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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宸殿,东堂屋内,“嘣”震耳欲聋的声响传遍整座宫殿,这是独孤宇寒怒不可遏时,用力锤打桌案发出的声音。
杨瑾瑞领着一众宫奴跪倒在地,这真是千古奇闻,要被赐死的人竟然凭空消了失,就连亡国公主也不见了。独孤宇寒锐利眼神,喷射出冰冷的寒光。派出寻人的宿卫,一个一个回来报告,这人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独孤宇寒阴寒着脸,命令杨瑾瑞,“派人传独孤郁、贺漓大将军,并将那守禁宿卫长传唤过。”
半晌,守禁宿卫长、平原王独孤郁、太原王贺漓大将军,这几人聚集在宇宸殿东堂屋内。守禁宿卫长跪拜作揖,向独孤宇寒报告出宫人员,“大王,今日出宫情况与往日无异。”说罢,守禁宿卫长想了又想,遂又说道:“近日太医署时常派遣医徒出外采购药材,今早巳时中,太医署整理药材后派遣医徒三人,说是采购药材去了。”
听言,独孤宇寒不假思索,怒吼道:“巳时中,如今是午时。”接着又冷冷问道:“可是依照门禁手持令牌出宫。
“回大王,那医徒懂雌黄之术,他将欲购买药材及功效一一报告。属下见这三人,既身穿医徒服饰、又懂雌黄之术,故才放行。”
“糊涂,太医署派遣人员,没有令牌你怎敢随意放行,尚不知派人询问,快传太医令丞。”那头才让杨瑾瑞传太医令丞,独孤宇寒这头又吩咐贺漓:“贺大将军听令。”
太原王贺大将军,躬身作揖回道:“大王,请讲。”
“你速速传令下去,以捉拿密探为由,关闭城门全城搜捕。若想出城必接受严格盘查,若是男子一律脱去上衣接受查检。若为女子按身高、体形、相貌、口音户籍等,层层筛查。另外你下达死命令,若谁敢动靖瑶公主,或伤她半分,立斩。”独孤宇寒招手杨瑾瑞,将于靖瑶、胡心兰的画像交到贺漓手里。
贺漓躬身作揖,“诺”后拿着画像退了下去。
太原王贺漓走后,太医令丞进来了,在殿前跪拜作揖道:“大王万安,不知大王传下官所谓何事。”
“寡人问你,今日太医署可有整理药材,或派遣医徒外出采购药材?”独孤宇寒冰冷眼神,盯着那太医令丞看,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
“回大王,今日并无整理药材,更不能可派遣医徒外出采购药材。”太医令丞跪拜回话。
独孤宇寒语气冷若冰霜地说道:“守禁宿卫长,自行领罚去。”
守禁宿卫长,深知自己失误犯了大错,不敢言语,赶紧跪拜后退了下去。
独孤宇寒又吩咐,“大寺传唤瑶宫宫女、怜香殿宫女。”
“诺”杨瑾瑞退到外间,吩咐娄谦赶紧传人来东堂屋。
独孤宇寒冷眼盯着一直未出声的独孤郁,很不友善地问道:“如今郁弟可还敢说这于靖瑶,乃娇柔弱女子吗?”
独孤郁就纳闷了,平日里看着这么一个天性爱玩的小女子,怎么今天就轰轰烈烈了,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呢?他真的不思不得其解,遂问道:“王兄,这事尚未查清.....”
“查,等你查清楚,这人都去到大昌国境内了。那三个医徒便是这三人,这点总是错不了。寡人如今更想知道这于靖瑶,是怎样策划出逃的呢?你在瑶宫待了十来日,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
独孤郁想了很久,还是没觉得那里有问题,他摇了摇头:“没有半点不妥。”
瑶宫、怜香殿的宫女进来后,重重地磕头跪拜行礼,“大王万安。”
杨瑾瑞指着下方品珍、意儿大声喝道:“如今见了大王还不从实招来。”
“招、招、招什么呀?大寺。”品珍跪趴在地上,微微抬起个脑袋嗑嗑吧吧地问道。
“没长脑子的东西,你从靖瑶公主死而复后生说起,娓娓道来,不能有半点的错漏。”杨瑾瑞严厉道。
“诺。大王,从前的靖瑶公主,总是一副柔柔弱弱、唯唯诺诺的模样。随便奴婢怎么说,这靖瑶公主都不敢有半点意见。可自从她死而复生后,人也改变了许多,平日里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却是很有想法,时常教奴婢做些奇怪的事情。那一日奴婢送来飧食,公主还邀奴婢一同亨用,当时奴婢不敢与公主同案共饮,可经公主一番劝说,奴婢才敢与公主一道用膳。
“等等,公主与你们说些什么,你们才敢与她同案共饮。”独孤郁骤然打断了品珍的话。
“回禀平原王,公主是这么说的,吃了那是自己的。若是不吃,一会吃冷饭剩菜,那又是遭贱,这又何必呢!”品珍回想起那日的对话。
“那你等便日日与她同案共饮。”独孤郁再问。
“是的,奴婢几次拒绝,但公主总是有一套说词,奴婢便也依了公主。”
独孤宇寒听这俩人说些无关紧要的对说,他不耐烦地干扰道:“继续说下去。”
“诺,大王。自从大寺吩咐奴婢好生伺候公主,奴婢便唯命是从,公主说什么,奴婢从不敢质疑。公主和那荔儿时常关门在西堂屋内,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但她二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不妥,时常在屋里看书、练字,缝缝衣裳。公子徵休沐几日,公主日日带着众人外出戏耍。公子徵回太学院时,公主便日日在正殿习舞,直至今日。奴婢和意儿去一趟内侍省,领取过冬衣物,回来之后才听众人说公主不见了。”品珍如实以告。
听这品珍娓娓道来,又见独孤宇寒沉思默想,杨瑾瑞指着品珍问道:“你是说这公主关在西堂屋里头,你们竟任由着她,那她们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你们便不得而知?贱货,让你们看着公主,便是要你们掌握她的一切动向,你们倒好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看来养你们这些贱婢奴也没有任何用处了,来呀?”杨瑾瑞叫唤宿卫进来。
这时,外头进来俩宿卫,杨瑾瑞吩咐道:“将这俩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听言,这俩宿卫各按住了一人,意儿、品珍不断地求饶,“不要呀?大王,不要呀?平原王,您是知道的,公主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是没办法呀?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呀.....”
品珍、意儿嗷嗷乱叫,宿卫押着这两人欲走,独孤宇寒突然开口了,“罢了,将这俩人仗责二十板,以儆效尤。”
宿卫放开这两人,品珍意儿赶紧跪下磕头,“谢大王,谢大王,谢大王不杀之恩。”品珍重重地磕着头,当她抬起头来,见案上的帛布图时,指着那副图说道:“大王,公主也是时常看着这个来着。”
独孤宇寒指着那个图,他与独孤郁面面相觑,独孤宇寒反问道:“你说于靖瑶时常看这个?”
“是的,大王。”品珍磕头应道。
“行了,寡人知道了,下去。”独孤宇寒打发这两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