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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明的状态：“不是我，不管你怎么折磨都不是我，我可以死，却不能认罪。”
钢鞭打在温眠身上，沈城目露凶光：“你为什么要杀害宋英云夫人，你的同伙又是谁？”
温眠咬牙，手背上青筋绷起：“我没有杀害她，我要见裴夜寒。”
沈城嗤笑道：“温眠小姐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势，你杀死宋夫人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没有什么证据比宋夫人脖子上的监控更具有说服力。”
温眠艰难开口：“我要见裴夜寒，我一定要见他，他也认为我杀死了宋英云吗？”
沈城低垂眼睛，看着趴在身下的温眠，她身上遍布伤口，鲜血淋漓，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认罪。
“冥顽不化。”沈城居高临下地说道。
“温眠你觉得你可以撑过几轮酷刑？温眠认清楚你的路，你只有认罪这一条思路，或许你痛快地认罪，将同伙供出来，没准陛下看在你们的旧情谊上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裴夜寒面目阴沉，一遍遍地看着宋英云脖子上的隐形监控录制的视频。
宋夫人死去用力一拽，扯下了修罗的面具，面具之下的一张脸，裴夜寒分外熟悉，竟然是温眠。
温眠嘴角噙着笑，看着宋夫人一口口断气，捡起面具，扔下字母，头也不回地离去。
再然后视频就一直在拍摄书房的天花板，直到书房外传来温眠的声音。
“宋夫人您休息了吗？我来告辞，我带着孩子回去了。”她语气自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裴夜寒现在闭上眼睛，就是温眠脸上恶劣的笑，竟然是温眠，连环杀人犯为什么是温眠。
监控不可能造假，所有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裴夜寒心中惊骇，要不是有这个监控，他永远都不会怀疑温眠。
明明温眠是那么弱小，她怎么可以表情冰冷地杀死人。
裴夜寒不理解，从看到监控开始，他就经历了巨大的冲击。
裴夜寒双目通红，要他如何相信这一切，他的枕边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不是从他们相遇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温眠多日蛰伏，只是为了这一天。
裴夜寒欲哭无泪，死的是宋英云，将他养大的姨母。
他情绪失控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下面，杂乱的声音听得陆峰心中一跳。
他守在门口：“陛下你没有事情吧？”
裴夜寒压制着喉咙中的哑意：“温眠现在在哪里？”
“首相已经带人将温眠关押，陛下是要亲自去审她吗？”
片刻后，裴夜寒开口道：“陆峰你觉得是温眠吗？”
温眠是那么有心机的人吗？将他耍得团团转，深入帝都，斩杀贵族。
在这场连环杀人案中，所有遇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支持异能实验的进行。
裴夜寒想她已经为温眠讲过当初进行实验的不得已，虽然现在进行的实验与当初的目的有些许偏差，但是他也像温眠保证，会尽力阻止实验的进行。
为什么温眠还要残忍杀害一个又一个的人。
“陛下，我其实也不太相信是温眠小姐，可监控里面的事情总不能是假的吧？温小姐还带着面具，要不是宋夫人扯下了她的面具，只怕我们也不怀疑她。”
“扯下修罗的面具，是宋夫人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情，陛下一定要手刃杀人凶手，为宋夫人报仇。”
一个古典端庄的贵夫人竟然死得那么惨，陆峰想想就心颤。
裴夜寒想到视频中，宋英云惨死的画面，视线逐渐模糊。
姨母，真的是温眠杀死你的吗？
温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就是你所说的向帝国所有公民宣告实验室进行非法实验的方式吗？
裴夜寒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该如何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温眠杀死了十七个人，十一个贵族，六个可能看到她真面目的人。
裴夜寒头痛欲裂：“让沈城提审温眠，不可伤她性命。”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监狱里面响起激烈的警报。
“有人劫狱。”
“快去上报，有人劫狱。”
修罗推开监狱的门，看着躺在冰冷地面奄奄一息的温眠，嘴角噙着玩味的笑：“这是怎么了？”
温眠艰难地撑起眼皮，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声音绝望：“你是谁？”
修罗笑道：“认不出老朋友了？”
温眠咬住自己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晰，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不过她只能看这个大概，她看到了修罗面具。
所有的一切好像在心中清晰了。
温眠笑得无力：“是你害得我吗？”
修罗半蹲下来：“害你？我只是让你认清楚现状，温眠不要高估你和裴夜寒的感情，你在他心中就像是玩物一样，随时可以抛弃，我只是悄悄地动了一些手脚，他就开始怀疑你，甚至问都不问你，直接对你施以酷刑。”
“瞧瞧你身上的伤口，比那天我留在你身上的还要多。”
“温眠你在裴夜寒身边究竟算什么东西？”
他冰冷的手，拂过温眠的脸颊：“我是来救你的。”
“呸。”温眠朝修罗吐了一口血沫。
修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温柔的手狠狠掐住温眠的胳膊：“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吗？以一个连环杀人犯的身份。”
温眠狼狈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修罗看着她脸渐渐变红，松开了自己手，打横将温眠抱起来：“大概是看不惯你。”
“温眠你已经无路可走，加入我们吧，我们会让你亲自杀了负心汉。”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跟我走，或者留在这里等死？”
温眠咳出一口鲜血：“我有的选吗？你都大费周章地劫狱了。”
修罗开口道：“我喜欢聪明人，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一个手刀劈晕温眠，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修罗笑得毛骨悚然：“好戏才真正开场。”
他转身带着温眠，竟是想从监狱正门走出去。