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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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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崔友仁死在了“桃庄”。

    他是被毒死的。

    一个研究了大半辈子毒药的江湖高手,被毒药给毒死了!

    已经过去了十天,到现在,越青城他们都有点不相信。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

    纪飞走了,当天夜里就走了。

    他对孩子们说,他要去办点事,让孩子们都听越青城的,他胆大心细,为人谨慎,让他领着他们,他放心一些。

    偌大的桃庄,就剩下五个孩子了。

    潘大娘子不见了,纪飞让孩子们放心。

    他说,他知道她去哪儿了,回来时带她回来。

    他告诉孩子们,这次出去,恐怕时间会有一些长,让孩子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特别叮嘱越青城,要把崔红璐照顾好。

    红璐这孩子心思重,怕她出什么事情。

    越青城一一答应,虽然他有点心虚,怕做不好。

    但是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拖纪飞后腿,他应该有所担当了。

    越青城叫上小七,让越芊芊、小玉在家里陪着崔红璐,他和小七去了“福来客栈”。

    见他俩来了,客栈里的厨子伙计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不用他俩开口,大家也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胖厨子张头儿带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什么米面油肉蛋之类的东西满满装了一牛车。

    刘姨趁着装车的空儿,跑到坪上去,捡女孩子爱吃的杏肉、果脯什么的买了几大包回来放到牛车上面。

    大家的话不多,却是没有人哭,也没有人咳声叹气。

    有的只是鼓励的眼神;

    有的只是张头儿在越青城胸口锤了几拳后,又在自己胸口锤了几拳的“砰砰”声;

    有的只是小六子攥着牛鞭青筋暴起的手。

    小七今天没有了嬉闹,利索地帮着干活儿,嘴紧紧地抿着。

    车装满了,大家互相点了点头,越青城和小七赶着牛车回“桃庄”去了。

    崔红璐这几天话多了起来。

    越芊芊这几天不怎么说话。

    小玉忙的都停不下脚来了。

    “芊儿,你看看我这记性,刚用完的洗衣服槌就找不到了,快,帮我找找,”崔红璐声音利落,还带着儿点笑意;

    “哎,”这还是那个越大小姐的声音吗?有点哑,有点有气无力,越芊芊往屋里走,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

    小玉刚把墙边药架上的草药又翻了一遍,拿着个笸箩要进屋里去。

    在屋子门口,三个女孩子撞在了一起。

    小玉一把把笸箩扔了,和越芊芊左一个、右一个,一下子抱住了崔红璐,头扎在崔红璐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崔红璐把两个女孩的头紧紧搂在怀里,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眼睛里没有泪,有的只是,愈来愈浓烈的狠厉之色。

    小七和越青城赶着牛车快走到院子门口了,他俩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幕,女孩们的哭泣声传到了他俩的耳朵里面。

    小七狠狠一鞭抽在了牛屁股上,扭过头去。

    越青城拍了拍小七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脸上浮起笑容,冲着院里喊道:“几位小姐,快点儿干活来,要累坏我俩了。”

    小七会过意来,又开始油腔滑调了:“哎…我说,不是还等着我去伺候几位起床吧,哈哈……”

    崔红璐听见他俩吆喝,大声回了一句:“来啦。”

    赶忙拍了拍两个女孩的头:“好了好了,让小七看见,又要笑话你俩了。”

    她扶着两个女孩的肩膀,往院门口这边走来。

    开始,越芊芊和小玉不想迈腿,感觉到红璐放在她俩肩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就有些不情愿的跟着过去了。

    什么是亲人?

    在你夺了桂冠时,你在人群里接受喝彩,人群外面有个人只是默默地笑着,心里为你高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头上又增添了几缕银发……

    这个人就是你的亲人!

    又或许,你垂头丧气,酒醉归来,有个人给你端来热汤。

    你不耐烦了,一把打掉,倒头就睡,而那个人,默默地给你脱衣盖被,再把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

    你一觉醒来,一张充满关切的脸庞凑到你眼前,温柔的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又拍拍你的肩膀,安慰你:“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重新来过,你还有我呢……”

    这个人就是你的亲人!

    就像现在院子里的五个孩子,一边干活,一边打闹。

    男孩子在有分寸的调笑着女孩子,女孩子强撑笑脸回应着。

    他们把痛苦和悲伤压在心底,把欢乐映在脸上。

    他们都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他们在默默地相互感染着对方。

    给对方抚慰,给对方鼓励,给对方信心,也给对方一份承诺。

    他们用眼神传递着一个信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关系,有我呢。

    他们没有考虑自己,都是在为对方着想。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已经把对方当做了亲人。

    亲人从不考虑自己怎么样,只会为你欢乐,为你忧伤。

    为了你,他,他们可以去做一切事。

    因为,你是他的亲人,他的眼里只有你而没有自己!

