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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亚鞠躬致意,跟着男爵前去寻找魔法师安斯艾尔。
劳托男爵拿出金链怀表,表盖的镂空凋花非常华丽,他啪嗒按开,看到现在才早晨两点出头,四下壁灯昏黄。
“没见过怀表么?这个计时工具是我在兰斯罗伯特大区的钟表匠艾布纳那里订做的,花了好像是……十五金泰勒。”
真是奢侈……一个表就要一户农民不吃不喝干几十年……
“这个小东西之所以这么贵,还有一个原因是上面固化铭刻了一个魔法‘生之华’,能帮助我时刻保持精力充沛,非常实用。”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安斯艾尔的房间,里面是这位魔法师的私人住所,还有他自己专属的冥想室。
安斯艾尔好像从来不愿露脸,开门时也戴着低垂的兜帽,看起来生人勿近。
“怎么样?艾尔,有结果了吗?”
沉默的魔法师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定位到足够确切的目标位置。
在他身后,一座长相神似地动仪的仪器正在运作,银色光芒的圆弧轨道在上面立体地旋转,不时有银色的符文在内部闪现,才让人发觉这仪器不是实体的。
房间里没有点燃壁炉,昏暗阴沉得只有那个仪器提供光亮,同时屋子里非常的安静,完全符合它主人的气质。
“艾尔,先送罗亚先生回家,直接定位森林边缘把‘门’打开。”劳托男爵轻声吩咐自己的驻堡法师道。
魔法师朝向罗亚,微微颔首,好心示意他做好准备。
一位外冷内热的魔法师,沉默而强大,这就是罗亚对安斯艾尔的印象。
为了回报魔法师的善意和帮助,罗亚按胸行礼,尊重地注视着安斯艾尔。
以尹利亚森林内部为传送目标看来对于这位魔法师很有难度,为了传送通道的打开,安斯艾尔一手放在那个大仪器上面,一手平举。
仪器表面浮现繁杂的纹路,层层叠叠地,染上安斯艾尔的手臂,让他像是披着半边银色月光,神秘而灵性上扬。
安斯艾尔念动咒语,刚开始只是听不清的呢喃,到后面像是浩瀚的宣言,在宁静氛围的房间中营造出天空压下的感觉。
从平举的手心开始,先是一个点的碎裂,然后像蛛网一样蔓延在空中,裂痕泛着莹莹的微光。
安斯艾尔平静地伸手一推,一条线出现在裂隙中,里面是斑斓的彩色。
仿佛一个平面形状的瀑布,银色的空间通道打开,宣泄着另一边的压力。
“好了,罗亚,祝你接下来依旧有着美好的生活。”劳托男爵向他致意。
罗亚自己深吸一口气,闷着头走了进去。
熟悉的天旋地转,并且这次还相当不稳定,不只是推背感,传送过程中几度他觉得自己要被甩飞了出去。
镜像空间与现实空间的距离显然不是一个镜面那么简单,从空间通道里面摔出来的时候,罗亚扑了一地的尘土,被森林柔软的腐殖层接下。
如此安静,罗亚爬起身来目睹司空见惯的大森林,冷冷清清的,与劳托男爵城堡里无言的注视和通灵的神秘截然不同。
吐出口浊气,他慢悠悠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早晨的凉风吹过森林,莫名地让他有了种比别人多出一个晚上人生的错觉。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亚麻衬衣的背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现在冰冰凉凉,湿腻得让人发寒。
行走在无人的森林小径,呼吸着日渐冷冽的空气,罗亚脚步轻快。
保持着类似的心态,他回到了自己家门前,并且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马厩里休憩的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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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应该回来了……罗亚打开了房门,还没迈步走入,就看见餐桌前方的黑暗里静静坐着一道身影,灰白头发,黑童深邃,面容健朗,俨然便是劳勃·夏左。
劳勃依然穿着昨天出门时的那身衣服,但罗亚留意到劳勃的裤腿处,有明显的污渍,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似乎有着黑灰色的痕迹?
是泥水么?
“罗亚,去哪里了?”
“父亲,我……”罗亚犹豫了一下,其实刚刚,他有种忍不住要把自己知道的“隐秘”告诉父亲的冲动,因为他本能地从这两天的经历,劳勃这几天的异常举动等事情串联一起后,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知道,父亲劳勃,在罗亚的眼里,本来就是最神秘的一位。
自己能知道的,父亲……会毫无察觉?
但看着父亲的脸,罗亚的“真心话”在嗓子眼转了一圈后,还是收了回去,说道:
“杀了死诞者以后,我半夜被叫去见男爵,就一晚上不在家。”
劳勃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现在下洛林那边很危险,男爵说还没有控制住。”罗亚通报道。
劳勃点了点头,问道:“爱尔顿把事情告诉我了,被吓到了么?”
“没有……嗯……还是有的,爪子到我眼前的时候,被吓到了。”
罗亚回答得有点语无伦次,但罗亚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原因。
“回家了就好。”劳勃看了一眼罗亚,重复了一遍,“回家。”
“需不需要准备早餐,父亲?”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你用早餐的时候得记得汤锅里还有面包。”
“好的,父亲。”
短暂的交流结束后,
罗亚看见劳勃将手伸出来,撸起了厚实的袖子。
让罗亚震惊的是,父亲的这只左手,有一半以上面积呈现一种“黑焦”色,像是被炭火烤过一样。
“匕首。”劳勃平静地说道。
“嗯?”罗亚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醒悟,把自己斗篷掀开,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罗亚将匕首递给父亲。
父亲右手握着匕首,尖头插进自己焦黑皮肤的一角,缓缓地划开。
虽然清晨森林里声音起伏,但罗亚耳边依旧清晰地听到了类似纸张被撕开的薄脆。
劳勃旁若无人地自己拿刀刃切割下来两块焦黑皮肤。
罗亚看着父亲自己用匕首尖将黑焦皮肤割出缺口,然后用手将整片扯下,焦黑皮肤的下面,是通红的新肉,隐约还渗透着血迹。
自始至终,劳勃都没皱一下眉头,更没喊疼,连脸色都没动一下。
等到所有焦黑皮肤都被清理干净,劳勃的左手臂像是刚被开水滚过一样。
“箱子。”劳勃说道。
罗亚将卧室里一直放在架子上的那口黑色箱子拿过来,似木似金似石的材质抱着非常重。
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套狩猎用的小型道具,以及一些明显不属于正常使用范畴的东西,
比如几瓶内容物不明的木头瓶子,晶莹剔透的小鹿角,造型奇特的铁牌子,不晓得用什么材质做的臂甲……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漆黑枯萎的木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