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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炼在这观王府总共待了约摸有一个半时辰,期间还有人信不过他,施些手腕请了位护都司的千卫过来。
仅是一晃手中那血髓玉,那千卫当即跪了下来,说明因由之后离去:毕竟血髓玉这种东西,能够持有并赐下的,当今也就仅有护都司的大司主、永安王罗疾能够赐下。
既然是真品,就算是再借他三五个胆量,他也是不敢过问太多;况且此事又关乎三皇子,大焕观王。
五日没了踪迹,生死难料,自己能帮其验明真假,已经是天大的情分;若真是卷进去,怕是百十条性命都不够填的。
君不见当年太子早夭,无缘承受,当时上至身边近臣护卫,下至仆人妻妾,皆是一同进了陵寝。
就连给太子负责布匹、青菜、干柴的那些凡俗百姓,也是因此遭殃。
此番若是不讲清,当真是事后动了手段查清楚了,那才是要命的。
至了后来,三皇子的有名分的,没有名分的,皆是入了这偏殿一趟,最终都是指向了一个地方--轻怜阁。
孟炼在知了这地方之后,再不在这观王府多待,向着一经提起,让众多女子眼含幽怨、众多管事魂牵梦萦的地方赶去。
...
君不至轻怜阁,腹有经论亦白活。
君不校轻怜阁,万贯家财乞丐窝。
轻怜阁,轻怜梦,不消烦恼好去处。
轻怜阁,轻怜梦,还请诸君轻怜我。
...
他寻着管事对自己的讲解,向着帝都中的一个方向走去。
待离着那边还有老远的时候,便听见了好些个歌词调调,常人听了,怕是一不留神便着了道,削骨失魂的向着那边侧耳。
孟炼慢悠悠的赶着步子,再离得近了些,看见一个烧饼铺子,走进去几枚通宝买了一张,稍一问询,看着那掌柜那可望而不可得的神情和那老板娘杀气腾腾的目光,便是知道将是有一场恶战。
待他将那饼子吃完,离得那“轻怜阁”也是近了些。
老远便见了那边景色的他,到近了一定距离之后,放才发现那粉饰的十余层的楼阁,竟然是一艘大船。
这里的水是引得护城河水,周遭尽是些小小画船在那里停泊。
更多的,是隔船相望的岸边的一众“才子”。
他们在那里隔河相望,看着来往间上船之后那些人得意的嘴脸,恨不得游过去。
但是那样当真是太失风度了,搞得就跟个笑话一样,所以只好是捶胸顿足。
孟炼在这岸边站了好一阵,已经有不少的艄公和岸边书生注意到他了。
前者是因为孟炼气质出尘,一看便是有这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后者...多半是出于嫉妒。
他也不在意,只是不断的观察着,待张开灵目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便是想着过去试上一试。
但是一想到自己从未去过,自己贸然过去着实是不好,便在这河边打量了一圈。
他见着一书生正在那里端坐,手持着纸笔写写画画,一时来了些许兴致,便想着走上前去看看。
那书生见了有人凑上前来,也不去看,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画板,不住的涂抹着。
...
终是成了...
书生在将画的最后一笔勾勒好后,轻呼了一口气,他将笔搁在一旁,方才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孟炼。
“这位兄台,不知有何指教;在下观云府窦照华,见过了。”
“指教倒是不敢当。”
他听了这话,微微摇头:“在下清澜孟炼,初至帝都,有些生疏,见兄台正在此地作画,好不惬意,特来一观,当真是精妙绝伦啊。”
人敬他一尺,孟炼便还对方一丈,见着对方对自己客客气气,他也是拱手行礼。
窦照华听了孟炼这话,这才稍微打量了一眼,见着对方背着剑匣,想来是哪家的公子出来做游侠儿,浑然没有认出他穿的是一身道袍。
又见着其举止大方得体,对自己也是少有恭维,心下生出不少好感,细一思量,心中便是有了想法,向着河中的轻怜阁指去:“精妙绝伦倒是称不上,无非是稍有手艺,凭此赚些银钱贴补家用罢了。
即是初来,孟兄想来对着帝都也不甚熟悉,不若与我至这轻怜阁一观群芳?”
他这话说完,见着孟炼神情微滞,也是知晓对方猜想到了什么,轻笑起来:“无需多想,仅是凭这幅画,便是可以让你我二人免去船资,还能喝上三两盏清茶薄酒,如何?”
是了...这位画的本就是轻怜阁的坊船,能够如此,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自己却是不能凭白占这样的便宜,怎么说也要找补回来些...
孟炼听了这话,心中升起些许意动。
他见着对方欲要将这画收起,看着上面的一点皓月,心中有了些许思量,忙喊了声稍待;随即提起画笔,向其中注入些许水行万御灵气,以一种恰到好处的手法将其封禁住。
水行万御灵气当中有着些许清冷,正是一轮明月点睛处,令得这幅画一下子充满了些许神韵。
而窦照华见此,当即是呆愣了一下,苦笑一声将画收了,再也不小觑孟炼。
他本来想着向对方请教其中关窍,但想到最后也是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不得不叹了口气。
“孟兄...当真是了得,在下佩服,请--”
...
待两人刚刚上了着船坊,便嗅到一股相当清淡的胭脂乞,未等两人有所动作,便是有一明眼女子见了,掩面轻笑着走上前来,不住的在孟炼身上打量。
“窦画师,您那画画好了...这位俊公子是”
“你莫要问,画自是好了。”
窦照华见了这女子,也不生疏,抬手便将自己手中的画卷递向那女子:“且拿着这幅画去,除却今日花销,尽数取来。”
“那便请公子稍待片刻了。”
那女子将画轴接过,也不打开,将目光自孟炼身上收回,轻挪步子转身去了,独留两人留在船坊上。
“孟兄,即是上了这船,一层的清酒尽数饮得。”
他见着其的目光一直在这船上打量,随手出来两个小酒壶向着孟炼递去。
“谢过了。”
孟炼将这酒接过,嗅了一下,发现竟与船上味道相差不大;饮到嘴中,清香中竟然有这些许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