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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于靖瑶她们才躲到粪池没多久,官兵就搜查到了屠宰场来。在大门口,那些官兵,用力地拍打着木门。熟睡的人们被惊醒了,睡在主屋的家主,赶紧起来看个究竟。
家主才打大门,那些官兵粗鲁地将他推倒在地,为首的十长问话:“有没有见到可疑人等,窝藏你舍内。”问话同时,那些手下用长矛在那他那屋内到处乱扎。
家主见这屋子的家具、器具,被扎坏,被打烂,而且还弄乱得不成样,他既心痛又委屈地说道:“官爷,这、这、这不可能有外人进入呀!草民等人都在舍内歇觉,连风声都听曾不见,莫说是人呀!”
在旁屋睡觉的屠夫,也都被赶紧到了屋外,这些士兵拿着长矛,指着他们。部分士兵分成几拔,一拔在舍内搜查,一拔在牛羊棚搜查,还有一拔人走到菜园子搜查。而这些屠夫被命令,全部脱掉上衣蹲下。
十长见这些人平日只杀猪宰牛羊,夜晚屠杀白日歇息。刚刚进来时,他们还在睡觉呢,而他手下的士兵们也都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几遍。十长在这些房梁屋顶都看了个遍,见实在是没有可疑人员,他才率领士兵离了去。
士兵们离去之后,于靖瑶从粪池里探出个头来,远远瞄见人走远了,她推推身旁这俩人,让她们探出个头来。就这样于靖瑶三人躲在粪池里直到日落,这其间也有人进来,不过就是来取了些青菜,便又离去了。
于靖瑶她们在粪池里一直等到了天黑,才小心翼翼地上来。她们悄悄溜出了菜园子,由于靖瑶领路一直奔向水塘。见了水塘三人轻轻滑进去,在水里面洗个痛快,而泡在粪池这么久,她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如今洗了把脸才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于靖瑶用力地洗去那一身的恶臭,只要一想到那一池的东西,她心里便不停地咒骂:独孤老王八蛋,要不是姑奶奶急着走,肯定将你这座国都扰得鸡犬不宁,王八蛋……
荔儿用力地搓掉那一身的恶臭,尽管现在是深秋,水塘里冰冷无比,但她恨不得从头到脚,将那一皮肤给搓烂了。当荔儿洗漱得差不多时,她低声骂道:“可恶,可恶。公主,可怜的公主,你可从未遭受过这样的罪呀!”
胡心兰洗漱完毕,冷得直发抖,牙齿与牙齿相互打架,她着歉意直说道:“妹……妹妹……妹……妹妹,都是阿姐,是阿姐害了你。妹……妹,阿姐说真的,如此艰苦的逃难,当真值得吗?妹……妹还是将阿姐送回王宫罢,如今是逃过了一劫,那么明日呢?如此大规模地搜索,不单单只为阿姐,还因为妹妹可以换来了钱财。妹……妹,经过今日的种种,阿姐实在是心有余力而不足了。若阿姐死去,使得妹妹安全,那阿姐也无憾了……”阿嚏、阿嚏。
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接着说道:“妹妹,你再看看荔儿,她也受不了。妹妹还是听阿姐一句劝,你回宫后,再也别想着出逃了,好好跟着大昌大王过日子。经过今日,阿姐才发现,原来阿姐认了个好妹妹,竟是这样的聪慧女子,你善于谋划,想在后宫立足又有何难。倒不像阿姐,竟糊里糊涂便怀下了徵儿。”不提徵儿还好,只要提到徵儿,她顿时泪流满面。
于靖瑶见三人都洗得差不多了,赶紧将她两人拉上了岸,上来后一遇冷风又冷得直发抖。于靖瑶赶紧爬到了树上,将上面的包袱解下来。下来后取出里面的干净的衣裳,于靖瑶吩咐她们赶紧换免得再次着凉。
折腾了好一会,于靖瑶将这两人扶上了白蜡树。而她三二下就爬上了白蜡树,荔儿见她动作娴熟,又加上今天的种种表现,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遂认真地问了一句:“公主,你真的是公主吗?”
于靖瑶的回答,让她无语了,“我从来都没说我是公主,只是你一直强调而已。”于靖瑶边说边将湿衣服晾晒好。
这时荔儿傻眼了,她弱弱地问了问胡心兰:“贵人阿姐,她倒底是不是我家公主。
胡心兰也糊涂了,便又问回她:“你自幼与妹妹一同长大的,若你不知,那谁能知晓。”
看她俩人这样,于靖瑶觉得好笑。从包包里拿出一些酱牛肉,和几个馍馍分与这俩人,嘴里笑道:“是与不是,又何必深竟呢!说不是,可那又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说是,那从各面方,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但是荔儿、阿姐,只要你们记住了。我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为了自由,一个为了没有杀戮,而奋斗的人。”说罢,于靖瑶躺在树枝上吃着所谓的晚餐。
荔儿和胡心兰早已筋疲力倦,她们吃着晚餐,抬头仰望天际,今晚的星空真的很美。深蓝色的星空,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不单单只是唯美的,而是非常非常地珍贵……
吃过晚餐,胡心兰问于靖瑶,“妹妹,那明日又该怎么办?”
于靖瑶反问她,“阿姐,我是无所谓的,只是阿姐是否觉得太过艰辛,是不是受不了了。”
“是有些难受,但只要想到能活命,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胡心兰肯定的点了点头。
于靖瑶又问荔儿,“小丫头,你呢?”
荔儿诚实地回答:“公主,荔儿本就是干粗活的命,荔儿从不觉得艰辛。公主,荔儿从记事起,从未见到过宫外的一切。今日一见,却是十分的新鲜,那么地自在,荔儿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唉,现在我和阿姐的命是绑在了一起,阿姐只能跟随着我了!”于靖瑶望向那,心里年龄比她小几岁的胡心兰感叹道。
“荔儿,无所谓的。”于靖瑶突然坐了起来,说道:“这一路跟着我,若你是受不了了。我会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将你安顿好后,我才离开。因为荔儿的身份,若独自行走,却也是无妨的。但若跟着我们,那只会给你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危险,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荔儿重重地点头,“公主,不用想了,荔儿只想跟着公主。”
于靖瑶看她们小心翼翼地躺在树枝上,忧忧道:“都怪我,没有事先算计好,如今倒让你们落得这般田地。”
“妹妹,你怎说这样的话。若不是阿姐,如今妹妹正高枕而卧,怎会落得这般田地。”胡心兰的眼眶红透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于靖瑶随着她,毕竟这只是开始,后面路必定荆棘铺满,到那时才是欲哭无泪。她叹了叹跳下了白蜡树,小声说道:“阿姐,荔儿,我去街上查看动静,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记住了,你们躺在树上,但是不能乱动,更不能说话了。”这两人没有警觉性,若在上面说话一会儿引来官兵,那她今天的罪就白受了。很快地,于靖瑶的身影消失在这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