    这已经是纪飞走了的第十天了。

    越青城他们几个,现在已经略微平复了下来了。

    桃庄里偶尔能听到孩子们练功时的开声吐气“霍”,“哈”,间或也会传出女孩子轻不可闻的短促笑声。崔红璐这几天又沉默了,回复了往日的样子。

    她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事,默默地照顾着越芊芊和小玉。

    越芊芊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是啊,忧伤使人痛苦,但是也会让人成长。

    她不疯了,不闹了,她成长了。

    小玉是太懂事了,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崔红璐这几天很忙,做完事就钻到爷爷以前弄毒药的地方不出来了。

    越芊芊要跟去,她不让,说太危险。她要在里面弄些东西。

    因为她的武功不行,要在这方面下下功夫。

    越青城几个人谁也没有多想,这个疏忽,险些酿成大祸。

    不过好在亲人的观念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才又柳暗花明。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杨林来了,小七几个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

    越青城知道,是他告诉了杨林桃花坪这个地方的。

    杨林说,是来带小玉去找爷爷的,其实他是来找越青城的。

    他回了一趟星月国,要把打听到的一些事来说给越青城。

    星月国王秦世昌,自并肩王府以及妹妹秦玉珠出事后,暴跳如雷,严令追查此事。

    为此,那晚当值的几个将领均被以失职斩首。

    但十多年了,当年那件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王妃秦玉珠没有一点讯息,生死不知。

    现在的王府,是越青城的二娘在打理。二娘叫秦玉梅,是英亲王的公主,也是皇上的表妹。

    她比表姐秦玉珠小六岁,是永世七年被皇帝赐婚给周振天的。

    她长得妩媚娇俏,性格温婉,不喜刀马。只好舞文弄墨,吟诗作画。与你父亲恩爱,与你母亲和谐,不恃宠而骄,不欺凌下人,王府上下人等都喜欢她。

    现在的她,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有一条,议事之时她不坐主位,言说没有那个资格。

    你舅舅,哦,也就是皇上,听说了也是唏嘘不已。

    你二娘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子嗣,她时长在念叨你,祈求你能平安,盼着见到你。

    在桃林深处一个地方,杨林正在给越青城讲诉,回星月国打听回来的消息。

    越青城听着,对二娘生出感激之情,虽然没见过,他也能感受到二娘对他的好来。

    杨林告诉他,二娘秦玉梅是侥幸躲过一劫。

    原来,事发前几天,英亲王身感不适,你母亲和二娘过府探望。回来的时候,你母亲让二娘留下照顾父亲。

    正月十五那天,你二娘本是要回并肩王府的,是你母亲派人去知会,让她不用着急,她才没有回来,因此躲过一劫。

    越青城为二娘感到庆幸。

    他问杨林:“我想回去看看,可以吗?”

    杨林苦笑:“原来我怕回去有人害你,不过十几年过去了,也不会就有什么事,回去一趟也好,见见你的皇帝舅舅和二娘。”

    越青城对什么皇帝舅舅没兴趣,甚至还有点怨恨。

    我周家几代为你们秦家守天下,到头来父战死、府被烧、老祖宗被杀、母亲也失踪了,真不知道你这鸟皇帝是干什么吃的。

    那边,星月国永世皇帝秦世昌,正要向惠妃的红润小嘴亲上去,就觉得鼻中瘙痒,一个喷嚏打将过去,喷了对方一脸唾沫星子。

    越青城是想见见二娘。就是抛开她与父亲的关系,也还是自己的姨姨呀。

    就听杨林说:“你是该回去看看了,可是,你回不去呀。”

    越青城急了:“不是有你吗,我怎么回不去?”

