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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雪温柔的覆了上去,安慰着他的躁动不安。
“果然是头一遭,还好我身经百战……”
寒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与梦里的女子两相纠缠,不止不休,梦里的他,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了是方丈大师的得意弟子,他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与那女子纠缠厮磨,抵死缠绵。
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一梦,直到天光大亮。
往日这个时候,寒照早已去做早课去了,可今日直到早课结束,他都没有现身,方丈大师以为他病了,便让一个小和尚去他所住的寮房看看。
寒照住的院子极其清净,院中只有几个僧人在清扫树叶。
小和尚过去一边敲门一边喊。
“师兄,你病了吗?”
寒照听到动静,难受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房中更是充斥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他猛的看过去,只见江晴雪正蜷成一团,头发凌乱披散,身上还盖着他的僧袍。
“江施主,你怎么在这儿?”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原来昨夜的那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江施主怎么会出现在他床上?他想不通。
外面的师弟还在执着的敲门。
“师兄,你怎么了?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寒照缓了缓心神,沉声道。
“无碍,你先回去用斋。”
小和尚还有些不放心,但想着现在正是用斋饭的时候,若是去晚了,万一斋饭又没有了怎么办,他贴心的喊了一声。
“那我走了,我去帮师兄留着斋饭。”
终于走了,寒照松了一口气,他快速的穿好了衣袍鞋袜,就推了推江晴雪的身子,江晴雪娇声娇气的哼唧了几声,就又拢紧他的僧袍睡了过去。
寒照无奈,只得直接将人摇醒。
“阿弥陀佛,江施主……”
江晴雪揉了揉眼睛,忽的扑进了他怀里,娇声道。
“寒照师父,我喜欢你,我想给你生孩子,昨夜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以后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做一辈子和尚,我就等你一辈子,若有一天你要还俗,可莫要忘了我,我愿意嫁给你的。”
寒照脸色苍白,紧紧的拽着衣袍,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江施主,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晴雪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串佛珠,放在他面前,神色哀切道。
\"我爱慕你已久,想着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也许此生都不会见面,不由悲从中来,想着将此物送与你做个念想,谁知道我刚靠近,你就突然将我扯进了怀里,不过你不要愧疚,我是自愿与你欢好的……”
寒照显然不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所迷惑,他眉眼间带了些怒气。
“江施主,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坏我修为 ?”
江晴雪柔弱的起身,将自己送到他面前,泪光盈盈道。
“我错了,我不该色迷心窍,寒照师父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要了我的命,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
反正你迟早都要坏的,还不如坏在我手里,我这般美的女子可不多,就算你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不一定能胜过老娘,算是便宜你了。
小福子在一边看戏,
“他现在很生气,不过他很善良的,绝不会杀生,你继续哭一哭。”
江晴雪见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却始终克制着没有对她动手,便知道他下不了手,只是一时愤怒无从发泄罢了。
她拿过衣衫穿好,然后可怜兮兮的哭道。
“我忘了你不能杀生,那我自己了断了便是,断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说完就要伸手开门,寒照却一把将她拖了回来。
“外面有人!”
江晴雪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我忘了,很快就好。”
她当着寒照的面,开始整理起了一下头发和衣衫,寒照赶紧转过身去,直到江晴雪收拾好了,他便出去打发走了院中洒扫的僧人。
江晴雪望着他,眼神忧伤又含着无限深情。
“我可以走了吗?”
寒照怕她真的寻了短见,枉添了命债,遂放软了语气,温和道。
“江施主,错已酿成,小僧也有错,你切莫说什么自我了断之言,往后还要好好珍重才是。”
江晴雪知道,寒照的温和有礼都是表象,看似对众生都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实则 ,他这人最是冷淡无情,那双丹凤眼,幽沉森冷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寒照打开房门,静静地看着她。
“江施主,请吧!”
江晴雪走了几步,又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
“寒照师父,姻缘本是天注定,月老的红线早已将你我牢牢绑住了,日后你若还俗,一定要娶我,你若不娶我,即使娶了别人,也不能长久。”
寒照脸色铁青:“……”
还俗?笑话!
等她走后,寒照先是点燃了檀香,檀香袅袅升起,屋里那些暧昧的气息仿佛都被掩盖了过去,他打开了窗户,又开始整理床榻。
蓦的,一抹刺眼的红映入眼中,点点落红,犹如雪地上掉落的寒梅,分外醒目,他痛苦的闭了闭眼,是他破了江施主的身子。
他破了色戒……
现在这个时辰,寺庙里的僧人都去用斋饭去了,江晴雪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就顺利的回了寮房,她一进院子,就发现浮白已经在等她了。
“主子,方才你去哪里了?”
江晴雪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关上了房门。
“不该问的别问。”
她感觉浑身酸痛,打发浮白去要了盆热水过来,草草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和浮白去了方丈大师那里。
叨扰了这么久,也没有香火银子,总得说一声再走吧。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寒照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他与方丈说话的时候,温和谦逊,少了平日里的倨傲冷漠。
江晴雪刚听了几句,方丈就发话了。
“两位施主,进来吧。”
江晴雪款款走了进去,笑着说明了来意,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寒照一眼,寒照垂眸立于一旁,耳根却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方丈看着江晴雪那张愈发明艳妖媚的脸,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浮白,不禁暗自摇头,此女生的太过出色,他日必有祸端,不是祸人,便是祸己。
他起身道了声阿弥陀佛,又说了一堆江晴雪听不懂的话,浮白在一边频频点头,目光感激,想必是听懂了。
江晴雪神清气爽的出门,拎着包袱皮儿毫无留恋的下山了,头都没回的那种,目的已达到,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安心养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