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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红绸齐飘。太子坐在高阶上,众人站在高阶下,看着广场上一蓝一红的两人对立而站。
盛煜岚手中的那把剑,倒是很眼熟。正是两年前的试剑大会,兰溪城,他买下送给她的那把剑,那时她把它随手落在了客栈,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原来一直都在他这。
两人几乎同时出招,风过耳畔带着双剑相撞的声音,随后两人擦肩而过。盛煜岚在她耳边道:“我给这把剑取了个名字,想知道吗?”
夏犹清翻身回头,立刻刺去,他吃力一挡。
她没有接他话茬,只道:“你之前去找过红玉?”
“你说的是哪个红玉?”
“极乐殿的这个。”
“确实找过她。不过我可不是汪镇那种人,我只是想听她唱曲。”
夏犹清提气,力达剑刃,向下劈剑,盛煜岚托剑去挡。
她问道:“为何独独找红玉唱《竹竿》,你都知道些什么?”
盛煜岚:“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她又是劈剑,他向上挡,脚下向后退了几步。
夏犹清:“汪镇是你杀的,那地上的长鞭也是你伪造的,我随时都可以告知于众。”
盛煜岚:“你就算不威胁我,我也会对你束手就擒。”
这回,她的进攻稍稍收了力,他也能平步接招。两人的招式渐渐变成你来我往,公平了许多。
盛煜岚:“此事说来话长,你若真想知道,不如今夜咱们约在白月湖旁的那颗大榕树下,我细细说于你听。”
说罢,夏犹清出下一招,他却手中剑落,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好!”
太子大喊一声,引得人人都想上前比试一番。
接下来,各个门派都派出人比试,为惹太子一笑。
陆生剑指盛煜岚,道:“我要和你比。”
盛煜岚:“师兄,这就不用了吧。”
陆生:“别叫我师兄,你说都不说就离了教,教内早就忘了还有你这号人了。”
盛煜岚显然不想跟他打,刚才上场只不过是想替清儿姑娘解围,没想到这下给自己招来了个对手。
叶晴走上前,对陆生亮出剑,道:“都是同门,我跟你打。”
陆生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两年过去了,她还是只会对盛煜岚笑,处处庇护盛煜岚。倒是显得他像个恶人了,他放下剑,失落道:“罢了,一个是世子,一个又是大将军之女,我这等平庸之辈岂能啊。”随后便离去了。
盛煜岚一贯以为,陆生常常针对他,不过是为了叶晴,看来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
夜宴在各门派的刀剑声中结束,太子并没有做什么,许是刚逃过一劫,不敢再生事端。
等小糖入睡了,夏犹清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出门去。
白月湖一片波光凌凌,她不禁想起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他突然出现救了她,被林泰威胁,也是他及时出现,今日夜宴,他又大胆地站出来当众替她解围,更重要的是,之前还冒着生命危险帮她抢回虎头金刀。这么算来,每每她狼狈之时,他总能突然出现帮助她。而她针对荆棘,也是她第一次想帮他完成计划,还是带着能以此威胁他的目的,最后却还成了一场空。
这么算来,自己倒是欠了他很多,是不是该对他好一点。
一番细细思索的她,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榕树上,正有一双眼睛看着她。
夜宴一结束,盛煜岚就来到了白月湖,躺在树上等着她的到来。在湖边发呆的她,倒是比往常温柔了许多,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家伙也没发现,在他正前方的树梢上,一直鸟妈妈正上下打量着他,翅膀下还护着几只雏鸟,生怕这个庞然大物会吃了它们。
盛煜岚看着月下的少女,不禁嘴角上扬,这一动吓得鸟妈妈飞起来,仰头就是一啄。
“啊!”盛煜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啄,吓得大叫起来,身子轻侧,脸朝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夏犹清听到声响,往那头看去,只见盛煜岚头发蓬乱的样子着实搞笑,她不由得轻笑出了声,他抬头看见她笑着走来。
可当她走近一看,便笑不出来了。
盛煜岚的额头上留下了血迹,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石头上,这下可破相了。
她赶忙上前蹲下,看了看伤口,血流不止,道:“你还笑得出来。”
盛煜岚委屈道:“是你先笑的。”
她扶着他到湖边坐下,道:“我替你清洗一下吧。”
他闻声蹲下,两只手撑着地,像只小狗一样,对她伸着脑袋。她从衣服上撕下两道一长一短的布条,其中短的一条沾湿,轻轻地替他擦去伤口边的泥巴。
他吃痛得手抓地,泥土陷阱指缝。
她惊慌失措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盛煜岚:“不是疼,是高兴。”
清洗完伤口,她又用另一条长的布条包扎伤口,在额头上绕了一圈,在脑袋后面系了个结。两手环在他头两侧,他能听到她的心跳声,渐渐加快,他低头一笑。
包扎好后,她收回手,问道:“你笑什么?”
盛煜岚:“因为高兴啊。”
两人躺在湖边的草坪,满天星辰尽收眼底。
盛煜岚:“你知道为何宫里这么多皇子,却只有二皇子和太子明里暗里都在争斗吗?”
夏犹清:“说说看。”
盛煜岚:“其实二皇子的生母不是丽妃娘娘,而是那位已故的前皇后。陛下刚登基时,正值年少轻狂又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攻下南越,扩大疆土。咱们的前皇后乃是南越的长公主,又是南越第一美人,当时陛下就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完婚,不顾百官反对立她为皇后。我虽没见过娘娘的真容,但在父王的书房里见过她的画像,美貌确实是倾国倾城,就连我父王都念念不忘,这也是他为何一直站在二皇子这边的缘由。我母妃可是又气又没法子,生怕他如此明目张胆,触怒了龙颜。果然陛下削去了父王归德将军一职,遣他回南阳,正值母妃怀了身孕,一向担惊受怕的她又在路上染上了风寒,也使我一出生就得了寒哮之症。母妃对父王寒了心,生怕他保不住这个家,便将我托付给大将军府,希望有大将军的庇护,我能平安长大。”说着说着盛煜岚想起了如今卧病在床的母妃,父王连看都没去看一眼,他替母妃感到不值,不禁落泪,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擦了擦眼泪赶忙道,“对不起,扯远了。”
只叹身在皇家,就有诸多变故。
夏犹清:“那后来又是为什么变成了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