    杨林又说出了一番道理。

    这云雾山中靠近星月国一侧的大阵,对神州大陆的人一律隔绝。

    而且功力越深隔绝的效果越强,云雾山只有每二十年才对“云隐门”放开一次,由于阵法的缘故,没有人能去到星月国那边。

    讲到这里的的时候,杨林犹豫了一下,又继续给越青城讲。

    据他看来,这个大阵能够分辨出神州之人的气息,而且对精神力有敏锐的感应,精神力强大的人,是可以不受限制的。

    越青城不高兴了:“老杨,你是在逗我吧,我的精神力你还不知道,这里除了你和我师父,我的精神力挺强的呀,再说,我本就是星月国人啊。”

    杨林看着他:“少主,你那个,呵呵,恕老奴无理,是头猪都比你强。”

    越青城火大了:“老杨,你要是怕带着我过去有麻烦,你就明说,别阴阳怪气的。”

    其实越青城看出来了,杨林是有办法让他过去的,就是不知道这老家伙卖的什么狗皮膏药。

    果然,就听杨林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摸了摸胡子:“这样吧,我先看看你的精神力是什么样。”

    说罢,他随手往东边一指,说道:“你看也好,听也罢,告诉我,山脚下那块石头下面,有什么动物。”

    越青城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有高大的树,青绿的草,地里的庄稼随风波动,远远的山脚下,有个灰白的点子,哪里有什么石头?

    他知道杨林不会蒙他,又看了看,问杨林:“你是说那个灰点是块大石头?”

    杨林的高深模样又出来了:“孺子可教。”反应过来,他连忙又说:“是少主聪颖。”

    越青城这会儿可顾不上老家伙自娱自乐这一套了,展开“穿花游踪步”,奔了过去。

    近前一看,果然是一块灰白色的大石头,有门板大小。

    石头下面,卧着一只兔子,也不动弹,看来是杨林把它控制了。

    回头看看刚才站着的桃树林,哪里能看到杨林的影子,全是树。

    这下他才明白,自己控制小动物那几下子真是不值一提。

    正要往回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越青城一惊,回头一看,杨林站在他身后。

    越青城这会儿有点不开心,想要达到杨林那样的精神力,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低下头不开口了。

    杨林这时候严肃起来:“少主,想不想提升你的精神力?”

    越青城连忙点头:“我当然想啊。”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教你。”

    越青城弯腿屈身就要下拜,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收势,由于用力过猛,一个屁墩儿摔将出去。

    杨林有点没想到,一步过来抓住他胳膊把他拉起来,问他:“少主,你怎么了?”

    越青城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说:“老杨,哦不,杨爷爷,你看,我师父不在,等他回来,禀眀师父,他同意了我再拜您为师好不好?”

    闻言,杨林差一点一抖手把他扔出去,说道:“我又没让你拜我为师。”

    越青城迷糊了:“那您……”

    杨林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你想学我就教你。”

    他又说:“就是想收你为徒,你师父也没那个资格干涉。”

    越青城会错了意:“我师父会同意的。”

    杨林笑的有点怪:“算了,这里面的关系有点复杂,先不说了。”

    他和越青城讲,可以教他提升精神力方面的功法,至于他师父那里,他愿意教,师父不会怪他。

    越青城知道,拜师和私下教授是两码事,再说杨林与他家有渊源,和杨林学不算是背叛师门。

    想通了这点,越青城高兴了:“杨爷爷,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这反应,立马就成他爷爷了)

    杨林说:“现在就可以,你先告诉我,都学过什么?”

    越青城说:“越伯伯救我到他家时,碍于门规,暂时没有收我为徒,就教了我个‘凝意决’打底子,然后……”

    他正说着,杨林突然失态,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眼睛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

    杨林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放开越青城,给他拍了拍衣服:“少主,老朽刚才失态了。”

    但是杨林现在也顾不上越青城怎么想了,又急慌慌的问越青城:“你刚才说,越千山教了你什么?”

    越青城又说了一遍:“就是’凝意决‘和‘素女剑法’啊。”

    杨林说道:“把你的‘凝意决’练练。”

    越青城很听话,立刻席地盘腿而坐,运起了功来。

    杨林注意力很集中很集中观察着,等了半天,耐不住了,他咳嗽了几声,越青城睁开眼来。

    杨林问他:“你怎么还不运功啊?”

    越青城挺纳闷,回答:“我刚才就是在运功呀。”

    杨林想了想,然后问道:“你能把’凝意决‘的行功法门给我说一下吗?”

    越青城觉得这杨林今天是怎么了,不过还是依言把‘凝意决’的法门给杨林讲了一遍。

    杨林听完,脸上的表情精彩了,那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半晌才缓过来,摇了摇头,对越青城说:“你相信我吗?”

    越青城看杨林神情严肃,也郑重地回答:“我相信你。”

    通过这段时间和杨林的接触,越青城真的是相信他。

    他一个不闻一名之人,杨林没有什么可贪图他的。

    而且从他的言谈之中可以听出来,他与自己家和‘云隐门‘都有渊源,他当然相信这老人。

    杨林点了点头,对他说:“好,一会儿,你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心神守一,只管去感受即可,明白了吗?”

