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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休整后,三人继续踏上了追踪旅途。
这黄捕头的痕迹追踪技艺还是很给力的。些许痕迹,隐藏在树林中悄无声息,但在黄捕头眼中,却如漆黑中的萤火虫那般闪耀动人。
一路稳健推进,时不时还会遇到虎豹之类,却不敢上前,似乎是闻到了个中危险气息,远远看了两眼,便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楚云等人望着远去的猛兽,也没有了出手拦截的意思。
夜幕在楚云几人追踪中慢慢降临,望着已经昏暗的天色,楚云便找了个相对空旷的石山,作为临时宿营地。
来到石山上,楚云神识一扫,发现附近除了几只蟋蟀蚂蚁蚊虫之类,并无他物。
夜风拂过,山雾渐起。
楚云在附近砍了几根手臂粗的树丫回来,简单地搭了个可以遮夜雾的帐篷架子,随之披上树叶便算完成了。
一番捣鼓之后,完成了山野过夜准备,穆青,黄捕头两人挂好蚊帐合衣而睡,楚云则是守着过夜。
大山中的夜晚是宁静祥和的,虫鸣声蛙叫声连成一片,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动物惨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悠然恬静。
守夜无聊之时,楚云也趁机拿出符纸符笔,在背篓上放平。而后神识扫过周遭,在确认没有危险后,便开始了挥笔如龙。
画符的好处就是快,几个呼吸间便完成了其中玄妙,但也相对耗费心神与材料。
成败只在刹那之间,稍不留神便画符失败,符纸也随之作废。
笔停符成,散发着浅淡光晕的符纸,透着红光的符文,如此前那张“真破秽符”那般,多了些玄幻色彩。
楚云看着手中“真破秽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便收回了怀中。
感受着法力的耗费,好似比之“破秽符”消耗多了两三倍之数。
低头略微思索一番后,楚云再次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在符纸上肆意泼墨,书写着朱砂。
片刻之后,收笔静息,感受到“真破秽符”已成,楚云才轻轻呼出了口气。
随即收笔,见好就收,在深山野岭中,还是留下足够的法力以应不测为好。把画符工具都收入竹篾背篓之中,盘腿而坐,运起养生功,恢复消耗的法力。
一夜在修炼中渐渐过去,夜间相安无事,并没有山精野怪之类前来打扰。几波前来探测的猛兽,都似乎感受到威胁自动退走,让想尝尝狩猎猛兽滋味的楚云,心中多了一声叹息。
修道之人,不禁杀生,但也会尽量避免杀生。
天边微白,山间清风吹过,吹得山中树木哗哗作响,仿佛在欢迎着新一天的到来。早起的鸟儿也忙碌着寻找着,那同样早起的虫子。
楚云睁开眼睛,望着还在熟睡的两人,只好先去洗漱一番。
刷完牙,看着眼前的一片翠绿,心中却是多了一分宁静之意。
……
随着日头的升起,熟睡的两人也幡然醒来,穆青望着坐在石块上欣赏林海的楚云,也有些许意动。
简单洗漱一番,啃着馕饼的穆青来到楚云身侧,顺着楚云目光看去,除了树林还是树林。
“道长,好雅致,晨观林海,生机盎然。”
“哦?穆少侠也看出了其中玄妙?”
楚云有些意外地回头看着穆青,带着些许讶异道。
“额,什么玄妙?”
穆青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这听楚云一说,似乎之中另有玄机,愕然之后,赶忙继续问道。
“道长可否指点一二?”
这会轮到楚云愕然了,感情刚才这货不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只是纯粹装那个啥啊。
也罢,谁叫自己吃了他几顿饭呢,吃人嘴短,就当饭钱吧!
楚云刚才并非装叉,而是真看出了其中韵味,自从那次天地演练后,楚云仿佛看事物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其中玄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个中感觉玄而又玄仿如天授。
“日起万物生,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人与天地万物一样,都是顺应天地之气而成的生灵。人需适应四时阴阳的变化规律,才能发育成长,人有四季,树木也同样有四季……”
有感而发,近乎于道,楚云也不知道穆青听懂了没有,便把自己今日晨观林海所得缓缓道了出来。
“……一切有形之体皆天地之气生化而成,统摄着大地万物的升发凋谢,人如此,大自然亦如此。所以晨观林海,既是在观林海,也是在观自身。”
说罢,便站起身来,望了望穆青准备收拾行装。
穆青则是坐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时不时抖动一下,脸色表情时而微张,时而苦思。
好似有所收获,又好似错过了其中玄妙,很多地方实在想不通时,便先强行背下,等日后闲暇时再细心思量。
一旁也已经清醒过来的黄捕头,在楚云说话之时,也竖起了耳朵。
听完便略微皱眉,只感觉楚云的话语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禁心中暗自猜测,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境界太低所致?
他虽然没听懂其中玄妙,但这并不妨碍他识货,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嘀咕着,把楚云刚才所说的那段话语,竟死记硬背了下来。
见过楚云出手,知道其神异,像楚云这般的神仙高人所说的话,就算他听不懂,但日后留给子孙也好啊。
……
等穆青幡然回神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
“多谢道长传道,穆青受教了,恳求道长受穆青一拜。”
说罢,还没等楚云回应,便直接“碰”一声双膝跪地,对着楚云就是一拜。
“不必如此,穆少侠且请起吧!”
楚云一步踏上,伸手便把他扶了起来。
“万事万物万般解答,我只是抛砖引玉,如穆少侠若有所得,那都是你自己所悟!”
“若是没有道长提点,穆青何来有此番感悟。”
楚云刚才那番话,他虽然没有完全弄懂吃透。但就刚才那短短时间里的感悟,就让他摸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门槛,如若吃透其中玄机,一流自是不在话下,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
一旁的黄捕头望着叩首的穆青,忽然发现楚云那番话,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便也不在装傻装作没听见,而是对着楚云也同样跪地一拜。
“多谢道长传道之恩,在下也有所得,只是黄某人未得道长应允便私自偷听背下,请道长责罚。”
黄捕头倒也光混,毫不掩饰,开口便把自己听到记下说了出来。
“黄捕头,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我既然当你面说出,便没有隐瞒之意。”
楚云望着眼前,那都四十多岁的黄捕头向自己下跪,也有些不自在。毕竟自己是红旗底下长大的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早已刻入人心。
扶起黄捕头,楚云轻咳一声:“咳~!这会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
日上树梢,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山间云雾,仿佛抹去了山野林海的一层面纱,山中景色比之之前却是多了一份真意。
一行三人继续赶路,随着山林越走越深,山中荆棘丛林越发茂盛,其难走之处,需起身经历才知其中艰辛。
也不知此前被掳人口,是如何通过这些荆棘密布的深山老林的。
时间在探索追踪中飞快掠过。
不知不觉已日上中天,楚云望着眼前的茫茫林海,略微皱眉,若非黄捕头多次肯定,楚云都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
以三人脚力,到了此处早已没了人类活动的踪迹,山林中的猛兽倒是多了不少,出现频繁,时而传来嚎叫声,提醒着众人此地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