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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崖,深不见底的一道崖,没有往下的路,在天武派年数最久的扫地老伯也没有听说过能有人跨越到十方崖的对岸,更没有人掉下去后还能活着出现在世间。
“哈哈哈,原来是十方崖,想不到竟然追到这了,废物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可真是个扫把星,还能把自己给克死,哈哈哈。”
胡川江心中大爽。
看着胡川江一步一步逼近,徐景言内心慌乱。
“哈哈哈,如何,你倒是再给我跑啊,你这个扫把星,被我抓到定要断了你的腿,看你还如何跑,你那张嘴也让我讨厌,我要割了你的舌头,看你以后怎么开口,哈哈哈。”
胡川江的面部有些狰狞。
徐景言的思绪在这一刻有些缥缈。
思绪来到一个小岛。
“爹爹,什么是士可杀不可辱?”
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身旁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言儿,所谓儒者可亲而不可劫,可近而不可迫。可杀而不可辱。懂了吗?”
中年男子充满威严的语气中满是宠溺。
……
思绪回来。
徐景言的脸上没有了原本的恐惧,反而出现一丝不该有的沉稳之色,一脸刚毅的看着而来的胡川江。
“胡师兄,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恨意。”
徐景言的目光落在胡川江身上。
“什么?”胡川江有些发愣,很快又回过神开口道:“恨意?从苏宓来到天武派第一天,她便注定是我胡川江的人,整个天武派谁人不给我这个面子不去与她过多接触,你倒好,与她越走越近,还敢一整夜待一起,呵呵,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到后山,永远别想爬出来,我再割了你的舌头,你将永远待在那里,没人听得到你的呼喊,哈哈哈哈。”
胡川江起初一脸狰狞,慢慢的竟然怒极反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打断腿后却又无法开口只能苦苦哀求自己的徐景言跪在面前。
徐景言一征,想不到啊,胡川江如此恶毒的对自己竟然是因为自己与苏宓师姐在一起,徐景言有些想笑,苏宓虽是在照顾着自己的起居,但实际苏宓也只是在自己服药的时候与自己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一心修习,与自己并无过多接触才是,起居方面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嘲的说,整个天武派不都是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吗?
徐景言心中有些想笑,莫名的想笑。
“受死吧,你这个扫把星。”
胡川江祭起手中握着的长剑欲刺向徐景言的右腿。
徐景言定睛看着胡川江缓缓开口:“胡师兄,你是大师伯之子,也是天武派中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掌门之人,可你的心竟是如此狭隘,你想折磨我?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胡川江忽然停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景言,一脸疑惑,他不明白徐景言的意思,莫非现在徐景言还要垂死挣扎?
徐景言没有去管胡川江的疑惑,转身看了看深不见底泛着烟雾的十方崖,脸上竟然露出了莫名的微笑,双腿发力竟是跳了下去。
“啊,他跳下去了,胡师兄,他跳下去了。”
跟上来的几个陪衬大呼。
“别瞎嚷,老子看到了,快把他拉回来啊。”
胡川江大吼,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可不敢真的弄死徐景言,看着几人连忙跑过去,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徐景言的身影慢慢被烟雾所吞噬,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有一个想法。
遭了,闯祸了。
啪?
“你这个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景言他体弱,如何能去得十方崖,你就不知派人追回来?”
胡全一道耳光将胡川江扇飞在地,对着胡川江一顿怒斥。
天武派掌尊人杨心城有胡全,于顺,顾仁,李七阳,杨莹莹五大弟子,被人称为天武侠客。
胡川江便是杨心城大弟子胡全之子。
“父亲,我也是一直在练武场练功,听其他师弟说景言师弟不知道为何跟失心疯一般跑到十方崖,好几个师弟都没有阻止下来,等我赶到之时,景言师弟已经跳下了十方崖,父亲,都是孩儿的错,你打死孩儿吧。”
胡川江跪在地上,眼中流淌着眼泪,似乎很是后悔与伤心。
“你……好,我今日便打死你这孽子,向五师妹赎罪。”
胡全说完便要一掌击向胡川江的头颅。
胡川江一阵冷汗冒出。
“好了,住手吧,有些事与天注定,你便不要责怪川江了,唉…。”
杨心城及时开口劝住了胡全,他缓缓走出大厅,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摇头叹息。
胡川江吐出一口气,以他爹的心思刚刚定会真的一掌劈了自己。
十方崖下。
徐景言听着耳边的风声,目光望向底下黑暗,似乎要将自己吞没,他很累,喘不过气或者说并没有气供他喘息,坠落的速度越发的快,凌厉的风化成一道道冰冷的坚刃划过身体,无比疼痛,忽然,坠落的速度慢了几分,而后越来越慢,好似要停下一般,身下并无任何阻物,但却偏偏如此滑稽的悬挂与半空。
然而,这种情况持续并不久,徐景言忽感一阵失重,随即便飞速坠落,比原先速度快上几倍,像是与人拉下去一般。
“好黑,这是哪里?额,啊…好痛。”
徐景言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眼睛有些黏稠之感,全身更是无法言喻的疼痛。
“有人吗?”
……
“可有人在?”
……
徐景言忍着疼痛喊了几声。
徐景言感有些口干便不再出声,拼着全身余力努力想要翻过身,想要依靠爬行去认知这四周、这黑暗,因为他实是无力站起身来。
一个简单的翻身动作,徐景言硬是花了许久才翻起半身之位,可这却花去他所有力气,难忍的疼痛更是让他欲昏过去。
拖着疲惫又不听使唤的身体,徐景言依靠着一双手与双腿微乎其微的力气向未知的黑暗爬去,但那速度绝对是以慢来形容都有过之。
徐景言感觉到全身传至大脑的痛楚,无力感让他想停下来,然而前方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一股发自灵魂的呼唤让其又想继续前行,即便疼痛难当也无法停下。
嗡嗡……嗤嗤……
周围发出震耳的声响,
感觉到匍匐的大地产生震动却看不见前方发生了什么,徐景言伸手想要擦拭双眼,手触碰之,便感觉入手的湿润与黏稠。
这是怎么了?
徐景言有些发慌,触碰到的是何物,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徐景言再次用颤抖的手摸向双眼,手中还是传来黏稠与湿润,然而眼睛却没有异感,好似抚摸的并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手指摸到的却是闭合的眼睛,还不时的摸到有东西流出来。
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