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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怜阁六层,一清新淡雅的房间中,孟炼端坐在桌前,时不时的看着对面神情愤懑的李小白,时刻戒备着。
而墨清清则是收了那瑶琴,持着茶壶,给孟炼和李小白添茶。
待三两盏茶过后,墨清清看着孟炼,正色道:“却是不知,小道长来我轻怜阁,到底是所为何事?”
见着对方给了自己开口的时机打破窘迫,孟炼也是不在迟疑,犟酝酿好的内容一一道来:“自是有要事相问,不然也不会提前将那画取来试探一二。”
他见着自己对面这两人都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也是清了清嗓子,抬手将那大焕血髓玉取来,放在了桌上:“先说一下,小道出身大焕清澜府天扬孟家,家中外公,是那西凉府绝刀刘慈。”
这话说完,见着两人神情不变,继续开口:“我此番游历大焕,至了那天岳山,被山上紫金穿云雕送到了帝都,名唤‘晚枫山’的地方,两位可曾知晓?
我至了哪里,遇见了这大焕护都司大司主,永安王罗疾,他与家中外公有旧,虽说不知关系如何,但将那三皇子失踪之事委托在了我身上,我自是推脱不得。”
墨清清听了这话,稍一思量,便是想到了最近得来的消息,掩嘴轻笑:“难不成因为小道长查出那三皇子失踪前曾来过轻怜阁,所以想来一探究竟?”
“正是如此。”
孟炼听了这话,不由得正了正神色,一脸肃容:“今日我至了那观王府,问遍了府上管事妻妾,最后皆是指向这里,就算是没有任何的有用信息,那也是要过来明查一下。”
这样吗...
墨清清听了这话,跟身旁的李小白对视了一眼,再看向桌上那血髓玉,想来这话也是做不得假。
抬手差来一女子,让其附耳过来低语两声,随即让其离去了:“既然是这样,那小女子便将那三皇子常日所陪的女子寻来,让小道长问上一问,如何?”
这话说完,她见着孟炼神情中有些疑惑,也是低低的笑了声:“倒是忘记了自荐了,小女子是那北荒冥洲四雅楼的圣地行走之一,行的是琴道。
至于这轻怜阁,乃是情宗的产业,我两派交好,若是遇上大敌,可当做一派,也算是天地间少有的势力了。”
北荒冥洲!
孟炼听了这四字,登时是吃了一惊:细算下来,这墨清清,应当是自己所知晓的第一个东玄苍洲之外势力的人。
他虽说不清楚那四雅楼和情宗势力到底如何,但是既然是圣地行走,想来门中应当是至少有一为五气真仙了。
他听了这话,也是不好表露出什么太多,只得是客套的说了两声久仰,看的李小白直皱眉头:她并不认为自己若是坚持下去,将自己的杀手锏使出来,会不是孟炼的对手。
作为一方圣地行走,她之前在外偿还恩情,因果已了被其师尊召回一通指点,修为境界可是比之前高了不止一点。
...
待等了片刻,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孟炼仅是扫了一眼,便是发现了对方练气二层的境界,心中也是升起了些许兴致。
“情宗弟子刘若,见过四雅阁行走,见过碧涛行走,见过这位道长。”
那女子向着三人行了一礼之后,便是静静的站着,等着几人问话。
还未等孟炼开口,却是墨清清先皱起柳眉,声音中带着些许温怒:“你即是身为情宗弟子,自然是不会不知晓你情宗规矩:我且问你,你的元阴呢?”
这话并没有避讳孟炼和李小白,见着对方脸色变得煞白,墨清清继续发问:
“即是元阴已失,便是要走上欲情或者至情一道,自然是不能在这轻怜阁这忘情一道的楼船之上,你难道不知?”
“我...自是知晓。”
刘若听了这话,神情明显露出了些许慌张,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还请四雅阁行走宽恕我几日,莫要将此事说出,小女子当初所做之事,全然情愿。”
墨清清听了这话,再看了其一眼,便是幽幽的叹息一声。
见着孟炼与李小白眼中皆是出现了些许疑惑,轻声解释:
“我四雅阁分做琴、棋、书、画四阁,每一阁当中,皆是出过真仙老祖;而与我圣地交好的情宗,虽说听来并无甚奇特之处,但宗门当中,可是大大小小分出了不知多少个派系。
势力大些的有至情、忘情、无情、欲情这四脉,其中法门虽说有天地之差,却是皆同宗同源;
但理念不同,在这凡俗体悟的弟子所在之地也是不同,这轻怜阁,便是忘情一脉的之所。”
听了这话,孟炼一时间若有所思,他看了看这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稍稍迟疑了一下,略微尴尬的轻咳一声:“姑娘,你这元阴...可是丢在了那三皇子身上?”
这话一出口,墨清清与李小白皆是向着孟炼看来,皆是有些面红耳赤: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孟炼作为一个男子,竟然也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
听了孟炼这话,刘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看向孟炼,紧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点头:“自是如此了,还请这位道长保密,此间事情全部都是小女子心甘情愿,与三皇子并没有太多干系。”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将就?”
孟炼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他当真是想不明白,既然是已经做过了,这般掩耳盗铃,到底是何道理。
“自然是了。”
墨清清此时的脸色还是微微有些酡红,她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孟炼将其中原因讲出:
“情宗虽说分支众多,但是皆是女子,并非是那种欲乱情迷的魔宗;宗中自初立便是有这规矩,但凡是想要娶情宗女子的,只能是入赘,为情宗护法长老;
若是当真是那三皇子与这情宗弟子有了瓜葛,怕是只能够放弃凡俗权利,安安心心的取情宗当中修行;若是没有根基,便是只能老死在情宗之上,再难有出头之日。”
“小姐说的是。”
刘若听了这话,连连点头:“三皇子他对皇位有所追求,我与他真心相爱,自然不能够阻其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