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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一晚,李佳暖知道自己已是林夏申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她深爱着这个男人,不比林爱她的少半分,虽然她不象他那样常把爱挂在嘴上,但她知道,她早已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不能离开他,如果和他分开,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好好地活。
两个人一边忙工作一边忙着筹备婚礼,为避免时间太仓促,他俩把婚礼定在元旦假期的一月二号。那时的社会不象现在这么开放,李佳暖只偶尔在周末去林夏申的宿舍,每次林夏申都不肯让李佳暖独自睡小床,两人挤在一起每每度过一个又一个温暖甜蜜的夜晚。为尽早买上属于两人自己的房子,他们没有买太多的家具家电,以免搬家时不方便,只购置了生活必需品,李家寄的钱没有动用,林家的钱也没有全用上。有目标的林夏申兼职做得更多了,一连几个月都格外忙碌,有时甚至熬到半夜,周末时李佳暖往往在公寓炖上一大锅猪蹄儿汤,给林补养身体。临近年底的周末,林夏申刚结束一个电脑组装工作,突然一阵眩晕,差点站不稳,旁边的搭档推着他去附近的医院做检查,因为这种情况已不止一次,这次说什么搭档也要拉着他去医院看看,拗不过搭档,他只好去门诊做检查,医生给他开了血液化验的项目,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搭档家中有事先走,他一个人在椅子上等,无聊得快睡着,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医生说他的血小板有点低,但还好,要他注意休息和加强营养,见无大碍他连化验单也没有拿就回家了。“哎呀,今天回来得好早,快快,洗洗手,我炖了土鸡汤,趁热喝了。”李佳暖象个贤惠的小妻子,端着热腾腾的鸡汤欢快地说。“好嘞,老婆,我这就喝。”林夏申别提心情有多好了。
日子平淡而幸福,对李佳暖来说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充满希望和爱。距离婚礼的日子还有一周,双方父母和亲属准备过两天就出发来F市。这天早上,两人约定中午下班,下午没课时去把结婚证领了。上午第四节课是李佳暖的,刚站上讲台没多长时间,语文组组长来找她,告诉她去办公室接下电话,组长留下来维持秩序,她疑惑地接起电话,“小暖,出事了,你哥出车祸了,你快回来看看。”电话那端是父亲苍老许多的沉重嗓音。“哦,好好,我马上回去。”李佳暖急匆匆跟组长请了假,又给林夏申打电话,“小暖,你别急,我和你一起回去。”林夏申跟学校请好假,两人就匆匆踏上回家的火车,晚上十点准时到达C市。顾不上回家,林夏申陪着焦急的小暖急急赶往市医院,在病房门口,除了嫂子的父母还有林的父母和大哥二哥,李佳暖顾不上寒暄快步奔进病房。床上躺着一个全身纱布面目全非的人,嫂子和母亲哭得双眼早已红肿,父亲满眼担忧地望着床上受伤的人,小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缠满纱布的人是前天还跟自己通过电话的哥哥,她禁不住泪如泉涌,林夏申赶紧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李佳暖伏在他肩上颤抖着,悲恸地哭着,她不敢大声,怕引得母亲和嫂子更加难过。
原来一大早,李佳文骑车送妻子去上班,在转去自己单位的路上,迎面开来一个面包车,车速特别快,他本是正常骑车,但不知面包车为什么直直朝他开过来,他躲不及被撞个正着,飞出去两米多远。受伤的李佳文很快被送到医院进行手术,由于撞击严重,头部、胸椎、腰椎、腿部都有损伤,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好,最坏的结果是瘫痪,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具体诊断需要术后清醒再行判断,李佳文的手术进行了7个小时,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一家人被愁云惨雾笼罩着,林夏申一刻不离陪着李佳暖,大家都滴水未进,林家哥俩买了盒饭分发给大家,劝李家人吃饱饭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丁媛在小暖的劝说下吃了少许的饭菜,小暖和父母也吃了少许,晚上十二点了,林家父母、丁家二老交由林夏申的哥哥送回去,林留下和小暖一家守在医院。这飞来横祸把一家人砸得晕头转向,直到大家都离开,林父才从这场突发事故中回过神,他在走廊里茫然地来回踱着,这个不到六十的男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一家人几乎一夜未睡,天蒙蒙亮时李母和丁媛才伏在床边打了盹儿。早上八点主治医生来查房,说正常情况李佳文很快会醒来,大家顿时松了口气,早饭也有点精神去吃,下午三点多,李佳文才终于在全家人的祈盼中醒来,他望着妻子和母亲,流下眼泪,妻子轻抚他缠着纱布的脸眼眶红红的,但还是忍着没再哭。医生和专家教授在李佳文醒来后又来进一步检查、会诊,还需继续观察才能下结论,主治医私下又把小暖和林夏申叫到办公室,再次告知李佳文可能会瘫痪的后果。
术后按时醒来,而且认识家人,起码证明李佳文脑袋没有那么严重,身体上的外伤都可以慢慢恢复,唯有腰部以下身体的知觉现在还是问题,经过几轮的评估和专家会诊,李佳文确定高位截瘫,李家父母无法承受这个巨大打击双双病倒,李佳暖只好暂时跟学校请假继续在家帮忙,林夏申待李家二老彻底恢复才回学校“小暖,别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大哥的病肯定有治,你放心在家帮忙,学校那边我去找校长谈,放心吧。”林体贴地安慰女友,李佳暖此时才意识到林夏申给她的支撑是那么有力量和底气,让她面对什么困难都不再害怕。李国富和邵云芝经过调整,不得不接受儿子瘫痪的事实。李佳暖请的半个月假到期了,在父母的催促下带着满心惦念回学校上班。“夏申,我们的婚礼得延期了。”“好,小暖,你休息两天,咱俩先把证领了。”“嗯,到时给你打电话再定。”林夏申再见李佳暖时带着当时家里给的未用完的结婚费用,加上自己这几年兼职攒下的两万块钱,共四万多交到女友手上,“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把之前家里给你的两万一起都寄回去吧。”“夏申,这怎么可以,这是你将来买房子的钱。”“以后再挣再买,不急在这一时。”李佳暖没再推,肇事司机家庭困难,民事赔偿拿不出什么钱,哥哥的后续治疗费也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第二天她把那六万多块钱赶紧都寄回去,以解家中的燃眉之急。
林夏申再次的眩晕是在课堂上,突然的就栽倒在讲台上,同事赶紧把他送去市医院,经过检查他的血小板比上次更低,这次医生建议他重视,应该立即住院治疗。他完全没当回事儿,也没有跟李佳暖提起,只在医生那开了一些药说回家吃一段再定。生活暂时回到正轨,唯一的改变就是李佳文瘫痪在床,李母辞去退休后找的临时工,在家全职照顾儿子,一切好似恢复平静,但两个月后一个对李佳暖一家来说更糟糕的消息从家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