    他严肃的说:“我不知道你越伯伯为什么教给你的是那样,你记住,我教你的才是真的‘凝意决’。”

    越青城点了点头,回答:“明白了。”他现在来不及细想。

    杨林平缓的说道:“现在,自己选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把身体放松,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吧。”

    越青城纠结了,什么姿势最舒服呢?

    思虑了半晌,他依然没有考虑好。

    杨林看他坐在地上扭来扭去,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了了,他有点不高兴。

    他心想,我要教给你的功法,别人就是给我个金山银山我都不会换,你小子这是要干什么呢?

    他说话了:“喂,小子,你是不是不想学?”

    越青城一听,连忙说:“杨爷爷,我想学呀。”

    杨林纳闷了:“既然想学,你现在在干嘛呢?”

    越青城苦笑:“杨爷爷,我这不是在找您说的最舒服的姿势吗?”

    闻言,杨林差点背过气去,真想给他个大耳刮子。

    他强忍着,严厉的说:“不用找了,盘膝坐好,心神守一,闭眼。”

    老人家不高兴呀,看着挺聪明个孩子,怎么像是有点傻呢。

    越青城听杨林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心道,杨爷爷真好,对我放松要求了,立即按要求摆好姿势,闭上眼,静下心来。

    他感到杨林的一直手掌轻轻放在了他的头顶,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弥漫在他的脑子里面。

    这感觉很奇异,他觉得有一团软软的、稠稠的气体状物体的在他的脑海里飘荡着。

    这团东西的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地把他的脑海完全包裹住了。

    突然,他就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个小米粒大小银色光点,在他脑海中央爆裂开了。

    一团雾气扩散开来,在他脑海里面慢慢的扩大。

    雾气越来越淡,显现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看不清颜色的物体来。

    他努力的想看清是什么,怎么也看不清楚,像是有一层纱在遮挡着。

    慢慢的,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物体了,它的影子越来越淡,慢慢的消失了。

    越青城有点着急了,不由自主的扭动起身子来。

    他猛然间觉得有人在他头顶拍了一下,就听杨林的声音传来:“少主,醒来。”

    他睁开了眼睛。

    扭头看看周围,天还是原来的天,地也还是原来的地,杨林也还是原来的杨林,就站在他面前。

    杨林的脸色有点发白,他深呼了几口气,开口问越青:“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越青城回想着刚才的过程,一边想,一边讲给杨林听。

    杨林听着,开始神色凝重,渐渐地越来越放松,一抹喜意浮上面颊,喜意越来越浓。

    当他听到越青城讲,仿佛看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显现在脑海里时,终于控制不住了。

    就听一声包含着喜悦、激动、开心以及爽坏了的笑声从他口里传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惊飞了地上鸟,惊落了天上的鹰,惊醒了正在抱着个猪肘子骨头酣睡的狗蛋儿。

    狗蛋儿竖起来耳朵听了听,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边睡边想,老杨头,你就嘚瑟吧,等本狗长大了,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杨林笑了半晌,停了下来,眼中竟然留下泪来。

    他的心里十分感慨,没想到,师门里传说的“六彩金骰子”居然在越青城身上出现,这事得抓紧时间告诉师祖知晓。

    原来,杨林这派,称作是“玄意门”,代代单传。

    他这门派专修精神力,如果大成,可以说是意念一动,搬山填海也不为过。

    修炼的方法并不复杂,就是师父为弟子开灵识。

    简单说就是,师父把自己最纯粹的一缕精神力注入徒弟的脑海里,把徒弟的魂核打开。

    之后,就全靠徒弟自己了。

    在开魂核时,徒弟的脑海里会出现一个影像,不一定是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有时间就去冥想,力图把这个影响看清楚。

    看得愈清楚,功力也就越深。

    至于显现的影像是什么,就全靠个人造化了。

    有的人看到的是白菜,有的人看到的是刀剑,有的人看到的是意中人,不一而足。

    代代流传下来一个传说,有一种影像却是极品,这种极品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这种影像是一个骰子。

    对,就是骰子,俗称色子。

    玩过麻将的人都知道这东西。

    据传说,这种影像一旦出了,如果修炼之人能够大成,其成就能够达到什么地步,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可以想象的是,那一定会非常恐怖的,恐怖到什么地步,您就去想象吧。

    您如果想象出来了,那么您,一定比他恐怖。

    杨林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儿会出现在越青城身上。

    看来他是有大气运加身之人。

    越青城高兴了,还有这么好玩的事儿啊,哈哈……

    杨林让越青城从地上起来,觉得得让这孩子重视起来,就给他讲了关于“六彩金骰子”的事情。

    这“六彩金骰子”要想练成,大致分为以下几步:

    第一,先要在脑子里凝聚出骰子的形状,这个简单。

    第二步,要凝聚出骰子的颜色,这个也不复杂,起初是白色的。

    第三步,要让骰子改变颜色。这个比较复杂。

    说到这个,杨林的神色暗淡下来。

    越青城发现了。他小心的问杨林:“杨爷爷,你怎么了?”

