘机师傅一愣,心里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司机,没说什么,转身回到了挖掘机旁边,点了根烟,掏出电话拨通了过去。
“喂……老李,什么事儿啊?”范文波跑了一天,累得要死,早都搂媳妇,躺炕上睡下了,所以过了半天,才接通了电话。
“老范,这地我挖不了了!!”老李吧唧吧唧嘴,蹲在地上说到。
“怎么了?”范文波清醒了几分,皱着眉头问道。
“地上不知道堆着谁的沙子,挖掘机也不敢进去推,我怎么挖??”老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沙子?怎么他妈会有沙子呢?知道谁的不??”
“这事不明摆着么,咱拿下来地,旁边会源心里不平衡,整的事儿呗,这不光有沙子,还停着两台面包车,里面全是二十多岁的孩子,好像还拿着刀,你说咋整?”
老李挺上火的说了一句,挖掘机不动弹,他就赚不着钱,能不上火么。
“这他妈也太欺负了人了,你等一会,我过去看看!”范文波气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骂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起身穿衣服,连跟媳妇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怒气冲冲的就推门走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他的半截子货车,停在黄土堆上,随后他开门走了下来,冲着挖掘机师傅,还有两个司机打了个招呼,就冲着两台面包车走了过去,拿着车钥匙问道
“谁的沙子!??”
“刷!”
他一说话,两台车内,二十多人,目光都看向了他,一个坐在副驾驶的青年,叼着烟,问了一句
“你他妈谁啊?”
“小兄弟,这地是我的,沙子堆在这,我干不了活,你给挪开呗?要没车,用我的也行,不算你油钱,免费帮忙,行不?”
范文波虽然肺快气炸了,但还是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
“呵呵,操,你别跟我说,你得罪谁了给谁打电话,明白不?”青年不屑的说了一句。
范文波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范文波掏出了电话,在电话本里翻了半天,找到一个叫刘大胜的备注名,拨通了过去,电话接通的很快,没超过三秒。
好像对面,就等着他电话呢。
“喂,大胜忙啥呢??”范文波笑着问道。
“老范啊!!咋这么晚打电话呢?”刘大胜笑着一下,龇牙问道。
“呵呵,我这地批下来,挖不了,上火了呗!”范文波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
“呵,挖不了,你找土地局啊!!找我干啥,我也不是挖掘机!”刘大胜有点讽刺的笑了一下。
“大胜,咱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就不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了,这中国九百多万平方公里,谁也不能都放上沙子,你想挣钱,我也想挣,但没必要非得踩着谁不是?
土地局的批文,卡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任何人发过牢骚,这刚拿下来,就撒沙子,怎么?我天生长个挨欺负的脑袋?”范文波越说火越大。
“老范,大半夜打电话,你还要给我哭一个呗?谁他妈欺负你了,你拿刀捅死他去,别跟我闲墨迹!”刘大胜说话一直挺不客气的。
“呵呵,大胜生意不好,我转让出去一部分股份,现在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场子,四季尚品也有份。
你欺负我好使,你欺负人家,你得想想你他妈还想不想干!”范文波拿话点了一下刘大胜。
不过非常悲催的是,刘大胜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标准农村人,去一趟Z市市内比上一趟月球还费劲。
他的印象,Z市的牛逼人物,还是谭森,方星河等人,对新崛起的顾家军,根本没听过。
“你他妈又从哪搬出来两个爹?你找的那些货色,哪个在我这好使了?”
“呵呵!”范文波笑了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停顿了五秒,直接拨通了过去。
刘棍,王乐,还有六七个人,正喝着酒,聊着天,在玩着扑克牌。
“棍哥!咱敢不敢跟党商量一下,明天回城里洗个澡!!我昨晚睡觉,挠了两下,第二天早上,进来个烧窑的力工,拿着铁锹,从我床上收拾起来一锹的黄泥,直接和巴和巴,烧了两块板砖。
我也是醉了,现在我撒尿都不敢使劲,怕整出一个黄土高坡来!”一个青年热的光着膀子,浑身淌着汗水和泥,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还想回去呢,昨天晚上我太热,起来找了个风扇,寻思吹两下,这一按不要紧!脑袋差点没丢了!扇叶跟哪吒的风火轮似的!直接飞出来,扎门上了……!”刘棍也挺烦躁的说了一句。
“都别墨迹了!对面到现在都没动静,走什么走!”王乐皱着眉头,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有点更年期的说了一句。
“嘀铃铃!”就当众人,玩的昏天暗地的时候,刘棍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