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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olLin的油管频道最近粉丝数量有点滞涨了,弄得她最近很是忧心。
于是最近这几周的深夜里,TenThousand公寓楼总是有那么几层灯火通明。
有两层彻夜点着灯的屋子里,一位是对这自己的频道唉声叹气的Carol,一位是楼上深夜剪片誓要做洛杉矶独立导演的冉斯竺。
安娜一直是倒床就睡。
偶尔会被课业折磨一下。
上周末发上去的室友五十问的视频反响还不错,好多粉丝在下面大呼要来一个室友系列,有人说安娜好可爱,不过也总有些膈应的声音。
-真室友,真塑料。
-up主好高傲的哦,上次在学校看见你,想着好激动要去打个招呼,就被甩了脸色爱答不理呢。
-眼妆劝退,还是好好去学学怎么化妆再来录视频吧。
-是只有我一个人么?还是大家都觉得说话稍微有点,嗯,做作?
Carol上下滑动着页面,左手撑着脑袋,手指插在头发里,有些不安地在挠头。
这些都是谁啊?
她想不明白,最近去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下课就开车回家了,根本没遇到什么人,更别说同学上来跟自己打招呼了。
若说是以前在学校遇见的人,每一个人她都超级热心地交流和合照了呀。
造谣都不打草稿的吗?
还写地绘声绘色,有根有据的样子,下面还有一些人回复那一条不停地在问,真的嘛?原来Carol生活中是这样的?
不开心。
“啪”地一声,她把电脑屏幕摔合上,关了台灯。
好像黑暗和窗外的点点星光可以给她带来片刻的平静。
她屈膝抱着自己缩在椅子里。
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
有几颗不争气的眼泪还逃了出来。
她伸手抹开,拿起手机拨通了谁的号码。
响了几声后,有人接起来了。
声音有些茫,像是睡觉中忽然被叫醒的样子糯糯的,“Carolbaby怎么了?”是瞿川的声音。
“为什么有些人对我这么凶?”Carol小声,使劲忍住要哭的颤音。
她真的不明白,她不认识那些留言的人,那些人也不认识她,不是中国有句话叫做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立刻就明白过来她这话中所指。
“他们不是对你凶,他们是对自己生气,”瞿川的声音清醒了许多,耐心地安慰着她,“这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有些人在网上随便发脾气罢了。”
Carol低声嗯了一句,这么想的话舒服多了,不过那她还是受伤害啊,这些人都不用负责的嘛?
“不用太在意网友的回复,上次不是有教你一句俗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还记得吗?”瞿川打了个哈欠,电话那头传来了“啪嗒”一声,好像他打开了床头灯。
“就是能用的就用,没用的忽略,是吗?”Carol漫不经心地也伸手去把台灯再打开。
瞬刻房间内充满了一片温馨柔和的光。
“对呀,那之前我们也讨论过的,你做博主就是要公开自己的个人信息和生活,这个世界给你的回应里好听和不好听的声音肯定都会有,不用太在意,”瞿川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话总是不疾不徐,很沉着的样子,令人信服。
“嗯,”Carol嘟起嘴,点头如捣蒜一般,“哎呀,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都明白。不就是每次看到还是不开心嘛。”
“哈哈,我知道,那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和我说一说就好。”瞿川面对女友的撒娇不禁宠溺地笑出了声。
“那当然呀,你最好了!”Carol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又将电脑打开,开始和瞿川唠叨自己最新的那个室友视频了。
客厅里的老王睡熟了,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四只小脚丫在空气里蹬了几下,仿佛在梦里骑自行车,呼噜了几声。
Carol房间的门缝里透出一缕鹅黄色的光线和房间里电话上两人嬉笑甜蜜的谈话声。
安娜在房间里也和老王一样翻了个身,可能在做欺负王八月的美梦。
窗外楼上的灯光闪烁,并不明亮,因为冉斯竺夜里工作不习惯开灯,于是房间里也只有几台电脑的屏幕和皓月繁星在发光。
这些光线映在冉斯竺好看的明眸里,又像是另一片星空宇宙。
导演课有一篇五页的小论文一个短片,如果想要拿奖励的话,还需要一篇影评。数学课的期中是一个take-home考试,下周内做完就行,其他两门课的作业已经都交上去了,这样看来活不多。
UCLA的学生电影节的报名截止在下周四,不过周末陆然然驾到,之后许多作业也是紧跟着,想来不会有太多时间再准备,最好这几天就做好。
冉斯竺看着屏幕上的日历,把要做的事情在心里一一勾画出来。
作为作业的短片对自己来说是小事一桩,毕竟这只是专业里的入门课,远没有高阶课的要求来的复杂。冉斯竺准备用摄影课里的一些素材来剪辑出一个故事。
五到十分钟的小短片,拍的是比弗利山庄某位墨西哥园丁师傅的一天。
冉毓有几个朋友住在Beverly,所以当时拍摄的非常顺利,还被叔叔阿姨招待了许多好酒好菜,鱼丸也跟着冉斯竺沾光吃了略高级的主厨狗粮。
左手边的电脑里放着OnceUponaTimeinHollywood,大面积的撞色和复古的口音风格,昆汀拍出了冉斯竺很喜欢洛杉矶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肆意,荒诞和土土的纸醉金迷。
是的,土土的纸醉金迷。
毕竟冉斯竺在纽约长大,对于稍微没有那么土的纸醉金迷也见过一些。
洛杉矶这种对荣华富贵粗犷地,坦诚地追逐,显得有一丝可爱和率真。这个城市很宽容,容纳着所有人。
这里的人的个性是如此的鲜明,让每一个人在洛杉矶都是炽热的,鲜活的。
不像纽约,把所有人都变成了一种人,一副面孔,对富贵,对情爱,对权势的追求明明也是那么的渴求,却都要披上绅士的外衣。
令人不爽。
所以冉斯竺在纽约生活了十七年后,毫不犹豫地来了西海岸。
所以这次UCLA的电影节,他的参赛短片就是“是否还活着的纽约。”-“Alive?NewY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