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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雪看着一行人走近，在心里问询小福子。
“怎么样？发作了吗？”
小福子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
“按理说应该快发作了，再等等吧。”
江晴雪笑着点点头，大不了拖延一会儿时间，要还不行，那就留下来用个晚膳，今日她有的是时间。
长公主走过来，眼里都是笑，语气又带着几分责备。
“聿怀，你怎么来了？也不遣人说一声，你看姑母今日忙着你妹妹的事儿，竟把你给怠慢了。”
江决明瞪了她一眼，小声提醒她。
“长公主，皇后娘娘也来了。”
裴春华扫了江晴雪一眼，笑容古怪。
“原来是皇后娘娘，娘娘不是轻易不出门吗？我这一晃眼，还以为是乾德宫的宫婢呢，娘娘可莫要生气啊！”
裴聿怀唇角轻扯，似有些嘲弄的笑。
“姑母说哪里话，是皇后惦记娘家亲人，说要回来看看，朕便陪她一起回来了。”
江晴雪平静的看着她，目光挑衅道。
“晴雪不敢生气，晴雪习惯了。”
裴春华目光一沉，心里的怒气瞬间翻腾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
“小贱人，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就跟你那死去的姨娘一个德行，除了勾搭男人，就是哭哭啼啼的装可怜，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
她面目狰狞，近乎咆哮。
现场众人莫不瞠目结舌，长公主这是真疯了？谁不知道江晴雪现在正是得宠，她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辱骂江晴雪？
江晴雪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哭的双肩颤抖，鼻尖发红。
“长公主，你就这么恨我母亲吗？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这样侮辱她？我母亲她何其无辜啊？她才是这江府的当家主母，就因为你一句话，就让她贬妻为妾，就让她郁郁而终……”
江决明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吩咐嬷嬷。
“吉时已到，莫要误了吉时，先送郡主出去，把长公主也送回去，莫要让她胡言乱语。”
江晴芸脑子里一阵恍惚，她正要掀开盖头，就被几个嬷嬷连拉带拽的拖走了，她一脚踹在了嬷嬷腿上。
“母亲是怎么了？我要回去，快放开我。”
江晴芸揭开盖头跑过去，裴春华已经被嬷嬷抓住，正准备带回后院。
江晴雪忽然厉声呵斥道。
“都给本宫站住！”
裴春华柳眉倒竖，挣开嬷嬷就要冲上来。
“贱人，你在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生下了两个孽种，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可笑至极！”
裴聿怀目光阴沉：“……”
江决明面如死灰：“……”
江晴雪甩开裴聿怀的手，几步上去拦住了裴春华的路。
“长公主，我要你给我母亲道歉，我母亲没有勾搭男人，我母亲也不是姨娘，明明是你鸠占鹊巢，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好日子，明明是你恬不知耻，夺了她的夫君，你便宜占尽，却还要口口声声的污蔑她？我要问问在场的诸位，这天下还有比这更无耻，更可笑的事吗？”
江决明吓得满身大汗淋漓，他正要上去拖走裴春华，就被裴聿怀一个眼刀给吓退了，裴聿怀目光警告。
“江爱卿，稍安勿躁！”
江决明按着胸口，恨不得一头撞死。
“是，都是微臣管教无方啊。”
裴春华被揭了老底，更是恼羞成怒。
“哟，要我给你那短命的姨娘道歉？她也配？你要真有本事，就去找你祖母去，当初给你姨娘下鸩毒的人……”
江决明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过去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
“住嘴，你这个疯妇，就不该放你出来。”
裴春华捂住脸愣了一瞬，一口就咬在了江决明手上。
“江决明，你也是贱人，你们江家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你那一对下贱的儿女弄死，还让她当了皇后，还有江璟那个小贱种……”
江决明气急攻心，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把她给我拖回去。”
江晴芸已经站不稳了，几个嬷嬷趁机将她架了出去，几人刚走几步，就撞上了来接亲的明世子，明世子转身就走，今日这亲，得做罢了。
裴春华说的含糊，却更引人遐想。
这就够了……
江晴雪看着满头大汗的江决明，嗤笑道。
“父亲，你在害怕什么？莫非害死我母亲的人，也有你？”
裴聿怀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晴雪，进去再说。”
他不知道长公主为何突然发疯？但他肯定，江晴雪今日是为了长公主而来的，更是为了她的生母而来的。
这桩多年前的皇室丑闻，他也听说过，他以为江家瞒的很好，江晴雪和江璟兄妹俩都一无所知，没想到，江晴雪早就怀疑了，还选了这样一个日子，让裴春华当众出丑，也让大曜皇室颜面扫地。
江晴雪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福了福身。
“臣妾遵命！”
她想了想，又笑着道。
“臣妾想把哥哥也叫回来，他有权知道真相。”
裴聿怀握住她发抖的手，按进掌心。
“来人，去叫江大人。”
江璟今日没有回府，而是和友人喝酒去了。裴聿怀的人很快就将他找了回来，江家四房，乃至合族耆老都来了。
当然，江老太太也来了。
江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个大概，他没想到江晴雪会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将长公主的罪孽当众撕开。
他忐忑的看了裴聿怀一眼，心里暗叹，只怕晴雪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还以为她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傻。
江晴雪垂着头，嘴角的笑意嘲讽。
她也想知道，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给她所有，爱她入骨的男人会怎么做？是会站在她身边吗？还是会做出别的决定？
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若裴聿怀从此厌弃了她，她生完孩子就走，绝不多停留一天；只是在走之前，她会解决掉裴春华和江晴芸，还有为虎作伥的太上皇，她也不会放过。
裴聿怀看着裴春华，语气平静。
“姑母，皇后生母的死，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