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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雪脸颊一红,从枕头下摸出几本避火图来,有两本是她出嫁前从北厉国皇室带来的,还有几本儿,是她让小福子去集市上帮她买的。
记得当初洞房花烛夜,苏嬷嬷和胡嬷嬷还轮番教她来着,她当时是嗤之以鼻的,这种东西,她根本用不上好吗?她是谁?她是阅男无数的江晴雪。
可后来,她天天在这深宫里太无聊,只能借此打发时间了。
“夫君你看看,喜欢哪个?”
这些图都粗暴直接的很,顾君尧只看了一眼,脸就红到了脖子根,一时斥责江晴雪也不是,想要扔了也不是。
半晌后,他才蹙眉问江晴雪。
“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在他心里,夫妻敦伦是天经地义,而这等淫秽之物,则是不能沾的,想不到江晴雪竟有这样的喜好。
江晴雪就喜欢他羞赧的模样,遂故意逗弄他道。
“出嫁时嬷嬷给的,嬷嬷说得等到洞房花烛夜时,与夫君一起看呢,只可惜你那夜不在,我们现在看也不迟啊。”
顾君尧不忍再说重话,揉了揉她的脸颊。
“原来如此,以后不许偷看了。”
细思江晴雪在床榻间的熟稔程度,他都能猜到,她定是翻阅过无数次了,他越是这般想着,身子也愈发燥热起来。
江晴雪凑近他,素手勾着他的衣襟,红唇呵气如兰。
“怎么了?这些都不喜欢吗?”
顾君尧已是心神飘荡,却还嘴硬道。
“不喜……”
江晴雪揉了揉眉心,将避火图往枕头下一塞。
“夫君既然不喜,那就歇息了吧!”
顾君尧愣住了,半晌才道。
“好……”
他明显不想这么早歇息,但又放不下面子,去与江晴雪做那些荒唐事,听着江晴雪清浅的呼吸声,他从背后将人搂进了怀里,这样无异于饮鸩止渴,但他却还是甘之如饴。
江晴雪被他烫的后背开始出汗,她不满的将人推开,没过一会儿,顾君尧又缠了上去,热的像是要将她融化。
江晴雪终是不忍,转身紧紧的搂住他。
“夫君,要不要我帮你?”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一个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虽不敢明着爬顾君尧的床,却也没少往他身边凑。顾君尧能一直守着她,即使每夜忍的辛苦,也从未找过别的女人,已经算是非常不易了。
顾君尧喉头滚动,声音暗哑的不行。
“晴雪……我想要你……”
静谧无声的夜,就连两人的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了,江晴雪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般直白,亦被他勾的脸红心跳。
春夜月色空朦,微风温柔,长乐宫里更是春色无边。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江晴雪的预产期就快要到了,江晴雪倒是不急,顾君尧却急坏了,宫里所有的御医都严阵以待,还从宫外请来了十多名稳婆,全部在长乐宫待命,就等江晴雪发动。
他每日下了早朝,都要回去看一次。
“晴雪,怎么样?快要生了吗?”
每日中午也要跑回来一趟,摸着她的肚子问。
“晴雪,怎么样?孩子动了吗?”
实在是江晴雪的肚子大的吓人,他不能不担心。
江晴雪笑了笑,轻声安慰他道。
“陛下,真用不着这么紧张,孩子很听话,定不会折腾我。”
顾君尧还是不放心,恨不得哪里都不去,日夜守在江晴雪身边,浮白和小福子都看不下去了,浮白忍不住劝他道。
“陛下,微臣可以作证,娘娘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是极有天赋的。”
江晴雪生太子和公主时,他就在门外,当时稳婆都还没进门儿呢,江晴雪自己就快生出来了,两个稳婆都夸她是有福的人。
顾君尧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怪怪的。
“生孩子也讲天赋?”
浮白笑着解释道。
“娘娘生太子和公主的时候,微臣就在门外,稳婆都没怎么费力,娘娘就顺利生了,第一胎便是如此,这第二胎应该更是轻车熟路,毫不费力才是。”
顾君尧没见过女人生孩子,浮白可是见过的,而且还不止见过一次,小时候他看母亲生弟弟妹妹时,从天黑哭喊到天亮,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泼,他当时年纪小,吓得躲起来偷偷哭。
像江晴雪那般顺利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冥冥之中,他甚至觉得公主像是被神佛庇护了一般,勾引了个和尚,结果和尚当皇帝了,代替别人和亲,结果歪打正着遇着了旧情人。
顾君尧思索了片刻,又道。
“传朕命令,把京城经验丰富的稳婆都请进宫来,只要皇后顺利诞下皇嗣,全部都有重赏。”
他不是自私凉薄的人,却第一次自私的想将这北厉国最好的一切都抢进宫,只为保江晴雪母子平安无虞。
江晴雪连忙拉住他的手,劝他道。
“陛下,这可使不得,万一京中还有其他产妇要生孩子,我们岂不是害了别人的命?”
顾君尧这才做罢。
“晴雪说的有理,是我疏忽了。”
……
江晴雪发动的那天,顾君尧正在御书房与众大臣议事,当他听到江晴雪就就快要生了的消息,脸上神情依然平静,心底却紧张的如猫抓般难受。
“今日便先这样,朕得去看看皇后。”
众臣正说到紧要处,就看到一道残影飘了出去。
“陛下……”
顾君尧一出御书房,就健步如飞的朝长乐宫奔去,几个公公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根本追不上他。
“陛下,你慢点……”
“陛下,小心脚下……”
他到的时候,江晴雪寝宫的门已经关上了,门口守着两个近身伺候的宫婢,还有几个头发胡子皆白的御医和老大夫。
苏嬷嬷和胡嬷嬷不放心北厉国的稳婆,怕她们趁江晴雪生产时动手脚,已经进去守在江晴雪身边了。
江晴雪提前服下了丹药,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只能感受到有东西在一直往下坠,但为了掩人耳目,她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嚎叫几声。
“啊……好痛啊……”
顾君尧隔着门,在外面唤她。
“皇后,你怎么样?”
江晴雪大声哭喊道。
“陛下,好痛啊……”
顾君尧瞪了浮白一眼,压低声音问道。
“你不是说皇后极有天赋吗?”
都痛成这样了,也叫极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