    杨林有些神伤,说道:“当年,我就是在这一步出差子了。”

    越青城听了也是吃惊不小,杨林这么厉害,这还是出了差子之后,难以想象,之前他是什么样。

    杨林缓了过来,接着说:“不说我了,咱们接着讲。”

    这第三步,要使骰子改变颜色,使骰子从白色,变成红色,再变成橙色,最后变成金色。

    第四步,使骰子变形。通过修炼,把骰子练成一个金色的珠子。

    第五步,什么时候珠子练成了,也就成了。

    第六步,把金色的珠子炼化,融入到四肢百骸之中。

    总结起来就是:凝形,出彩,变色,化形,大成,化体,一共六个步骤。

    这里面重中之重就是第三步变色,如果成了,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成不了,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越青城没听明白。

    杨林说:“修炼变色时,会有天地劫变产生,不会让你顺利渡过的。”

    缓口气,他说道:“我当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魔,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越青城有点害怕了,这要变成杨林这样还行,要是变个石头怎么办?

    杨林看出来了,哈哈一笑:“你就放心吧,到时候自有解法。”

    越青城瞧着他这神秘劲儿,也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他。

    不过那还早着呢,先练起来再说吧。

    他可没想到,这一练,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老少二人传功完毕,回了“桃庄”。

    一进庄门,碰见越芊芊带着狗蛋儿在地上玩儿。

    狗蛋儿看见杨林,一下扑了过来。

    杨林大惊,拉住越青城指着狗蛋儿,嘴里喊着:“快,快,拦住它。”

    越青城高兴了,不过也不能不管,他一把抄起狗蛋儿。

    狗蛋儿到了他怀里,东闻闻西嗅嗅,突然,撒起娇来。

    杨林在旁边看着,却有些心痛。但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讲的,也只能这样了。

    让众人惊讶的一件事发生了,这件事令人匪夷所思。

    狗蛋儿居然和杨林好上了。

    这让孩子们可是开了眼了。

    这一人一狗,每天是行影不离,杨林在那里,狗蛋儿就在那里,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杨林每天笑呵呵的,可是心里那个苦啊,实在是无法言语。他不能说,和谁都不能说。

    能说的只有一人,就是他的师祖,可是,他都不知道老人在哪里。

    因为狗蛋儿要他答应一件事,不把它的事情告诉越青城。

    狗蛋儿也答应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越青城渡劫时出手帮他。

    杨林开始很高兴,答应了。过后一想,却是大大后悔。

    想想狗蛋儿的背景,这小姑奶奶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杨林就是化成灰,它背后的势力也会把他挖出来再烧一遍。

    不过杨林也想了,不是还有一条后路嘛。

    淡定,慌什么,敌军不是还离得远呢嘛,嘿嘿……

    一晃过去三天,杨林要走了,说是要带小玉回家。

    小玉不想走,杨林就说让越青城陪着去,和她爷爷说说,再把小玉带回来,大家都同意。

    这样,越青城嘱咐小七照顾家里,让越芊芊陪着崔红璐,老少三人离开桃花坪,来到了东安城。

    到了东安城,杨林说带小玉出去一趟,让越青城自行游玩,然后自会找他,就带着小玉走了。

    越青城自己走来走去,就进了赌场,因为他看见了骰子。

    骰子这东西他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所以才在那赌桌前流连,谁知那荷官会错了意,才送给了杨林机会。

    至于他伸手入怀,那是因为狗蛋儿在里面。

    离开桃花坪的时候,狗蛋儿非要跟来,不带它,那是撒泼打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最后,是杨林说了话,越青城才带上它的。

    因为狗蛋儿和杨林说,这次出去,越青城将有一劫,只有它能救他。

    赢了钱,进了巷内,老少二人说起话来。

    越青城问杨林,这次出来去京城做什么。

    杨林告诉他,他打听见一件事,神州京城里有他周家的人,带他去找找。

    因为星月国的人精神能力普遍要比神州的人强大,他感应的出来。

    越青城也想到一件事,正要说,就听见有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