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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端着方呦呦亲手熬煮的姜汤小口的啜饮着,方呦呦站在她身后轻柔的给她擦着头发。
“呼”林小小满足的轻呼一声,方呦呦听到之后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她的头:“林姑娘你到底是个姑娘家,以后别这么冒失了。”方呦呦换了一块毛巾继续给她擦头,“来之前秋老板让我看着点你,我还没当回事,想不到你竟是个不要命的!”
“嘿嘿,方姑娘我水性好得很,这么一口浅浅的井可伤不到我。”林小小颇为自傲的说,“不是我自夸,陆捕头都承认了,论身手,全灵山县我能排得上头几个呢。”
“不是说你身手行不行,你到底是个姑娘,在外面湿漉漉的成何体统!等回去了我肯定要告诉陆捕头。”方呦呦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很不讲究的姑娘了,每天烟熏火燎的,但是林小小这回真的不太行,要是被外人看到了都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这不没什么人嘛,呦呦,我的好呦呦,回去了你可别告我的状啊。”林小小一听就害怕了,陆捕头知道准得念上一个月,那不是要了命了嘛。
“那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这样做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等林小小收拾好了之后,两人就来到了厅堂里,陆鸣正在里面等着她们,桌子上放着林小小从井里捞出来的那个陶罐子,还封的好好的,看来陆鸣一点都没动过。
“林捕快,我可一点都没动过,就等你们来了。”
“陆公子,这罐子可是你家人放进去的?”
“这罐子上确实有我青泉酒家的标记,但是我确实没有映像。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我父亲了,或许他会知道一些。”陆鸣就比林小小年长四岁,当年陆家搬回青山城的时候他才两岁,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三人不敢贸然打开这个罐子,只能等陆掌柜回来再说。
林小小贴着桌面看着罐子的底部,上面有一个大家都不陌生的纹样,一个圆形中刻有青泉两字,正是青泉酒家标记,酒家和陆家里到处都是这个印记。
林小小将手轻轻放在罐子上,井水早就被小心的擦拭干净,因为常年浸在井水里的缘故,整个罐子都非常地圆润光滑,即使是底部,也是一样的平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小小觉得这罐子现在摸起来比在井里要冰冷得多。罐子沉甸甸的,林小小很好奇里面塞满了什么。
陆掌柜很快就到了,一进厅堂,他就看到了摆放在桌上的陶罐。林小小看到陆掌柜闪烁的眼神,心想这回应该能有很大的进展了。
陆掌柜摸着陶罐,看了眼围着的三人,给他们讲了一个以前的故事。这个罐子是陆掌柜母亲的,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陆大厨的妻子。
陆大厨本名陆三,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到处打杂的穷小子,身边只有一个陪着她出来闯荡的姑娘——田青。其实青山城里流传的故事对了一半,陆大厨当年是离家出走的,但是他也确实遇到了一位出来寻找灵感的大厨。
那是位在御膳房做事的大厨,机缘巧合收了陆三做徒弟,带着他和田青一起回了京城。陆三勤勤恳恳的学艺,几年后终于也成为了一名大厨,他没有跟着师父进入御膳房,而是在京城开了一家小饭馆。
来到京城后不久,陆三和田青就成婚了,几年后就有了儿子陆成,也就是现在的陆掌柜。陆三一直勤恳学习,开了饭馆后更是不敢停歇,努力精进厨艺,扩张自己的名声和事业。在陆掌柜十四岁的时候,陆三终于成为了陆大厨。
陆三很是激动,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成家立业扬名,他不再是青山城里朝不保夕的穷小子陆三,而是京城受人尊敬的陆家饭馆的老板陆大厨。
对于陆掌柜来说,他的童年就是在拥挤的小巷子里度过的。那个时候陆大厨还没有成名,在他师父好友的餐馆里学艺,每月的工钱只够三人不饿肚子。厨房的活很多,身为学徒,陆三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每天起早贪黑,第一个开门去验收送来的菜品,最后一个离开打扫厨房,能在家的时间特别少。
在陆掌柜的记忆里,他像是一个只有母亲的孩子,每天睁眼闭眼,家里只有母亲。田青是一个非常温婉贤惠的女子,她和陆三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年离开青山城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犹豫,但是陆三那么坚决,她实在舍不得,也就跟着一起走了。田青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人互相照应,再苦再累也能熬过去。
陆三在饭馆学厨,她就到处找活做。陆掌柜出生之前,田青还能找到一些稳定点的活计,陆掌柜出生之后,她就只能找那些在家做的事情了。那些年里,田青学了很多东西,绣花、织布、制伞……她本就手巧,做起东西来都像模像样的,时间长了,很多人都会主动来找她下单。可以说,在陆大厨熬出头之前,田青才是这个小家的支柱。
陆掌柜从小就跟着母亲,帮母亲打杂算帐,他也很有天赋,这些事情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陆掌柜没有学到陆大厨的手艺,反而自学了一身经商的本事,后来陆大厨开店的时候,也是他帮忙算账。
陆大厨有了自己的饭馆,就希望田青不要再这么劳累,好好在家里享福。田青本就是一个温顺的女人,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丈夫的话,在家里做一个富贵闲人。
陆掌柜那会儿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和父亲一起共事,他沉浸在这种来之不易的父子相处中,也忽略了独自在家的母亲。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田青已经病倒了。
大夫说这是积劳成疾,忧思过重,需要好好调理。陆大厨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到处托人采买名贵补品,可陆掌柜知道,母亲是寂寞了。
以前每日都要做活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叫过苦,而是笑着和自己玩闹。现在家里有钱了,母亲却每日在家闷闷不乐,躺在摇椅上看着天空发呆。
在陆大厨和陆掌柜的努力和陪伴下,田青终于还是慢慢好起来了。陆掌柜成亲后,她和小陆夫人一起在家,有个伴了之后,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