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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洛儿以为唐漠北又要大发雷霆,至少也要呵斥她的时候,他竟然是承认了。这让伊洛儿不知道再说些甚么。
空气中流动的气息又被冻结,伊洛儿不知所措的挪动了下发疼的脖子。因为唐漠北坐在床边,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大弧度的动一下,唯有一下一下细微的挪动。即使她怕他,但是本能的动作却也是无法制止的。
“怎么?不舒服?”
“呃!没有。”伊洛儿急忙的否认,那晚她哭着说了这许多的话之后,就一直没跟唐漠北见面。还有就在刚刚,他还暴跳如雷的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此时此刻突如其来的平静对话,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种拼命保持着的平静,竟是比暴风雨来的更让人难受与不安。
唐漠北体贴的拿了一个靠枕给伊洛儿垫在腰后,让她可以舒服的坐起。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一个丈夫在照顾生病的妻子,那样的和谐,那样的自然。
“以后不可以再天天躺着了,从明天开始我带你出去跑步。”
“哦!”伊洛儿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唐漠北,他温柔的样子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他呵护的人,而不是他的宠物,这样的反差太大,会让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她心底开始眷恋那种飘渺的幸福感,所有的怕与恨都在慢慢的退却。
唐漠北抬眼望了床头柜上的一些水果,几分纠结之后拿起一把小刀笨拙的削苹果。长久的沉默让伊洛儿有些窒息感,斜斜的阳光照在唐漠北俊逸的脸上。不知是不是因为主人心情不错的缘故,一向刚毅的线条在今天竟然是有了一点柔软,让他看上去不是那样的冷漠。
伊洛儿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心跳在加速。她清楚的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个让她找不到自己的念头在萌芽。
一个圆润的苹果在唐漠北的小刀下变成了一个坑坑洼洼的东西,伊洛儿紧咬了下嘴唇,目光随他的手在缓慢且又笨拙的移动。
“今天就不用起床了,我喂你,张嘴。”
伊洛儿怔了一下,然后乖巧的张嘴。她开始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唐漠北,于是,伊洛儿又做了一件傻事,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触摸唐漠北的脸:“你是不是唐漠北。”
如果是他,怎么会那么温柔?
如果不是他,怎么会那样真实?
她迷茫了,眼前的这个人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怎么说话。
唐漠北在半空中的手一顿,脸色微变。伊洛儿忙缩了自己的手回来。
“对不起。”
“你就这么怕我?”
伊洛儿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唐漠北的脸上怎么有那种落寞的表情,不然他怎会有给自己削苹果的耐心?
“洛儿,你在怕什么?”唐漠北柔声问道,伊洛儿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握在了手心。在半空中微微的抖动,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在抖动还是唐漠北在抖动。
“嘣!”
唐漠北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替她把唇边的一点苹果屑捡去,一伸手她就紧张的往后缩。惯性的作用,伊洛儿碰翻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水杯,从而发出一个撞击声。
“怎么了?怎么了?”芳晴听到房间内的声音,趁黑狼一不注意就紧张的开门进来,目光在唐漠北与伊洛儿之间穿梭。
唐漠北油然的生出一种挫败感,自己到底对她都做过些什么?就连旁人都觉得自己可怕。
唐漠北放下手中的苹果,背对着伊洛儿:“明天早上八点。”
无缘无故的留下一句话,芳晴不甚明白的看着伊洛儿,后者则是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目光随着他的脚步慢慢的离开。心中的不安没有降低,而是在慢慢的蔓延。
由于昨天晚上唐漠北留下的那句话,天蒙蒙亮的时候伊洛儿就已经清醒。芳晴就在隔壁的房间,就如当初在夜魅的时候一样。伊洛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窗外万物复苏的一举一动。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她才猛然发觉这就是天亮了。沉静的夜跟明亮的白天是不同的,明明还是寂静的样子,伊洛儿仿佛就是能听到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喧哗。
“洛儿,你起了?”芳晴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披到伊洛儿的肩上,顺势去摸了摸她的手。“冷不冷?你站了多久了?手怎么这么冷?”
