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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笃”敲门的声音响起,于文仲下地前去开门。于靖瑶将两套狱卒衣服拿出去,叫王奇、林逞穿上。
王奇、林逞穿好衣服走在前头,于文仲外出送送于靖瑶他们。
这三人并排行走着,于文仲细心交代着,“这次出关十分凶险,若见时机不对时,当即刻返回山中,切不可与士兵纠缠。你所奔去这家人乃大昌国人士,是士兵盘查的对象,这两日我都不曾安心过,心中更多的惊恐环绕着。”
于靖瑶拍拍于文仲的肩膀,轻笑道:“你也是担惊受怕,过后便糊涂了不是,我自己再怎么着都是相安无事的。你别忘了,独孤大王想用我换得金银财帛,他可不舍得伤我。相反还一心将我当成佛祖供奉着呢!怎舍不得伤我半分。”
于文仲不明道:“既然如此,你何不自动现身。届时独孤郁便会停止对胡心兰的追捕了呢?那日我看了告示,的确是这般写的。”
“这可不行,我若现身,那独孤郁便有可能猜到了你们的行踪。毕竟在你那茅草屋已经留下太多的线索了!”
于文仲叹道:“唉,这倒也是。”
“总之,这次出关不知归时,你去到茅草屋时,可得好生照顾大伙。时刻警惕着,每日猎得食物必存四份,若久了他们仍找不到我们,必会进山一趟。所以你每天务必外出侦查,若发现不对劲赶紧跑人。”
于靖瑶回头看一眼,山寨的房屋娓娓道来,“这次我的策划,也有几点好处,第一你们远离了我,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再一个那便是赵康,为了不将他们牵连在内,我必须与他们分开来行走。现如今独孤大王只想要阿姐的性命,我与你们分开走,若出了关后,再放出消息,那就等于帮她解除危机,到那时我再进关,接你们出关,却也容易多了。”
说了好一会,见快到寨门口了,于靖瑶示意邱牧先行出山门。
半晌,见邱牧离开后,她语重心长着,“阿姐是个苦命的女子,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你若有意于她,大可与她说去。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她早已心仪于你,若你不喜欢她,也别告诉她,尽可能疏远她,不要给她任何幻想,也不要给她机会。阿姐冰雪聪明,你若疏远她,那她便也知晓。但你与她明说,那在这茫茫大山中,你可要她怎么过活呢!”
听得于靖瑶的说法,于文仲心脏早已心跳加速,脸红耳热,他执住于靖瑶的手腕,发誓着,“你放心将她交给我便是了。”
于文仲不必多说,这一句就够了,他已经非常明确了。于靖瑶点点头,开心地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走在下山的路上,于靖瑶将早点拿出来,分给这几人。王奇、林逞着火把继续走在前头。
于靖瑶和邱牧边走边吃着早点,邱牧吃着早点叹了叹道:“唉!你总是为他人操心,曾几何时才能想到自身。就在你说明这次出关的计划后,我便看出来了,你忍着分离的痛苦,也要一个人前去淌这趟浑水。这也让我明白了,今日定是很难过了不是?唉,我有时在想着,枉我邱牧自认博学之儒学富五车,可偏偏却是最无用,我连小小女子都无法相比较。想当初何不学人家游侠,仗剑行天下,说不定可以帮得上你,也让你不必这般劳心伤神、操劳过度。”
“嗨,你在妄自菲薄做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如今这档子事,别说你了,除了神仙,或是我与阿姐相继死去,那此事便可了结,如若不然定是没完没了。如今我总算看明白了,若想安身立命置身事外,那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无论去到哪儿,都注定不能平静,所以我试着逃出关再说吧!若可行那便隐居世外。若命中注定,那便随波逐流,去到大昌国好生做他陈大王的王后,助他冶理国家。”
“哦”邱牧惊讶地望着于靖瑶,“说这话,可不像是你的做风,你一向不是很自信的吗?怎么这回子倒是惶恐不安了呢?我知道这趟下山难,但你不是说过吗?上苍会为你开启另一扇窗吗?”
邱牧、于靖瑶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前头没隔几步便是王奇、林逞。邱牧的话音落了许久,身后却是一片沉静,只听脚步声。
“公主。”邱牧再唤一声,他的声音有些大,前头的王奇、林逞纷纷回过头来。邱牧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路。
“邱牧。”于靖瑶失惊无常地喊出一声,前头的邱牧停了下来。于靖瑶催他赶紧走路,她边说道:“邱牧,这回下山如以上所说,十分凶险,方圆十里定是士兵盘查的对象。邱牧这次我全为阿姐,为保阿姐性命,我必须出关,若有危险你不必顾及太多赶紧跑便是了。方才在于兄面前所说的,都不是假话,独孤大王不舍得伤我,所以你也不必做无谓的牺牲,留住性命你将来还要娶柳儿姑娘,成为士大夫的呢!若我叫他们抓住了,说不定还可以跟他们谈判,只要他们肯放过阿姐,钱财方面我无所谓。”
邱牧听于靖瑶此番陈述,他的心尖如刀割般疼痛不已。柳儿,她不说,恐怕他早已忘了柳儿,这号人物的存在了。原来她的心时面根本没有他的位置,有的也是一颗救助他人、一颗善良的心、一种无私的大爱。
邱牧一直在扪心自问:邱牧啊!邱牧!公主心里头明明就没有你,而你却为了她忘却自己心仪之人,邱牧你就是小人行径,你要置柳儿于何地。
另一头的他又再问:邱牧啊!邱牧!不你但是小人行径,你还自私。公主宁可放弃仇恨都要救人于水火,你怎能这般自私,这时竟还想着儿女私情,而不是协助公主出关要紧。
邱牧摸着胸口,质问自己后,他打定主意了,无论于靖瑶去到那儿,他必定誓死一路追随,直到她不想再见到他为止。
于靖瑶见邱牧默不作声,她不再打扰他,而是陷入沉思。前头的王奇、林逞倒是不错的小伙子,这俩人的确是胆识过人,他俩听于靖瑶、邱牧说着话,只闻不语默默向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