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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次宴会,天君通过菖蒲想起了葁焕的存在,在葁焕过了自己一百多岁生辰的时候,来到朱雀宫带走了她。
葁焕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天君亲自下来找人,朱雀宫没有理由不放,她属于天族人,他们也不能干涉天族的决定,面露不舍送葁焕离开。
葁焕被带回天界,由天君亲自教养,倒是引来不小的震荡,包括她的母亲瑶光,知道葁焕入了天君的眼,借故和她培养感情,希望她能在天君面前说说好话,把自己的父亲召回来。
她的父亲,天君最不受宠的儿子,几百年前在天池宴会上为自己貌美的宸夫人借酒消愁,那是他的真爱,但宸姬同时还有好几位爱慕者。
巫邢气不过在宴会上喝多了酒和宸姬拉扯,冲撞了怀有身孕的琼沧天妃,害得天妃落入寒冰池,动了胎气,又因天水寒气入体恐将一尸两命,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琼沧散尽毕生修为保住了孩子,可自己却不治身亡。
此事引发众神震怒,朱雀一族要为琼沧讨回公道,必要严惩巫邢,天君为了安抚臣子,也为了平息朱雀一族的愤怒,只好把巫邢发配至西洲看守魔界。
西洲是魔族地界,虽然几百年前魔尊被镇压在此,但时不时还有勾勾搭搭的妖魔出来祸乱,且有朱雀神君带领的护法神军在此守关,想必巫邢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果他在那里犯了大错,也可以一同惩治他。
葁焕对巫邢印象不深,含糊过去,她不能轻易把弱点交到别人手上,即使天君待她很好。
此事不了了之,后来的某一天,她和巫邢擦肩而过,也不知巫邢怎么回来了,过后他又离开了,葁焕摸不着头脑。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葁焕也在天君手下教导了几百年,性子越发沉稳,容貌也越发出尘,月光美人的名号传遍了天界的每一个角落。
众多仙家都想一睹芳容,有想法的仙家都隐晦的向天君提出结亲的意向,都被天君忽悠过去了,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他的宝贝孙孙岂能交到这些人手上。
玉仙宗,天界第一大门派,玉清仙君是玉仙宗的宗主,也是天界最有威望的仙君,且掌管下界两万山。
他在得知有仙家向天君说亲的时候就破口大骂,当即就去了天界给天君为他的儿子说亲,也不知玉清是怎么说的,天君是怎么想的,这门亲事就这么说定了,待葁焕位列上仙之列就可成婚。
玉仙宗少宗主和月光仙子的定亲的消息传遍了各界,惹得太多人痛哭流涕,两人都是品貌俱佳之人,到头来他们不知该羡慕谁还是该嫉妒谁。
玉清仙君在事情完美结束后,引得众多人的羡慕,他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儿子,话虽这么说,还是送上了祝福,玉仙宗迎来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场面,拜访的人都要踏平玉仙宗的山门,但玉清来者不拒。
枫实和玉清在殿中招待各路神仙,无一不是认同他找了一门好姻缘,枫实没多大感觉,他连那人面都没见过就被父亲定下了,只得遵循他的安排。
玉夫人看着自己风光霁月的儿子,说不高兴是假的,多少年了,玉仙宗再次迎来巅峰,好像自父亲过世后,玉仙宗就变了样。
虽还是天界第一大宗门,名声比以前更甚,弟子比以前更多,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向往着玉仙宗,可到底是差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在受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家都恭维她的时候,她也忘了。
葁焕疾步进入太和殿,绝美冷艳的脸上带着不悦,声音也些许埋怨,“君上,为何要将我许配枫实上仙。”
天君在案前翻阅着奏折,温和不失威严的面上没有多少反应,他早就知道她会来,他放下奏章,道:“本座也不想你那么早嫁出嫁,只是挂一个未婚夫妇名头而已,放眼整个天界,有才有情的男子寥寥无几,而枫实是最优秀的那一位,也是最好的选择,本座也不想你错过这么优秀的人。”
葁焕知晓他是为她好,可对枫实她没有多少接触,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冒冒然于他有了婚约,她认为不妥。
天君还在说:“你也知道你除了是本座的天孙,也是朱雀神君朱雀一族最宠爱的神女,你的婚约不止一位仙家盯着。”
“他们怎么想的,本座也明白,与其让你面对他们的居心叵测,还不如本座为你挑选一位可靠的夫君,还可以为你避开那些尔虞我诈,借此可以考察他的人品到底适不适合焕儿,若不合适,这个天界还不是本座说了算。”
葁焕轻笑一声,笑靥如花,看着眼前气鼓鼓的老头儿,明明是他定下的婚约,这会又舍不得了,她道:“是孙儿想岔了,孙儿知道天君是为我着想,可这枫实,孙儿也不知他的品行,实难有结亲之意,就如天君所说,孙儿就借此考察那枫实是否如外界传闻那般好,若是他行径荒唐,到时候天君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天君松了一口气,“你那么想便好。”
···
两百年后,天界朝祭。
这次天界天祭是为了朝拜万古众神,天君身着盛装带领朝臣去往祭天台祭祀。
天君点燃神柱上的灯盏,仙官宣读唱词,天边闪烁着雷电来临时的亮光,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响,气氛无比庄重严肃。
无形中一道远古的叹息传来,一道如同大山一样的身躯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不透摸不着,但隐约可以看清一座巨人的身上攀附着形态各异的人和不知名形态的物种。
天君感觉到空中的压迫,仙乐响起,带领众人跪了下来,献上了祝词还有祭品过后,那种无形的压迫随风散去,众人才放松下来。
天宫霞光万丈,庄严而又神圣,宴上仙乐飘飘,歌舞升平,众神仙饮酒作乐,不时有调笑声传出。
相比起宴会的祥和,太和殿的气氛就显得压抑多了。
天君此时眉头紧蹙,往葁焕那里看了一眼,叹了一声道:“魔界安稳,巫邢和宸姬不日就会回归天界,你若不想回去,就留在天宫吧。”
当年的事,朱雀损失了最疼爱的公主,天界名声受损,暗中无不是说他教子无方,也说他是为了巩固社稷娶了琼沧,不过几百年就去母留子,实在心狠。
但他们不敢在明面上说,都在骂巫邢,那巫邢也是天君的儿子,为了一个妖修做出此等丑事,给天界蒙羞,而他也没了相伴的伴侣,心里对巫邢的不满又更上一层。
从太和宫出来后,葁焕轻车熟路去往天河,她以前受了气的时候就会来此处散心。
天河水面波光荡漾,霞光印于水面又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岸边,杨柳拂堤水微波,葁焕在天河水上放了一艘小船,小船游走,就像她的烦恼也随之冲走了一样。
柳树下,还有一座墓碑立于此地,是一个叫红鸾的女人的墓,葁焕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见了。
她当时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感觉打扰到别人不好,那时,她在天宫没什么伴,就把她当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她没事都会来为她扫墓,和她说话,再为她送上些祭品。
清风拂面,一少女赤足划着水面,乌黑的发梢随风漂舞,带动着她的衣袍,带动着她脸上的面纱,水面的光芒抚在她身上,如同圣光笼罩的神女。
枫实竟呆呆的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