冷吗?伊洛儿摇摇头:“我不冷,睡不着就起了。”
“你看你,病才刚刚好,这么早起床不说,还把窗户打开。要是着凉了,唐少又要发火。”
“他想发火随时都可以。”伊洛儿的房间是在三楼,外面所有的景物都一览无遗,在看到唐漠北的车子驶进别墅的时候,她也捡好时间就把窗户关上。
“唐少来了?”芳晴只看到有辆车子远远的开过来,并没有看清楚。
“嗯!”伊洛儿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那面钟,计算着还有几分钟唐漠北就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先去梳洗下吧!”芳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伊洛儿。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还有病态的苍白,锁骨比以前越发的耸起。伊洛儿看着白色的泡沫从自己的嘴角滴落下来。一时恍惚,对镜子里面的人竟是感到无比的陌生。
掬起一把水不停的拍向自己的脸颊,冰冷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面,一片揪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镜子里面的女人是谁?
“洛儿。”低沉的男音唤回了伊洛儿的神智。
他牵了她的手,一步步的引导她走出浴室。
一碗温热的青菜小粥早已备好,他持起小汤勺,极有耐心的喂她喝。直到一碗见了底,他体贴的拿起一旁的湿巾替她擦嘴角。
“唐漠北。”
“嗯!”
“……”
“你想说什么?”
仍旧是这样的五官,这样的声音。可是做着让她吃惊的事情。
“我带你出去跑步!”
唐漠北不禁觉得伊洛儿越来越可爱了,以前总是跟只刺猬一样,见到他就竖起全身的刺。难得有现在这样的相处。
伊洛儿急促的喘气,上次跑步是什么时候?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三年前的学生运动会上。她不喜欢跑步,因为这样会让她无法保持公主般的气质。
那次是因为凌维,他说洛儿我陪你,然后她就鬼使神差的去报了名。在真正开始的时候,她又后悔了。满操场的人都在呐喊加油,对手们皆是飞奔而去,而她慢的如一只蜗牛。
凌维一边在旁边替她打气,一边惹不住嘴角上翘。他说,洛儿,你这只兔子怎么比乌龟还慢啊?
气的她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凌维急了,洛儿,我错了。好洛儿,我就是那只乌龟。一听这话,伊洛儿又是破涕而笑。
比赛终究是在半途中就退出了,就像她跟凌维的那段恋情一样,刚刚开始发展就已经结束。
“伊洛儿,你在发什么呆?”
一回神原来是早先就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唐漠北又折回到自己的面前。
他又回到了过去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又在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是因为她没有追上他的脚步吧。
“对不起,我跑不快。”
唐漠北紧攥拳头的手在咯哒咯哒的响,伊洛儿想之前他喂自己喝粥的那一幕,或许就是他新开始的一场游戏。他还是他,唐漠北仍旧是唐漠北。
“上来。”唐漠北背向这伊洛儿蹲下。
“我……”
“别磨蹭,不然到晚上都赶不到。”
伊洛儿是极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与唐漠北接触,碰到他的皮肤,她会脸红。以前的各种触碰都没有现在来的明显。
他的气息占据了她所有的空气,每一次换气都有属于他的气息。
“喂!你怎么那么轻?”
“嗯!”风在耳边呼呼的过去,伊洛儿不知道唐漠北要把她带到那里去。他不说,她就不问,三年来一直都如此。
一片几乎被复制黏贴出来的景物看的伊洛儿发困,今天醒的太早,微风轻轻的吹过,勾起了她的瞌睡虫。
唐漠北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人在慢慢的放松,一双手臂交叉围着自己的颈项,一抹微笑就这样的爬上了嘴角。
“不,不要,不要,妈妈,妈妈……爸爸,爸爸……不,不要,琴姨,琴姨,我求你,琴姨……”
“洛儿,洛儿。”
伊洛儿突然的大喊大叫让唐漠北几步跨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刚才自己不是还在他的背上吗?那条路很长很长,统一的树木让她看得疲惫。然后,然后,她睡着了吗?
“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枫树,飘飘洒洒的在不间断的掉枫叶。红色的枫叶印着刺眼的阳光,生命消逝的时候也可以不用那么悲伤。
伊洛儿眼中的警惕让唐漠北不想再看到第二眼。
“枫林岛。”还记得上次带伊洛儿出来透气的时候,他们就在对面的那座山顶上。当时的伊洛儿望向这个小岛的时候,眸中的向往是怎样的掩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