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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下神行车,此时不过午时。
应图轻呼一口气,脸色轻松惬意,道:“到家咯。”
白蔹看着八街九陌繁华更胜绵州的拂月城街道,有些呐呐无言。
还是竹沥性子单纯些,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大人,您说的穷乡僻壤...便是京城吗?”
应图被拆穿也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打着哈哈,叹息道:
“繁华落寞处,便是吾乡。”
待至应府。
二人看着庭院内高耸入云的槐树,有些啧啧称奇。此时站在前方的应图却是身形一闪,就站到了二人身后。
只见应图嘴上燃着一根清烟,面色淡定的站在二人中间,展开双手,左右手各自搭在二人肩上。
二人顿时感觉身子无法动弹,白蔹不明其意,正欲开口,却见得应图带着二人直直的朝着面前的大树撞过去。
白蔹紧紧的闭上的眼睛,不过颤抖的睫毛还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竹沥则是惊恐出声,“大...”
只是一闪的功夫,三人便出现在一个精致的别院里。
应图斜睨了竹沥一眼,道:“大什么大?”
二人看着这场景的转换,顿时一阵目瞪口呆。
竹沥甚至都顾不上回话,只是瞪大着眼睛,喃喃道:“大人,您会仙术吗?”
应图用食指轻敲了一下二人的额头,二人才回过神来。
看着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二人,应图轻声一笑。
一抬头,顿时又变得目光深远起来,用充满威严的声音道:
“本座只是元始天尊麾下一大罗金仙而已,世人唤我采花大仙。老道我流连于人间,纳女子为炉鼎。而这里,便是老道我的闭关之所,今日你二人落在我手中,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完,应图似是觉得不够圆满,嘴里发出低沉暗哑的声音,补充道:“桀桀。”
二女闻言,抱在一起,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皆是面露惊恐。
“啧啧,采花大仙,了不起。”
二人正惶恐间,却是听闻一道声音,如清泉流转。
迎面走来一位梳着云髻,似飞琼一般的女子,手中捧着一卷经文,看着三人微笑不语。
应图被拆穿,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便拖了张躺椅出来,躺在庭院中,口中随意道:“老妈,我辞官了,顺带拐了两个丫鬟回来。白衣的叫白蔹,绿衣的叫竹沥。”
见到两个小丫头还在发愣,陈怡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应家,我是你们应大人的母亲,他先前言语,玩笑之举而已,你二人莫要当真。”
白蔹见状,赶紧拉着竹沥,施了一个万福,道:“见过主母。”
应图四下一望,有些迟疑到:“老妈,圆滚滚跑哪儿去了?”
陈怡只是随意回应道:“月间书院。”
应图恍然,圆滚滚六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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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图看着趴在桌台上看着功课本有些百无聊赖的应圆,便来了兴致。
对着应圆问道:“圆滚滚,你这课本上的茶之一字如何解啊?”
应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应图,道:“就是喝的呀。”
此刻的应图仿佛化身学院先生,以老学究的语气道:“茶,上草,中人,下木。人在草木之间,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这才是茶的真意。”
应圆眨了眨眼睛,反问道:“那‘安’字,岂不是房下女?”
应图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安’之一字,释意为宅中妻女在即是安。”
应圆又将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课本上的“孝”字,“那老来得子就是孝吗?”
应图斜了小丫头一眼,“孝,老来半,字养赡。”
.......
“哥,那法字呢?”
“法如水去,平之如水义。”
“哥,那嫖字呢?”
“......”
应图起身,顺带送给小丫头一个“爆栗”,道:“自己琢磨吧,今日你哥教你一个道理:君子独处,守正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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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梁年稔烹鸡鸭,爆竹声中兑酒茶。
临近年关,城中的人们张灯结彩,贴联换桃符,新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浓。
应家也不例外,此时一家人正聚在一起,看着应图挥毫泼墨。
只见应图下笔飞快,很快一副图便绘出。
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小童,双颊透着节日的红色,手中捧着一只与小童身形大小相差仿佛的红鳞鲤鱼,瞧着甚是喜庆。
应圆似乎有些不满,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肥仔。”
应图白了她一眼,道:“你个小肥妞懂什么,这叫年年有鱼。”
接着丝毫不顾小丫头的反对,看向一旁剪窗花的白蔹,道:“白蔹,你把这副图贴到这丫头房门去。”
说完之后,应图又开始挥毫落墨如云烟,画了一副丰神俊朗的仙人采气图,被他称之为《东来紫气大君图》。
应图朝着竹沥招了招手,道:“这幅图便挂在我房门吧。”
一旁的陈怡倒是不以为意,两幅图也只是寓意不同而已。可是小丫头却是泪眼涟涟,看着自己房门的“劣等货”,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应图。
看着都快要哭出来的小丫头,指了指桌台的“福”字,道:
“你去把福字贴了,我再给你画一幅。记住,要倒着贴。”
看着小丫头拿着福字飞一般跑开的身影,应图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画着其他的年画。
看着时间已至酉时,应图便招呼竹沥去准备晚膳。
其实陈怡这种化神期的修士,对于寻常的一日三餐是没有概念的,可吃也可不吃,毫无影响。因为到了这种修为多以采天地灵气为身体运转。
可这十多年来,陈怡却是养成了一日三食的习惯。难怪曾有儒仙过天门而不入,或许修真者与仙人的最大的区别,便是不食人间烟火吧。
陈怡不禁想到,若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便是成了仙,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到应图搬到庭院的一个大大的铜鼎,陈怡心头有些好奇,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应图见状,笑着解释道:“老妈,这叫火锅。今日你可有福了,这是我自己研究的吃法,今日之后你便会明白:火锅即是正义。”
陈怡笑着回应道:“哦?那倒要试试。”
很快,伴随着火锅的辛辣,热油化作热气散发在庭院内。
竹沥颇有些天分,经过几次调整的底料,火锅的汤底兼具麻辣鲜香。
土豆片与萝卜在滚沸的红油里相互追逐,一涮即熟的羊肉与鸭肠,清脆软糯的毛肚与芋头,切成块的鲜嫩鲟鱼。
就连一向恬静温婉的陈怡也是吃的相当过瘾。
白蔹还贴心的为众人准备了冰镇的梅子汁。
待得鼎中食材已经见底。
陈怡拿起手绢,在吃的“红光满面”的应圆脸上擦了擦,对着应图说道:“估摸着时间,你爷爷跟你父亲明日午时便到了,听说你爷爷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这几天可别惹你爷爷生气。”
应图喝了口杯中的冰镇梅子汁,才开口问道:
“心情不好?”
陈怡点了点头,道:
“听你爹说的,好像在李圣人那吃了亏。”
应图闻言,心中暗自点了点头。想让自家那个老顽童吃瘪,估计也只有李圣人这种人物了。
自家老爷子应远山,堂堂墨家巨子。
那也是位不亚于圣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